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在手,劉澤躍下高臺,一劍斬向黑蟒的蟒頭,果然不愧是絕世神兵,普通兵刃傷不得分毫的巨蟒,竟被龍淵劍一劍斬掉了頭顱。劉澤一回身,太阿劍又將白蟒的頭顱斬掉。
關羽跳下蟒身,連聲讚道:“好劍!好劍!”
黑蟒雖然被斬去了蟒頭,但蟒身依然死死地纏繞着張飛,張飛掙了幾下也沒掙脫,嚷道:“你們別光顧說話,把俺先拉出來呀。”
劉澤與關羽相視一笑,上前將張飛拖了出來。
張飛死命地踢了那黑蟒幾腳,罵道:“他孃的,差點把老子纏得憋死,今天非得把你拖回去煮了吃掉!”
劉澤看看手中的兩把寶劍,向關羽張飛遞過去。“今日全仰仗關兄和三弟擒住巨蟒,才得以拿到這兩把寶劍,正好你二人一人一把,試試趁不趁手。”
關羽微微一笑道:“劉兄不必可客氣,自古天下異寶,乃有德者據之,劉兄乃帝室貴胄,纔可配得上此重寶。何況若以兵器而論,關某素不喜劍,有刀方好。”
張飛也是哈哈大笑,道:“這兩把劍大哥你還是自己留吧,這麼短,俺使得也不趁手。”
劉澤知道他們這是都不願意跟自己爭,只好道:“好吧,以後一定給關兄和三弟搞兩件趁手的兵器。”
“大哥,你瞧,這石壁上有字!”張飛這會兒已跳上來高臺,看到石壁上有字,大聲地嚷道。
方纔劉澤取劍之後,掛念關羽和張飛的安全,根本就沒有往石壁上瞧,有沒有字還真不知道。聽得張飛叫嚷,劉澤和關羽也上前去看個究竟。
牆壁上的字全是篆字,而當世通行隸書,關羽和張飛都不曾識得,張飛直嚷道:“他孃的,這是誰在牆上刻的字,彎彎扭扭的,好生彆扭。”
劉澤也是跟着盧植學過書法,對篆字還算認識,細細地看下去,好半響,才擡起頭,長長地嘆了聲,道:“想不到這裡竟是鬼谷子的埋首之處!”
“鬼谷子是何人?這麼起這個怪名字?”張飛書讀得少,不知道鬼谷子是誰,關羽熟讀春秋,對歷史人物倒是了若於胸,微微驚詫地道:“可是五百年前縱橫家的開山鼻祖,蘇秦張儀孫臏龐涓的師父鬼谷子?”
劉澤點點頭道:“不錯,正是此人。鬼谷子姓王名詡,號玄微子,學識淵博,有通徹地之能,光是培養出蘇秦張儀孫臏龐涓這四個不世之才就足見其才了。鬼谷子的學問有四:一是神學:日星象緯,占卜八卦,預算世故,十分精確;二是兵學,六韜三略,變化無窮,佈陣行軍,鬼神莫測;三是遊學,廣記多聞,明理審勢,出口成章,萬人難當;四是出世學,修身養性,祛病延壽,學究精深。這四樣那一樣拿出來都可是驚世駭俗的。”
張飛指着牆上的字道:“這些字莫不就是鬼谷子的學問?”
劉澤點點頭,道:“不錯,鬼谷子的畢生所學都刻在這裡,號爲《天衍密卷》,所載博大精深,奧妙無窮。”
張飛興奮地蹦起老高。“哈哈,那大哥你豈不是發了,能得到鬼谷子的真傳,這縱橫天下,誰還是是你的對手?”
劉澤搖搖頭道:“雖然鬼谷子將畢生所學皆刻在石壁之上,但五百年來,滴水穿石,那中間的一大片字跡已是模糊不清了,現在依稀可辨的,只有講解太極陰陽奧義的這一段的和關於陣法的學問了。”
張飛擡頭看看,果然上面還在往下滴水,那中間的一大片字跡已被水流所侵蝕,字跡模糊難辨。張飛重重地一拳捶在了石壁之上,懊惱地道:“這個鬼谷老道,在那兒刻字不好,偏生在刻在這兒,哎!”
劉澤何嘗不有些遺憾,但轉瞬便釋懷,拍拍他的肩,道:“天意如此,何必強求,今日能得到兩把神劍和鬼谷仙師的一些學問,已經是大收穫了,知足吧!”
