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的軍隊一路長驅而進,很快就抵達了郯城以北的繒山。由於在諸城耽擱了幾日,青州刺史田楷和北海太守孔融率領的軍隊倒是先期到達了繒山。此次田楷和孔融各派出了一萬軍隊南下救援徐州,不過曹操兵勢浩大,田楷與孔融俱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在繒山腳下遠遠地下寨。
劉澤抵達繒山之後,也依山下寨。紮營畢,正準備前往田楷和孔融的軍營商議軍情,忽兵士來報,田楷與孔融求見。劉澤親自出營,將田楷和孔融迎入大營。
田楷和孔融見劉澤的軍營壁壘森嚴,營寨之外深濠重塹,營寨之內井井有條,各部曲營帳錯落有致,環環相扣,森密而周嚴,兩人均是統兵打過仗之人,在劉澤的營寨之內竟然尋不出一絲的破綻,不禁暗暗稱奇。
孔融對先前劉澤派兵救援北海之事感激不盡,連聲稱謝:“若無潤德仗義相助,我北海恐爲賊所破,潤德之恩德,我北海百姓永世不忘。”
劉澤含笑道:“文舉兄太客氣了,你我同州爲官,自當守望相助,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論及徐州的軍情,田楷面帶憂色地道:“曹操率大軍二十萬,皆虎狼之師,曹操又是極善用兵之人,方今四面圍城,攻之甚急,徐州存亡只在旦夕之間。而我軍兵少,未敢輕進,如何才能解得了這徐州之危,我與文舉也沒有計較,只待潤德前來再行計議。”
孔融亦道:“我軍初至,我便下書給曹操,勸他罷兵言和,曹操當時便勃然大怒,撕碎書信。將我派出的使者亂棒打出,還揚言與陶謙不共戴天,誰敢救援陶謙,誰就將是他曹操不死不休的仇敵。看來勸和一途已絕。不動刀兵絕難解徐州之危。”
劉澤沉吟道:“曹操既認定陶謙是他的殺父仇人。如何肯罷兵講和。曹操圍困徐州,內外斷絕。陶公並不知援兵已至,徐州恐難久守。唯今之計,由某自率一軍攻破曹軍營壘,進入徐州與陶公會合。再商議裡應外合共破曹軍之計。”
田楷、孔融大喜,道:“就依潤德之見。”
次日,劉澤親率三千弓騎,以趙雲、張飛爲將,準備突襲曹軍營壘。
曹操大軍將徐州四面團團圍定,水泄不通,曹操本營紮在徐州城西。城北大營由夏侯惇、樂進駐守,城南大營由曹仁、李典駐守,城東大營由於禁、毛玠駐守。曹操的本寨必然是防守嚴密,夏侯惇和樂進皆以驍果顯名。而繞行到徐州城南又路途遙遠,突襲的圖謀很可能會被曹軍識破,所以劉澤選擇從於禁毛玠鎮守的東門大營突破。
不過於禁在曹魏軍中名列五子良將第三,排名僅在張遼樂進之後,位居張郃徐晃之前,最號毅重,擅長防守,想從他這裡突破亦非易事。
所以在準備突襲東門之前,劉澤命關羽、徐榮、張郃三將領兵一萬佯攻曹軍城北大營,吸引曹軍的注意力。爲了配合關羽軍的行動,劉澤還請田楷和孔融出擺出一付策應進攻曹軍北大營的架式。
田楷、孔融和劉澤三路人馬屯駐繒山,曹操自然不可能不重視,下令各營;加強防禦。不過曹操雖然擁有二十萬大軍,但在郯城周圍紮下了四座大營,既得防禦徐州城內的陶謙軍隊,還得防禦繒山青州方向的救援軍隊,如此一來,自然是捉襟見肘,顧此失彼。
就在關羽張郃徐榮率兵向北大營發起攻擊,田楷孔融搖旗吶喊助威,乘着曹軍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北大營了之際,劉澤親率三千騎兵從曹軍北大營和東大營的結合部突了進去,向着徐州城東門衝去。
打迂迴戰是弓騎兵強項,但正面突破戰卻是弓騎兵的短板,爲了這次的戰鬥,劉澤爲半數的弓騎兵配備了刺槍,由張飛統領,擔任第一攻擊梯隊。剩餘的一千五百騎兵仍然裝備長弓複合弓和三石鋼弦重弩,由趙雲統帥,擔任第二攻擊梯隊。這次的攻擊任務很簡單,由張飛率槍騎兵依靠強悍的衝擊力撕開曹軍的防線,趙雲的弓騎兵在後策應,給予中遠程的射擊支持。
劉澤的騎兵久經訓練,雖然擅長騎射,但槍騎衝陣也是必訓科目,此時配備刺槍角色轉換對於弓騎兵而言也不是難事。
