‘陰’世師的府邸在靠近都市會的常樂坊,此時經過一段時間地休養,又有‘女’兒的‘精’心照顧,他的身子已經好了大半。他覺得只要再有半個月,他就能恢復健康,爲殿下效力,爲大隋出力了。
然而,就在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殿下竟然要遷都成都?殿下的這個想法讓‘陰’世師大吃一驚,通過旁人的述說,他才知道在他因傷缺席的這次朝會上,有着多麼大的風‘波’。
殿下的這個行爲,讓‘陰’世師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在他的眼中,殿下不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從種種的行爲來看,絕對不是一個昏君。但今日白天的事情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他竟然想要遷都成都,還未這件事,將李仁政痛打了一頓。爲了確認事情的真實‘性’,他還親自去了李仁政的府邸,前去探望。
在李仁政的府上,‘陰’世師先後看到了崔毗伽、顧覽、韓紹,甚至是國舅蕭瑀,從他們的話中,‘陰’世師確定了殿下是真的想要遷都成都!這萬萬不可!‘陰’世師的心中立刻涌起了這個想法。
他出了李仁政的家,立刻直奔皇宮,想要求見殿下,可是,殿下並不願意見他(其實是不在),他等了許久,到了換‘藥’的時間,這才無奈回到家,讓大夫換了‘藥’,然後匆匆吃過飯,又趕往皇宮。
這一次,他終於看見了殿下,只是他怎麼也不理解殿下爲何一臉的興奮?他的表情彷彿一個守財奴撿到了財寶。其實楊侑心中高興是正常的,因爲若是按照他的想法制造出了琉璃,很有可能是繼“護士”之後的另一項偉大發明。
當然,楊侑又很無恥地剽竊了後世的智慧。
楊侑聽到‘陰’世師求見,他立刻猜到了一二,他在書房裡接見了他,‘陰’世師一進來,施禮之後,立刻迫不及待地詢問:“殿下,臣聽說殿下想要移居成都,此事當真?”
楊侑緩緩點頭,但他尚未開口,‘陰’世師立刻噗通一聲跪下,道:“陛下,大興城乃國之根本,豈能輕易放棄?臣不才,願守護在殿下身邊,誓死保衛大興城!”
楊侑目視着他,道:“你可知道如今局勢?”
‘陰’世師點着頭,道:“臣知道,但不遠局勢如何危險,臣依然不怕死,願爲國而死!”
楊侑目視着他,從‘陰’世師的眼中,楊侑看到了宛如堯君素一般的真心。他沉默良久,這纔開口道:“‘陰’將軍,此事關係重大,孤本不想說,但既然你一心詢問,那麼孤就給你說說,以解除你心中的疑‘惑’!”
說着,楊侑一揮手,小桂子帶着宦官退下,整個書房內就楊侑、‘陰’世師兩人。
楊侑目視着他,此時眼中帶着滿滿的信任,他輕聲說了起來,年輕的嗓音在屋子中回‘蕩’,‘陰’世師越聽心中越是驚訝,原來,殿下是這樣的打算?
楊侑一邊說,一邊在沙盤上指指點點,隨着他的述說,語氣越發堅定,其中帶着足夠的自信,‘陰’世師看着楊侑,心中輕嘆一聲,這纔是他所認識的殿下,那個突然在朝會之上,變得氣勢洶洶,怒罵‘奸’臣的殿下;那個在李淵已經攻入了關中,隋軍在兵力不佔優的情況下,依然巧妙設計,發出致命一擊的殿下!
‘陰’世師慢慢的聽着,忽然之間,他的眼角有着熱淚,或許,是被殿下的情緒所感染?或許,是因殿下還是那個殿下?
良久,當屋中的聲音停歇,‘陰’世師猛地跪在了地上,他將手握緊,放在了‘胸’前,他的眼中定定的看着楊侑,道:“殿下,既然是如此,臣願誓死守衛大興城!”
楊侑搖搖頭,道:“‘陰’愛卿,你是國家之棟樑,孤不會留下你犯險!此事無需多言!”
“不!”‘陰’世師突然意外的倔強,他用手錘了錘‘胸’膛,道:“殿下,龍‘門’渡臣罪該萬死,但殿下不曾怪罪,還派御醫好生治療,這份恩情,臣永不敢忘!”
“殿下!”‘陰’世師大聲說着,“就讓臣留下吧,若是大興不失,那便是天大的好事,若是最終失守,也能爲殿下爭取一些時間!”
“你……”楊侑搖搖頭正要說話,‘陰’世師卻磕頭連連,他用額頭使勁磕在地上,天冷地堅,他的額頭竟然鮮血淋漓,但他依舊不怕疼,仍然是連連磕頭。
“殿下,臣生是大隋之臣,死是大隋之鬼!殿下,你若不答應,臣願死在這裡!”‘陰’世師說道,臉上滿是虔誠。
“‘陰’愛卿……”楊侑一時語塞,此時他自責不已,他曾經懷疑過‘陰’世師,更是將‘陰’少華、‘陰’宏智接進了宮中,有些一些監督的意思,此時,他看到‘陰’世師的‘摸’樣,雙眼也忍不住含着淚水。
“殿下,你真希望臣死在這裡嗎?”‘陰’世師說着,他緩緩站起身來,道:“社稷將傾,臣只恨不能挽大隋之基業!此乃臣平生之恨!”