劉澤正準備招呼關羽離去,卻關羽在那兒端詳那塊插劍的石臺。
“一塊破石頭,有啥好看的?”張飛嘟囔着走了過去。
關羽擡起頭道:“依某之見,這塊並非是尋常的石頭,沉重無比,某自恃力可移千斤,同樣大的石塊可輕易挪開,可這塊石頭竟然挪不得分毫。”
劉澤也過去看了看,果然這塊石頭沉重的有得過頭,道:“此石定有蹊蹺,只是現在沒有工具無法剖開來看,還是回去召集些人手帶工具過來剖看再看吧。”
關羽點點頭,三人相偕離開山洞。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立足太行山巔,遠眺東方,一輪紅日,自東海噴薄而出,山下一片桃林,已是碩果累累,昨日夜間行進,只爲紫光而來,卻不成看到此地竟是一處世外桃源。
劉澤心中一動,道:“天下大亂將至,大丈夫需帶三尺劍建不世之功,此處桃園之地,不如我們就此拜爲異姓兄弟,同生死,共富貴,在這亂世之中建一番功業,二位意下如何?”
關羽張飛齊聲叫好,三人徑直走入桃園,桃園之中,竟有一座軒轅黃帝廟,香燭俱備。
劉澤大喜,對關羽張飛道:“此處竟有黃帝之廟,你我同是炎黃子孫,看來天意要使我們兄弟三人在此結拜呀。”
於是,焚香燃燭,三人跪拜於軒轅黃帝神像前,口稱:“念劉澤、關羽、張飛,雖是異姓,既結爲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濟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鑑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誓畢,劉澤道:“關兄長小弟四歲,當爲大哥。”
關羽力辭道:“劉兄貴爲帝胄,關某豈敢擅越,小弟願尊兄長號令,助兄長縱橫天下。”歷史上劉關張桃園結義,關羽的確比劉備大了一歲,但關羽以劉備爲帝室之後不敢擅越,便拜劉備爲兄。當下劉澤推辭不過,乃坐了大哥的位子,關羽次之,張飛居三弟。
三人乃收拾各自的兵刃,返回了宿營地。宿營地四周的篝火皆已燃盡,夥計們東倒西歪,或坐或躺,沉沉入睡,有甚者鼾聲大作,此起彼服,想來一夜遭羣狼圍攻,未曾閤眼,天明狼羣退後大家疲乏至極,就地而睡。
劉澤對張飛道:“山頂上風寒露重,大家如此就地而睡極易感染風寒,快點讓大家起來。”
張飛一聲斷喝,聲如霹靂:“嗨!別睡了!都起來!都起來!”
衆夥計被他一嚷,早已驚醒,紛紛爬了起來,見他們返回來了,高興不已。劉澤大略將昨夜之事說了一下,又讓衆人拜過關羽。衆人紛紛上前參拜,口稱二爺,從此後張飛也就在人們口中稱之爲三爺。
劉澤又帶了幾個會石匠活計的夥計,同關羽和張飛返回了那山洞。
等石匠剖開那塊石頭,裡面竟然是一大塊的玄鐵,這麼高品質的玄鐵就連開石的匠人都說百年難得一見。
劉澤仔細地端祥了半天,這塊玄鐵黑沉發亮,跟普通的鐵塊有着天壤之別,劉澤甚至懷疑這塊玄鐵來自天外隕石。未燃盡的流星墜落到地面,將外太空的物質帶到了地球,有的隕石含鐵量超過百分之八十,稱之爲隕鐵,還含有其他稀有金屬,許多古代成名的兵器都是用隕鐵打造的。
想到這裡,劉澤便有了計較,當下命人將這塊玄鐵運回鳳凰谷交給管亥,並附上一張圖紙,讓管亥找最好的鐵匠依圖紙打造。
劉澤自然是想用這塊玄鐵爲兩位兄弟打造兵器了,不過他沒有立即和二人說,想將來給他們一個驚喜。而後整點行裝,向上艾而行。
次日上午,劉澤帶着關羽和張飛立刻前往縣署去拜見縣長。秦時初設郡縣,萬戶之縣的縣官稱作令,萬戶以下的稱作長,漢代循舊制,上艾屬窮鄙小縣,戶不及萬,所以縣官只能稱作縣長。上艾縣長姓呂,聽得堂外有人求見,並附上禮單,竟然是蜀錦十匹,不由地心花怒放,再看送禮之人,竟是中山靖王之後,九江太守盧植門下涿郡劉澤,不敢怠慢,連忙迎出縣署。
進得堂內,略略寒喧幾句,劉澤直奔主題,向呂縣長提出要購買上艾以北十里外桃河北岸的幾座荒山。桃河北岸乃是窮山僻壤,全是石頭山,無法耕種,上艾縣的人口多集中在桃河南岸,而北岸幾無人煙,呂縣長很是納悶,乃問劉澤要買這些個荒山野嶺幹什麼?劉澤說要在此地找一種黑色的石頭。
呂縣長搖頭道:“本縣在居官多年,但有見青石、白石、黃石者,不曾見過有黑色的石頭,卻不知這黑色的石頭是何模樣?有何用途?”