曹軍在兵犯泗水,南屠三縣之後,這是第二次圍攻徐州州治郯城了,上一次圍攻郯城十餘日未攻下來,糧草供應奇缺成了曹軍的一個短板。兗州兵禍連年,民多流竄,又逢這幾年旱災蝗災不斷,曹操雖然收編了青州兵人數不少,但糧草匱乏,使他根本就無法養活這麼多的軍隊,不得不把收編到的青州兵裁掉一半,僅留精壯之士。此次出征又是十分地倉促,根本就沒有籌措到足夠的糧草,只能是以戰養戰,依靠殺人劫掠來維持。
但徐州雖號稱膏腴之地,但錢糧的主要屯集在郯城和幾個郡冶大城之中,雖然曹兵攻破了彭城等幾府城池,但所獲有限,畢竟要供給二十萬大軍的糧草它不是個小數目,所以曹操第一次強攻郯城不克,就是因爲糧草短缺,只好南下轉掠三縣,得到一些補充之後,曹操第二次進攻郯城,就是準備一鼓作氣地拿下郯城。
現在曹軍營中的糧草根本就連十日之需都不足了,如果十日之內還能拿不郯城,連曹操也不敢相信斷糧之後的兵卒還有多少的戰鬥力。所以曹軍二攻郯城,根本就沒有打持久圍城戰的打算,所以曹軍雖然四面圍城,外面的防禦卻是很薄弱,既沒有高柵深壕,也沒有足夠的拒馬鹿角。
而且北大營和東大營之間的空隙正是曹操防禦的盲點,張飛率槍騎兵從這個位置突破,根本就沒有遇到多大的阻力。張飛一馬當先,槍騎兵勢如破竹,如潰堤的洪水一般,衝開了曹軍的防線。
于禁正在巡營,忽然接到稟報敵軍襲營,立即率軍迎戰,攔住張飛,用鋼槍點指張飛道:“何處狂徒!休得猖狂!”
張飛二話不說,提起丈八蛇矛便直取于禁,兩人戰在一處。戰未數合,趙雲拍馬趕到,毛玠也衝了上來,雙方兩對大將廝殺在一處。劉澤龍淵太阿雙劍在手,揮軍掩殺過來,于禁毛玠抵敵不住,狼狽而走。
于禁所統轄的東大營之中,是以新降的青州兵爲主,曹操原有的精銳部隊都在曹操的身邊,被佈置在了西大營。青州兵新降不久,缺少訓練和戰鬥經驗,比黃巾軍的烏合之衆也強不了太多,于禁和毛玠敗逃之後,東大營就成了一盤散沙,青州兵紛紛潰散,劉澤吩咐張飛趙雲不得追殺曹兵,直望徐州東門而去。
徐州校尉曹豹正在城上巡視,忽有軍士稟報曹營大亂,曹豹登上敵樓觀之,卻見一支騎兵在曹營之中劈波斬浪而來,曹兵抵敵不住,紛紛而退,一杆紅旗分外招搖,上面一個月白色的圓圈,大書一個劉字。曹豹尚在疑惑此是何處的救兵,手下有人提醒他道:“前者陳登不是前往平原搬救世主兵了嗎,這難道不成就是平原太守劉澤的人馬?”
曹豹沉吟一聲,吩咐手下兵士向陶謙通傳。
曹兵在徐州地界上肆虐爲患,陶謙病體日甚一日,茶飯不思,形容枯槁。陶商端着粥在榻邊勸說他多少吃點,陶謙只是搖頭。
此時,傳令兵急急地向陶謙稟報道:“報!啓稟陶使君,東北方向出現一支援軍,盡打劉字旗號,現已衝破曹軍連營,兵抵郯城東門!”
陶商高興地道:“父親,救兵來了!”
陶謙聞之,精神一振,容光渙發,病竟好了七分,從榻上跳下來,急切地道:“快快快,扶我去東門城樓。”
陶商爲難地道:“父親病體初愈,不宜出行,就由孩兒代爲迎接吧。”
“不,我要親自去!”陶謙斬釘截鐵地道。陶商無奈,只得攙扶着陶謙來到東門城樓之上。
此時張飛馬快,已經衝到了東門下,此時的徐州自然是城門緊鎖吊橋高懸,張飛在城下扯着大嗓門地喊道:“城上的人聽着,俺是平原劉太守的人馬,特來救你們徐州的,快快開門!”
陶謙聽之,大爲高興道:“元龍真不負我之所望,果搬來了平原救兵,來人,快快打開城門!”
衆軍聞令正欲開門,曹豹攔阻道:“使君勿急,小心有詐,待我盤問清楚了再行開門未遲。”陶謙許之,曹豹在城牆上探出半個腦袋,高聲道:“將軍是何人吶?”
張飛答道:“俺乃燕人張飛是也,快快開城!”
“將軍自稱是平原劉太守部下,可有憑據?”
張飛一愣,自己只管帶兵廝殺,那裡帶什麼憑據,不禁有些惱火,喝道:“俺乃是平原劉太守的義弟,還要什麼憑據,俺殺了這麼多的曹兵難道不算是憑據嗎?”
曹豹倒是和顏悅色地道:“將軍沒有憑據,我們又緣何知道將軍是劉太守的人?或許是曹操派人來賺開城池的亦未可知,沒有憑據在下恕難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