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我躬身抱起壯士,將它塞進揹包中,順着小溪流向前走去。這一路上,不管是幾條岔路口,我都一概不管,就算是聽到了一次五律樂聲也不去深究,只是跟着小溪流的流向走,它走哪條路,我就走哪條路。
如此走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果然沒有再繞回去過。晚上六點鐘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我摸黑走了一會兒,覺得不安全,便掏出了強光手電打開最弱光,希望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一個今晚的藏身之處。
其實我現在心裡特別沒底,我們從早上下來到現在,一白天的時間走了這麼多的路,竟然還沒有走出這座五律迷宮,也許走出去之後就能看到那座真正的忘情崖灘,可是又該如何走出去呢……七爺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嘩嘩”的水聲,我眉頭一皺,看向身邊崖壁下的溪流,流速明顯快了許多,看樣子前面的海拔突然降低了!
我緊走幾步跑了過去,果然,出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道直上直下的斷壁,我蹲下身子,探出腦袋,用手裡的強光手電照下去,霎時差點叫出聲!
當手電光照下去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了一幅讓我熱血賁張的畫面:不足一丈高的斷壁下,有一長髮女子上身只穿着一件束身的胸衣站在黑夜中,那對豐滿的玉兔因爲擠壓更顯得性感誘人,白嫩的肌膚加上絕美的鎖骨,讓我的身體瞬間就有了反應。
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團黑色的東西直奔我面門而來!
“什……啊!”我都沒來得及問什麼,就感覺那團東西直接打在我的臉上,牙都快給我打掉了!
“把頭伸回去!”竟然是樑若伊的聲音!
我哪裡敢招惹這位姑奶奶,上次在樹林中不小心捏了她胸部一下,守着那麼多人二話不說給我一巴掌,現在要是惹惱了她,在這裡人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做掉,那我死的就太冤了——我就是看了一眼而已,什麼都沒幹啊!
聽到樑若伊的話,我急忙將腦袋縮了回來,捂着又酸又疼的臉支支吾吾的,扭頭一抽,卻見到一隻戶外女士鞋子,正是樑若伊的。
呵
,倒是真沒注意啊,冰美人穿的鞋子還是挺可愛的嘛,貌似是駱駝的一款迪士尼限量款女士戶外。
“死了嗎?”樑若伊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看樣子是穿好衣服了。
“沒呢!”我還是不敢探出頭。
“從左邊下來,拿上我的鞋。”
我應了一聲,轉身站起來,也不敢看她,拎着鞋子走到左邊,見這邊的崖壁上有幾塊凸起的石頭,便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將鞋子遞給了穿好衣服的樑若伊。
“你受傷了?”我本想問她脫了衣服難道是要洗澡,腦子裡轉了一圈覺得這是找死,便換了個問法。
“沒。”樑若伊躬身穿鞋子:“下午殺了一堆螃蟹,身上全是髒東西。”
樑若伊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厭惡之色,看來這位冰美人還有潔癖。
“你受傷了?”樑若伊低頭穿鞋子的時候看到我腳腕上的繃帶問道。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被一隻螃蟹夾的。”
樑若伊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你啊,沒死就不錯了。你不是跟麻子在一起麼?”
“遇到山蜘蛛,走散了。”我反問:“你怎麼跟布袋大師也走散了?”
“你見到布袋和尚了?”樑若伊直呼布袋和尚的雅號。
“是啊。”我答:“你們怎麼走散了?”
“我跟他是昨晚漲潮的時候衝散的。”樑若伊冷笑了一聲:“沒想到這老和尚水性還不錯。”
我心裡可是驚訝萬分,昨晚的大潮大浪什麼威力我最清楚不過了,若不是麻子將我倆用繩索鎖在那塊巨石上,我也許早就成了浮屍,沒想到世上還有能在這種水流中單憑水性活下來的人!
“你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我問樑若伊。
“聽石壎的聲音。”樑若伊淡淡地回答道。
我一驚,這是兩次行動以來,我第一次見到樑若伊在這方面露手,要知道,我跟布袋和尚兩人才能破解這個石壎吹奏五律的事情,七爺估計也能夠破解,麻子估計是破解不了的,而樑若伊比我快這麼多來到這裡,讓我足夠相信在聽到第一聲石壎發出的五律樂聲時,她就已
經破解了此法。
看樣子,樑若伊是最不能小看的人之一,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她比任何人都快,也許還包括七爺。
“那你知道什麼時候漲潮麼?”我接着問道。
“沒算錯的話,應該是在月滿之時。”樑若伊依舊面無表情。
“可是,這麼多年了,這裡爲什麼沒人發現會有這麼大的潮水呢?”我問完這個問題,看到樑若伊的臉上露出嘲諷之色,頓時就知道答案了。
此地的漲潮根本就不是一年一次或者幾年一次,樑東讓我們這最近這幾天來到此地,就說明他早就知曉了這個地方每次漲潮落潮的時間,估計可能是幾十年一次或者是幾百年一次。
“嘿嘿!”我嘿嘿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咱們現在繼續趕路?”
樑若伊搖搖頭:“我已經走過四個音律了,估計下一個路口我們就能走過最後一個音律。晚上走也許很危險,特別是還要保護你,今晚就休息吧。”
樑若伊說着指了指一邊黑布隆冬的崖壁,我急忙拿着手電照過去,見那個角落竟然有一個不大的洞口,剛好可以容身。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洞中燒起了柴火,樑若伊的揹包裡還有不少的食物,我們湊到一起算是吃了頓豐盛的晚餐。小狗壯士吃飽喝足,趴在樑若伊的懷裡直接不搭理我了。
山洞並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一間十幾平米屋子大小,雖然點着篝火,但也覺得潮氣很重,我打了個飽嗝問道:“美女,你認識那個什麼飛涎鳥麼?”
樑若伊撫着壯士點點頭:“《廣博物志》中有記載,很多年前就以爲滅絕了,但是最近一次出現是在澳洲。我覺得它們來這裡,應該跟漲潮有關。”
“哦,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我揉着自己還很疼的左腳腕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飛涎鳥,還有那麼大的蜘蛛,因爲鹽分而變異的螃蟹!”
我說着說着,樑若伊忽然向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飛起一腳掃了一片水沙,將面前的篝火澆滅了!
我一愣,急忙向洞口外看去,竟然隱隱約約見到像是一盞盞油燈似的亮光慢慢在洞口外顯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