“殿下,你保重!”‘陰’世師說着,他瞟了一眼書房內一棵巨大的柱子。
楊侑嘆息一聲,道:“‘陰’愛卿,且慢,孤,孤……孤準了便是!”他說道最後,心中有着不捨。
‘陰’世師臉上卻是‘露’出笑意,他跪在地上,道:“殿下,那麼臣還有一事相求!”
“愛卿請說!”楊侑道。
“殿下,若臣爲大隋戰死,臣只希望,殿下能夠善待我那一對子‘女’。”‘陰’世師說着。
這便是‘陰’少華和‘陰’宏智了,楊侑一把扶起他,他看着‘陰’世師的眼睛,道:“‘陰’愛卿,你放心!孤在此許諾,只要大隋旗幟一日飄揚,孤就算不給‘陰’氏子孫權勢,也必定保他們福祿一生!”
‘陰’世師臉上一喜,只要殿下能做到這一步,比什麼權傾朝野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富家翁足矣!
忽然,‘陰’世師又想起一件事,道:“殿下,小‘女’頑皮,還望殿下念她年紀小,饒她不敬之罪。”
楊侑點點頭,道:“這個孤自有分寸,日後會爲她尋一段良緣。”
‘陰’世師再度拜謝,這時,由於計劃發生變化,楊侑眯起了眼睛,他低聲對着‘陰’世師說了起來。
送走‘陰’世師,楊侑慢慢踱步,‘陰’世師的出現讓他意外,這時,他也在感慨大隋不是沒有忠臣,而是沒有用好人用對人,所以最後覆滅了。
楊侑回到寢宮,張瑩瑩、尹‘春’‘花’兩人殷勤地上來伺候着,楊侑只是微微一笑,終於,這兩個人可以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了。
這時,一個人影緩緩出來在楊侑面前,那人有些怯生生的,楊侑定睛一瞧,卻是獨孤雁,他一揮手,示意張瑩瑩、尹‘春’‘花’兩人退下,他拉着獨孤雁的小手,正要說話,獨孤雁卻是一甩手,氣鼓鼓的轉過一邊。
楊侑有些奇怪,這大小姐生的哪‘門’子氣?莫非是張瑩瑩、尹‘春’‘花’?他頓時微微一笑,從後面擁着獨孤雁,道:“雁兒,怎麼了?”
獨孤雁沒有吭聲,這時,楊侑的目光掃過,發現他的眼中全是淚水,他不由奇怪,道:“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說着,他從袖口爲他擦拭着淚水。
“你,你真是要去巴蜀?”獨孤雁問道,他聲音低低,與平時大爲不同。
“你怎麼知道了?”楊侑道。
獨孤雁卻是一惱,她翻過身,用手錘着他的肩膀,道:“你倒是走了,你,你有想過我嗎?你,你這個‘混’蛋!”
“你自然是留在這裡了!”楊侑笑着道。
獨孤雁聞言一愣,他想不到楊侑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她頓時愣住,長長的睫‘毛’下,淚水大顆大顆落下,她想要掙開,卻被楊侑牢牢的抱住了。
楊侑這時一笑,他又替她擦着淚水,道:“怎麼老是哭,哭了容易老!雁兒,這一次你和母親一起走,一路上,你可要小心,我會讓人保護你。”
獨孤雁這次纔是愣了,他從楊侑的話語中猜到一些端倪:“你不走?”
“大興是國都,我怎麼能走?你和母親都去巴蜀避難,等我擊敗了李淵,擊敗了薛舉,就接你回來!”楊侑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一次,是真的?”獨孤雁擡起頭,眼珠子黑白分明,清澈地看着他。
“真的!絕對是……”楊侑點着頭,但他話沒有說完,獨孤雁卻是踮起了腳尖,探過頭,冰涼的‘脣’一下子‘吻’在楊侑的嘴上。彷彿有一股電流通過,楊侑也忍不住抱緊了她,他深深的‘吻’着她,享受着那份冰冷的柔軟。
屋子裡,一片安靜,漸漸地,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了,楊侑畢竟是個年輕而正常的男子,這時,他忍不住將手伸進她的衣衫中,觸手處,雖然不大卻有着吸引他之處,他觸‘摸’着那份細膩,心中有些恍惚。
他的鼻子猛烈喘息着,他是一個正常男人自然有着這方面的需求,就在他幾乎要忍不住的時候,在他的腦海中,卻浮現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訴他:“不行!”
他的劇烈的做着鬥爭,腦子裡彷彿有兩個人在打架,一個再說:“去吧,去吧,你還是男人嗎?”另一個則在告訴他:“不行,還不是時候!把持住!”
這時,不遠處傳來金戈響聲,想是武器碰撞,發出的響聲,楊侑身子猛地一震,他推開獨孤雁,道:“不可以!”
獨孤雁上前一步,緊緊的抱着他,道:“爲什麼不可以,我不在乎!”
“不是這個問題!”楊侑喘息着,剛纔他有些把持不住,差點壞了大事。不過這小妮子似乎又長大了不少,身體也豐腴了許多,剛纔摟着她的那種美感,讓他一時有些把持不住。
心中狠狠罵了一句,楊侑苦笑着搖頭,心中暗想,“下一次要你好看。”他深怕把持不住,猛地推開了獨孤雁,道:“我要休息了,你快走!”
獨孤雁一愣,她咬咬牙,正要上前,楊侑躲開來,他喊了一聲,張瑩瑩、尹‘春’‘花’兩人趕來,合着將獨孤雁推出了房‘門’。
獨孤雁無奈地在‘門’外轉了幾圈,眼中又流出了委屈的淚水,她跺跺腳,想了想,朝着韋娟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