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着這股香氣,扭頭看着七爺:“這是什麼味道?”
“這是一種迷魂香,不是純粹的邪氣。”七爺說道:“現在已經失傳了,不過我們嘴裡的百血石,卻剛好能夠抵-制這種迷魂香,剛纔若不是布袋大師及時把你拽回來,估計你就要自己走上石階然後摔下來了。”
我擡頭看了一眼高約一丈多的石階,有些心有餘悸:“謝謝大師了,又救我一命。”
“這人應該是貂蟬的貼身丫鬟了。”七爺猜測:“死後被人加工了屍體,灌了湯藥,風乾之後變成了這副樣子。走吧,我們先上去,大家小心血嬰。”
七爺說着率先走了上去,避開了那具屍體。
我跟在最後面,心裡更加疑惑:老蛤怎麼說也是七爺的搭檔,之前七爺表現的還很着急,爲何現在又恢復到了正常樣子?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七爺是知道老蛤去了哪裡的!那麼,麻子呢?他又是怎麼回事?樑若伊與布袋和尚不可能猜不到這一點,難道就像之前麻子對我說過的:這行裡的人,只要達成共同的目標就可以,別的不相關的事情,一概不問!
黑暗中,我們來到了石壎墓葬的第五層。
“啪”的一聲,我打亮了手裡的手電,一束強光向整個第五層照了過去。
依舊跟第四層一樣,什麼都沒有。黑暗中,我影影綽綽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兩團黑影,仔細看着,像是兩個躺在地上的人。
七爺他們也看到了,急忙打亮了另外的一支手電,慢慢走過去一瞧,竟然是老蛤跟麻子躺在地上!
“怎麼回事?!”七爺急忙上去查看,見老蛤與麻子臉色發青,雙目腫脹:“不好!是中了血嬰的邪氣了!小顧,麻煩你了!”
麻子之前就已經中了一次血嬰的邪氣,這次又中了一次,整個身子都在不斷的劇烈顫抖,好像馬上就要不行了。
我應了一聲,從腰間抽出匕首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卻見布袋和尚幾個大步走上前,揮掌在麻子的胸口穴位上拍了兩下,這才示意我救人。
我急忙走過去,將自己食指滴出的鮮血滴入到了老蛤跟麻子的嘴中……
大約五分鐘之後,兩人
的臉色好了許多。
我不禁感到驚奇,我從未覺得自己的天生就有救人的本事,這讓我有了一種怪異的成就感。
“那血嬰不會放過我們的。”七爺說道。
“唔……嗯……”
麻子跟老蛤一同醒了過來,看到我們四人在面前,瞬間也就明白髮生了什麼:“那……血嬰!”
“你們去哪了?”我問出這句話之後就覺得自己多嘴了,這裡有布袋和尚,有樑若伊都沒問,我還是太嫩了,竟然張嘴問了出來。不過,也許,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
“是一種香氣。”麻子捂着自己的傷口說道:“我在二層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香氣,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也是,原本站在二層的石階口的,沒想到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股香氣,接着就不知道了。”老蛤的遭遇與麻子一樣。
“是那迷魂香。”七爺看着我說道:“也許咱們在第二層的時候運氣好,沒有遇到。”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七爺的說法。但是我自己心裡,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
“這一層什麼都沒有,咱們去最後一層吧。”七爺說着示意大家檢查一下自己隨身的物品,最後一層要開棺的話,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東西。
順着第五層中間的石階,我們六人很快來到了第六層,也是石壎墓葬的最高層。
這一層三面兩面懸空,兩面崖壁,頭頂一丈多高的地方,便是斷崖的頂層了。整個第六層面積不大,也就只有半個多籃球場大小,正中間擺放着一尊深紅色的棺材。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尊棺材的紅色,我忽然想起了在惠民縣的人民醫院,那個給韓玉山燒的紅色紙人。那個紅色,與這尊棺材的紅色,一模一樣。
除了這尊棺材之外,整個第六層沒有任何東西了,甚至,沒有任何一個紀念貂蟬的雕刻什麼的。
“漢甲,在這尊棺材裡?”我問道。
七爺朝老蛤點點頭,老蛤便含着一塊百血石,手裡還拿着一隻黑驢蹄子,朝那尊棺材走了過去。走近之後,老蛤沿着棺材的棺蓋細細查看了一番,點頭道:“七爺,確實有開過的痕跡,鉚釘已經全部拆
除了,最後不知道爲什麼,竟然選擇了蠟封。”
“能看出時間麼?”七爺問道。
老蛤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然後朝那蠟封摸了過去,搓了幾下,搖搖頭:“時間太久了,無法判斷,至少,數百年以上了。”
“嗯,這樣說的話,漢甲應該就在裡面了。”七爺拿着手電朝四處照了一下:“大家準備開棺吧。”
“慢着。”布袋和尚忽然朝我們搖搖頭,而後走到外層的崖壁邊上,附耳聽着外面的聲音,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七爺一怔,急忙跟過去附耳傾聽,眉頭也皺了起來:“壞了,我們還是晚了!外面已經漲潮了,而且海水差不多已經漫到我們現在的高度了,要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我們要儘快找到漢甲出去,否則以漲潮後的水壓,我們很難出去的,出不去的話,就要在這裡等十幾年甚至幾百年!”
七爺的話倒不是誇大其詞,這海水的壓力加上斷崖的結構,如果在海水漫過之後我們從崖頂出去,在鑿開崖頂漏進海水之後,我們其實沒有多大的希望能夠出去,只能寄託於下次退潮,可是誰知道下次退潮是什麼時候!根據衛星地圖上的變化來看,至少也要十幾年一次如此巨大的潮汐,我們那時候早就餓死了。
七爺他們已經開始準備着手開棺,我則走到了崖壁邊,側耳聽着外面的聲音。因爲整座石壎墓葬就是將崖壁給挖空了,與外面的這一層估計也就一米左右的厚度。我能夠音樂聽到海水衝擊在崖壁上發出的“嘩嘩”聲,的確如布袋和尚所言,外面下起了暴雨,而且比老和尚所預料的要提前了一天,所以我們距離生死關頭,也就只有這不到一丈的高度了。
我拿着手電轉身看七爺他們,見老蛤跟七爺已經開始磨掉棺蓋上的蠟封,因爲多年的風乾,這個蠟封也跟結識,樑若伊站在一邊看着四周,以防那個血嬰忽然攻擊,麻子雙眼定定地看着七爺跟老蛤幹活,而布袋和尚則點了一支蠟燭放在地上,盤身誦佛。
“啪嗒”一聲,寂靜的黑暗中原本只有老蛤跟七爺“擦擦”不斷磨掉那些蠟封的聲音,忽然間,一塊石頭落在了棺蓋上,衆人皆是一驚,瞬間停止了手中的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