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長老長嘆一聲:“此事,會由我們長老們決定的。若然現在處在悲痛中,也不知寶翁的祭奠會是哪天,兩位若有急事的話,就請先回吧,苗寨照顧不周,我向兩位致歉。”
事到如今,我們在苗寨裡待着也不合時宜,雖是深夜,但也告辭離開,長老還是叫人將我們送回了昆明。
來到昆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一夜沒有休息,我跟二叔還是先找地方吃了頓飯,然後在酒店開了房間休息。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到現在我都有點沒回過神兒來。就在昨天,寶翁叔的新婚之日,身爲新郎的他被老嫗前輩殺死了……
老嫗前輩就是朝着寶翁去的,新婚日成了祭日,這種只有小說中才能夠看到的事情,竟然成了現實,還就發生在我的身邊。
一路上,我跟二叔都有些沉默,這個結果,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我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說道:“老嫗前輩,爲何會如此狠毒……”
“呵!”二叔苦笑了一聲:“換做是你,你也許同樣會這麼做!她作爲一個女人,在青春年少的時候,自己心愛的人被敬愛的師父殺死,自己肚子裡的胎兒也被師父毒害,從那之後,師父就消失不見,爲了尋仇,她苦等了幾十年,獨自一人帶着邪胎生活,有幾次見到師父有了報仇的機會,但是又因爲技不如人失敗了,這種感覺,這種折磨,根本就不是一個常人能夠理解的。”
“也是……”我點點頭:“一個人的心性如此磨礪了幾十年,真是一種煎熬,誰對誰錯,又如何能夠判斷呢!”
兩個人再也無言,似是在用沉默,祭奠緬懷死去的寶翁叔。因爲身心俱疲,我很快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二叔正坐在一邊抽這煙。我坐起身看着二叔:“二叔,您可是很少抽菸了……”
“寶翁這一走,二叔就少了個朋友……”二叔掐滅了菸頭:“走吧,吃飯去。”
我應了一聲站起身,手機卻是響了起來。我急忙摸出來一瞧,卻是七爺。
“喂,七爺!”我接起來問道:“老蛤有消息了沒?”
七爺那邊有些嘈雜,像是在什麼酒店的大堂中:“還沒有,不過應該沒有危險。對了小顧,你沒在濟南?”
“沒有。”我答道:“我在昆明呢,您怎麼知道我不在濟南?”
“咳!”七爺幹
咳了一聲:“豬頭回濟南了一趟,說你們不在古董行。你在昆明的話正好,我們明天啓程去廣東江門,你在昆明直接過去吧,估計樑小姐今天已經到了,你到了之後可以直接跟她聯繫。”
又有行動?!這麼快!我點了點頭:“好,知道了七爺。”
“有行動?”二叔見我掛掉手機,輕聲問道。
“嗯。”我應了一聲:“距離上次行動纔不到一週的工夫,是去廣東江門,二叔您知道江門有什麼東西麼?我怎麼沒聽到過江門有什麼皇帝的墓葬?”
“江門……”二叔皺着眉頭沉吟了下,忽然說道:“江門的話,難道是傳說中的崖山海宮?!”
“崖山海宮?”我一臉疑惑:“沒聽說過,不過聽過崖山,南宋末期,不是有個小皇帝跳海自殺了嗎,由此,宋朝滅亡。”
“沒錯!”二叔點點頭,起身招呼我:“我們就此分開吧,我回濟南,你去江門。”
“二叔您有事?”我一愣,沒想到二叔這就要回去。
“有!”二叔說着輕手輕腳走到我的面前,低聲道:“鐵盒,四件漢甲,都在古董行中。你現在接到了行動命令,時間這麼緊迫,你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我搖搖頭:“有什麼好奇怪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二叔一臉嚴肅:“如果樑東現在確定最後的赤霄劍就在崖山海宮的話,那麼他極有可能,將目光轉向了我們放在古董行的四件漢甲上!在第一時間將我們古董行的四件漢甲拿到手,他纔會安心!至於其他人,也會在我們不在家的時候,溜進古董行,尋找漢甲與鐵盒!”
我微微點頭,沉吟了下問道:“二叔,我現在想知道,你的立場到底是什麼?按照最開始的約定,我們找齊漢甲之後,是要直接給樑東的。可若是按照跟徐澤明的約定,這四件漢甲,就要給徐澤明瞭!”
“呵!”昏暗中,二叔不知道是冷笑還是苦笑:“你覺得,這件事情我們還有主動權麼?這兩個人,硬抗的話,我們都不是對手。徐澤明這邊有賀雲長跟李雙月兩大高手,樑東那邊現在只有一個樑若伊,可是絕對不會只有一個樑若伊。所以說,誰先找到我們,我們就將漢甲給誰!因爲這件東西,至少現在來說,我們顧家用不到。”
這話說的我後腦一涼,我皺了皺眉頭,沒有明白二叔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那,鐵盒呢?漢甲身上的龍陽之氣,加上埋葬在墓葬中夾雜的邪氣,一般人是不敢碰的,鐵盒可不是這
樣了……”
二叔一咧嘴:“放心,我自有分寸。”
我只能點點頭:“好,那二叔你多注意安全!”
二叔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是,可能是最後一次行動了,別出岔子!”
我應了一聲,送走了二叔,自己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想給曉曉打個電話,可是看着手機裡的照片,怎麼都打不出去。我甚至在想,也許集齊漢甲之後,我有沒有命都不好說了,也許,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曉曉了……
發了一會兒呆,我用手機訂好了車票,直奔火車站,往江門奔去。
抵達江門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在車站草草吃了點東西,便按照樑若伊給我的地址,直奔新會區的一處酒店。
上午的九點鐘,我在酒店的房間內看到了樑若伊。
這傢伙看上去竟然像是剛剛起牀不久的樣子,穿着睡衣,坐在鏡子前一陣梳妝打扮。
我坐在沙發上,眼睛一會兒瞟着電視,一會兒瞟着背對着我的樑若伊,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喂,美女,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你化妝啊,爲什麼啊?”
“什麼爲什麼?”樑若伊穿着粉色睡衣的樣子特別可愛,頭髮隨意地紮起,露出了一截兒潔白的圓潤頸部;腰間的睡衣帶繫了一個小扣兒,將窈窕的腰肢凸顯出來;下面露出了兩段兒玉藕般的小腿,光着一雙小巧玲瓏的腳丫,怎麼看都像是要對我使美人計!
“我是說,你爲什麼忽然想起要化妝呢?”我訕訕一笑。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樑若伊應付地回答道。
“可是那也要分時候啊!”我不解:“像你這般女子,應該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纔會梳妝打扮吧!”
“嗯!”樑若伊倒是一點都不害臊:“沒錯,我喜歡你!”
噗——
我差點一口氣嗆死,急忙轉移話題:“別!對了我們這次去哪裡啊?”
“崖山海宮。”樑若伊仍舊專注於自己的臉蛋。
“崖山海宮?”我一愣:“還真有這個地方啊?!”
“是啊。”樑若伊反問:“怎麼,你知道?”
“聽二叔說過。”我如實回答:“崖山,就是當年陸秀夫抱着小皇帝跳海的崖山?就是那場崖山海戰的崖山?”
“沒錯。”樑若伊說着轉過身,一張美豔無雙的臉讓我瞬間就臉紅脖子粗,差點就要窒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