“黑色的石頭埋藏在深山之中,質地較普通石頭輕些,放在火中可以燒紅,在下在曲陽有幾座窯廠,只因木炭太過昂貴,纔想以黑石代替,傳聞貴縣山中有此物,卻不知是真是假,特來一試。”
“本縣孤陋寡聞,不曾聽說還有能在火中燒紅的石頭,劉公子想試試倒也無妨,桃北窮山僻壤,隨便挖便是。”
看在這十匹蜀錦重禮的份上,呂縣長立馬便同意劉澤去桃北開山挖煤,甚至不準備向他要一文錢。劉澤執意不肯白佔,最後以每座荒山一百兩黃金的價格購買了十座荒山。
拿着十座山的地契,三人離開了縣署,張飛埋怨道:“大哥你也真是,人家縣長都同意你白去開採,你還偏要花錢,一千兩黃金買十座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能有屁用?”
“三弟,大哥此舉必有深意,你休得胡亂言語。”關羽勸阻他道。
劉澤微笑道:“你們現在看到的是荒山禿嶺,不值一文,不出半年,只要能挖出煤石,此山便值這一千兩黃金的百倍千倍,就算有人出十萬黃金,我也未必肯賣。若是我們白在此處挖煤,並無地契的話,只怕官府一聲令下重將此山充公,到頭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也就是我執意要購地辦契的原因。”
“大哥慮事細緻周到,小弟心服。”關羽點頭稱是。
張飛兀自未服,嘟囔着道:“若你挖不出煤石來,看你如何收場。”
劉澤笑笑,不再理會他。
在上艾縣城,劉澤準備招募了幾十名挖煤工人,由於秋收未到,劉澤出的工錢又高,所以許多勞力爭先恐後地來報名,劉澤從中挑選取了六十多名壯漢,備齊挖掘工具、繩索、筐簍、斧鋸等,立即向北開去。
過了桃河,人煙漸稀,再向北行十餘里,便是劉澤所購之山,這十座山峰峰相連,綿延百里,皆是山石裸露,植被稀少。
劉澤問道:“此山何名?”
所僱傭的工人有家住桃河北岸,乃答道:“此山地無人居住,所以至今無名,附近百姓只叫它們北荒山。”
劉澤沉吟片刻道:“此山陽處泉水終生不歇,可叫陽泉山吧。”後來煤炭大行天下,陽泉之名世人皆知。
劉澤深知採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採煤實現在現代化的後世,瓦斯爆炸、透水塌方等一系列的事故依舊頻頻發生,每年死於煤礦安全事故的人數相大的龐大,在各大行業中,煤炭行業的意外死亡率一直是高居首位的。而在古代,採煤一直都是高風險的行業。爲了這次的陽泉之行,劉澤做了充足的準備,查閱了大量的古代採煤的資料,最讓他感興趣的是明代的《天工開物》,上面詳盡地介紹瞭如何找煤、如何鑿井、如何採煤、如何通風排水等採煤技術,可謂是古代採煤的百科全書。
但挖掘工作難度之大卻出乎劉澤的意料,陽泉山岩石堅硬,使用原始的斧、鑿、鎬、鏟等工具,連續挖掘十餘日,前進不及丈餘。劉澤一愁莫展,每日親自守在挖掘面,指揮工人如何挖掘,但沒有現代機械工具,僅憑原始工具去開鑿如此堅硬的岩石層,效率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