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次孫苗苗前來,是爲了取若然的性命?可是這兩人從未相見,從年齡看又相差了幾十歲甚至近百歲,哪裡來的這麼多的仇恨啊!
看到自己躲不過去,若然的臉上依舊淡然如初,微微閉上了眼睛,等着那條黑蛇將自己咬斃!
我站在兩丈開外,也愣住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欺身上來的寶翁叔悶吼一聲,粗壯的雙臂在地上一撐,身子驟然暴起,一下就竄到了若然身前,“啪”的一聲將那條黑蛇接了下來,隨後又是一聲狂吼,“蹬蹬蹬”連退三步,雙臂順勢將孫苗苗抱住,一躍而起,將孫苗苗狠狠地向地面上砸去!
那條黑蛇在一瞬間像是穿透了寶翁叔的頸部,此時鮮血漫天,“咚”的一聲巨響,寶翁叔將孫苗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孫苗苗在這之間也連續在寶翁叔的後背拍了數掌!
被砸在地上之後,孫苗苗一口鮮血噴出,寶翁叔無力地躺在了一邊,像是沒氣了……
從孫苗苗暴起攻擊若然,到寶翁叔將其摔在地上,一共也只有幾息的工夫。
“噗——”孫苗苗顫顫巍巍站起身,看向站在一邊剛剛穩住身形的若然,冷笑一聲,竟然再次欺身而上,依舊要把若然殺死。
“住手!”
此時接連傳來兩聲大喝,就見兩名身穿灰色長袍的白髮老人從一邊的竹林中飛出,一名朝孫苗苗奔去,另一名朝賀雲長奔去。
孫苗苗見到那老人之後眉頭一皺,冷哼一聲,也不敢與老人打照面,轉身幾個起落,消失在了竹林深處。
那老人瞥了若然一眼,也沒有追向孫苗苗,回身去看寶翁叔的傷勢。
而另一邊,賀雲長見有人過來,接連擊出三掌,也不再戀戰,轉身離開,
賀雲長一走,二叔竟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我急忙上前將其扶起,而之前的兩名老人還有若然,已經將寶翁叔抱回了房間。
“二叔,沒事吧?”我焦急地問道。
“沒事……”二叔一臉苦笑:“這賀雲長,有數次機會能夠一掌將我擊斃,可是卻留了情面,想必……”
“二叔,你出招的時候,賀雲長估計已經猜出我們就是上次去太極暈偷土卵的兩人了!”我
急忙插嘴說道。
“我知道。”二叔點點頭:“我出手的時候並沒有想那麼多,等到他出手反擊的時候我纔回過神兒來。這人的功夫極深,我完全不是對手,雙方都使出全力的話,我估計走不了十招。不過他沒心要殺我,估計是顧及徐澤明那邊。”
我應了一聲,將二叔扶起來:“咱們去看看寶翁叔吧。”
上一次在大靈山,寶翁叔就被孫苗苗打了個半死,這一次看上去比上次更加嚴重:整個身子都成了紫黑色,頸部與鎖骨交錯的部位被那條黑蛇直接穿了個洞,鮮血已經變成了黑色,在不斷的咕咕涌出。
兩名灰袍老者是寨子裡的兩位長老,因爲最近在閉關,在寨子外的竹林中,所以趕回來的有些晚。
“唔……”一名長老給寶翁叔號了下脈,皺着眉頭道:“顧家二爺上次爲寶翁吃了靈藥,治癒的同時,還加強了他的筋脈,這一次算是暫時的保住性命,孫苗苗掌上的毒,我們可以爲其化解一部分,但關鍵是那條蛇蠱之毒,難以化解,如此以來,便只能等死了……”
等死?!我跟二叔都是一驚,心裡甚是自責:兩次都是因爲我們,否則,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我拉了二叔一把,示意他用土卵再救寶翁叔一次,二叔卻是搖搖頭:“一個人只能用土卵一次,第二次,就跟吃飯一樣,沒用……”
依照二叔跟寶翁叔的關係,二叔應該不會說謊。
我不知道爲何心裡有個二叔在說謊的想法,要是放在之前,我一定不會懷疑二叔所說的任何話……
兩名長老忽然起身,走到一邊竊竊私語了一番,隨後過來招呼我跟二叔出去了。
“顧家二爺,寶翁的傷,我們已經給止血了,孫苗苗的掌毒,也給他吃了我們的秘藥,應該也能化解。”站在竹樓外,長老面帶難色地對我們說道:“只要我們兩人再用些借命的蠱術,便能夠將寶翁體內的毒物全部化解掉。只是那蛇龜蠱中的蛇毒,乃是天下第一毒物,而且沒有固定的提取來源,所以根本沒有藥物可以化解。但是因爲寶翁所練的獸血蠱,卻給了一個化解的機會。”
“如何化解?”二叔一聽有機會,急忙問道:“長老還請明言。”
“獸血蠱,本身是至陽之物,而寶翁之所以能夠練成獸血蠱,也是因爲他的至陽之軀。”長老解釋道:“可是那蛇蠱,是至陰之物,若想將其化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找一個至陰之軀的處
子身,與寶翁陰陽合一,方能將其化解。”
“不行!”聽完這話,我想都沒想,自然知道兩名長老打的是落花洞女的主意,脫口否定道:“不能這樣!”
二叔瞪了我一眼,眉頭也是緊皺,訕訕一笑:“兩位長老,那若然是落花洞女,自然是至陰之軀,可是……”
“我答應。”
若然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們急忙順着聲音扭頭看去,就見若然不知道何時站在了竹樓門口,此時飄然走向前來:“若然願意以身相救。”
衆人面色皆是一驚,這落花洞女若是破了處子身,就會自然散功,這個險,若然也願意冒?!再說了,雖然寶翁叔救了若然,可是要付出這些才能相救的話,豈不是……
“諸位放心。”若然輕聲道:“因爲師父的緣故,我所修練的功夫並不會在失去處子時自然散功,寶翁救我一命,我願意相嫁於他,如此便是。”
若然想的還真是周全,怕這樣相救對兩人的名聲不好,索性直接下嫁於寶翁,這樣一來,就沒有什麼風言風語了。
“謝過若然姑娘!”兩名長老深深躬身道謝,帶着若然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兩名長老出來,竹樓內頁熄了燈火……
第二天一早,青月道士仍然沒有歸來,若然換了一身苗寨的服裝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心裡不知道是何滋味。
寶翁叔沒事了,靜養幾天估計就能醒過來,只是因爲身子的原因,一身功夫估計是很難使出來了。
我跟二叔沒有什麼事情,便當即告辭離開,臨走之際,二叔又忍不住偷偷問了下若然,想知道她的師父究竟是不是秀兒前輩,可是若然只是搖頭,說一切事實早晚會有解開的一天,她其實也不知道師父是否就是那個秀兒前輩。
離開苗寨,我與二叔按照原路返回到了白鶴橋,在昆明住了一晚,第二天趕回到了濟南。
這一路上,我仍舊在擔心青月道士,這個老道雖然功夫高超,可是那麼久都沒有在外面的現實世界中生活過了,很可能會引起爭端。還有,現在回想起那天晚上,以青月道士的眼力,不會認錯人的,是什麼人,能夠讓其追了一夜仍然未歸呢?
當然,若是他真的找到了秀兒前輩最好,找不到的話,回到苗寨也最好。我們跟若然交代過了,如果老道士回到苗寨,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帶出這個老頭兒,不亞於帶着一隻猛虎下山來到鬧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