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制衡
歷經千年滄桑,襄陽城終於在多年沉澱後,迎來一次舉世震驚、曠世奪目的盛會——襄陽盛會。
整個襄陽盛會由荀彧親自負責,六個講壇每日開講,持續一個月,同時在晚間舉行鑑文會,曹操都特意寫了《襄陽賦》,讓曹昂送到鑑文會賞鑑,諸葛亮也提筆寫下《南山賦》參加鑑文會。
竹林七賢:阮籍、嵇康、山濤、劉伶、阮咸、向秀、王戎和建安七子:孔融、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暘、劉楨都親自帶着新文而來。
由於百家講壇的舉行,鑑文會成了真正的文學性聚會,而商人們乘機推廣楚地新茶和文墨寶具,避世多年的孔融、王粲等人也乘機重新在襄陽文學院任職。
在百家講壇正式開講前,對於張魯的道教講義和管寧、邴原的儒家講義要進行審覈,雖然胡昭已經事先將儒、法、道三家平衡的思路和他們說過了,但爲防止萬一,劉協還是在處理完南北會談之後親自過問,於楚王府召開幕僚會,讓張魯和管寧、邴原帶着講義要略前來,進行一輪審覈。
按照劉協的意思,令張魯擔任道教教主,提倡老子原宗道義結合民間傳說,首尊黃帝爲道教之先,尊老子爲道教之祖,但卻避開莊子不談,刻意淡化莊子的避世主張,避免與儒家入世學說發生衝突。
劉協打算將對現在還較有影響魏伯陽的丹經學說和《周易參同契》視爲邪論,將煉丹學視爲道教的殊途,這樣一來將對整個東漢影響巨大的張道陵都形成了一種批駁,張魯非常不願意接受這個說法,畢竟張道陵是其祖父,而他能擁有今天這樣的地位也是拜其所賜。
胡昭採取折中的辦法,將煉丹學視爲殊途的同時,尊張道陵爲丹學之父,重新整頓丹學,同時讓張機暫時放棄在百家講壇上進行金丹對人多有害處的論證,轉述上古金丹多爲天賜,非人爲,後世所煉丹藥爲玄丹,只可用於丹學研學。
這次張魯倒同意了,實際上在襄陽學士圈落中,從劉協到荀彧,從司馬徴到年輕學子,從張機到襄陽醫學院都廣宣丹藥不利身體的言論,上層既然不喜歡丹學,下面的學子醫師自然經常依靠當衆驗證丹藥有毒對自己進行攻擊,靠此博位,幾個郡醫官都是因此脫穎而出。
從丹藥的主材金、鉛、汞到輔材的害處都有過幾次大規模的討論,從劉協尊醫開始,張魯的日子就不那麼舒服了,每天都有年輕的醫師跑到侯府前鬧事。
劉協繼續做了一個折中的說法,除了說張陵的丹藥爲上古仙丹之外,將五斗米道教所煉丹藥悉數銷燬,由張機新近開創的用於滋陰補陽的六味地黃丸等醫家丹藥代替,試圖將丹學和醫術相結合,用醫道的丹藥填充原有的丹學,只是要剝奪張機開創六味地黃丸的功績,還好目前知道的人並不多,而張機則淡淡的說:“殿下賜臣侯爵之位,令天下醫者敢自稱醫師,厚恩與天下醫者,今日殿下欲讓首創六位地黃丸之名讓與張天師,此乃借天師之名改丹學之實,使之有利於天下蒼生,功莫大焉,臣竊喜之!”
劉協知道他確實不在乎名利,感其淡泊名利,只求利民,遂令楚王府親造四輪紫絹六馬同拉的百乘車厚賜之。整個楚地能夠乘坐這種馬車的,至今也只有皇甫嵩和新近鬆開漢中軍權的丁原兩人而已,連荀彧、張昭這樣的重臣所乘者也不過四馬同拉的十乘車,令張機感激不已。
劉協屢次與人說,他能夠有今天,起始之時,靠的只是盧植、皇甫嵩和丁原三人而已,故盧公勞碌而亡,令自己倍感自責,絕不可以再辜負皇甫嵩和丁原,不可讓他們過於勞累,老則安享晚年,接受楚地百姓的敬仰。與此同時,劉協則出手將他們二人的軍權收到自己手中,加強軍權的控制。
在百家講壇開壇之前,張機能夠得到百乘車的厚賜,令楚地百官羨慕不已,而在劉協任內,亦不敢再懷疑醫師的地位。
道教的新定位將是決定儒、法、道三家平衡共治的策略能否實現的關鍵,劉協和胡昭等人,誰也不敢怠慢。
漢初,文景之世,竇太后好黃老之學與相國曹參實行以黃老之術(黃帝老子的學說)治國,省刑薄,與民休息,民皆便之,國以大治,老子學說於漢初見其大效,足見其非徒託空言之流。
故以黃老之說治世,也確實爲可取,但要融儒、法、道三家平衡共治,則必須避開三家衝突的地方。
老子有言:古之善爲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謂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
這和儒家的愚民學說,頗爲雷同,皆取意權民於輕賦,治民於少識。
而這裡也是劉協不太喜歡的地方,但也不能突破,畢竟百姓掌握知識過多,確實不容易控制。
對老子退而求其次的避世思想,即與儒家力求救世的上進心態採取折中處理,講究民當自求善,而學士則應將報國救天下爲己任,將百姓和知識分子分開,避開漢朝以來兩家爭論最多的地方。
對老子哲學思想的取捨,則完全吸納,尤其是對於道的詮釋: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爲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讓張魯進行詮釋的時候,着重落實在這裡和無爲的細緻解釋,即人以地爲法則,地以天爲法則,天以道爲法則,而道是依照自然的法則而存在的。人應該遵從自然去隨道而行,自然是無限大的,沒有人爲思想或行爲存在其間的,人要把損害身心的壞思想或行爲去掉,那就是「無爲」,能夠無爲,心與自然是萬能的,無所不爲的,那就是無不爲,也就是自然所表現的道。
通過這種詮釋,告訴百姓和學士們,世界存在着無數的道,人必須遵守道的約束,不要做違規道的法則的事情,同時對法家的律與策視爲人的道,而要這種道成立,必須承載着地之道的皇帝來認可,只要皇帝認可的律策就是人之道,人就必須遵守。
但是,人之道是變化的,它不是從一不變,在變化追尋新的平衡,這就於法家學說的法不考古亦不鑑今的學說相吻合,避開法道相爭之處。而天之道和地之道卻是永恆不變的,只是人們不能完全認識,學士們要去認識他們,發現這些道,用以支持新的人之道誕生,讓人之道更符合天地之道的要求,實現天地人的諧和。
對於修身養性的原則,採納老子說的: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名無慾,使夫智者所不敢爲也;爲無爲,則無不治(爲)。
虛其心,所以人要受道,要客觀研究自然;實其腹,所以要充實所要學的事物;弱其志,所以從理而無所攖,不受無理事物影響;強其骨,所以要自立而幹實事,要身體強健可以任事。
老子對軍事是排斥的,這點卻是劉協堅決不允許的,故在老子關於軍事的論證一律採取抹殺的行爲,將《老子》與此相關的部分進行修改,在兵家思想中融入道家思想,取其爲兵道,承認兵道爲衛國之本。
劉協要求新的道教必須宣揚:國之盛,源於農之穩健,求於商之厚利,依兵道之強盛,兵道之盛在於威震欲有爲之臨國,擅動兵者爲有爲,擅威者爲無爲,令四海皆歸無爲,乃地之道;民之健,源於農之薄賦、求於醫之防患,依於弓馬武道。
PS:老子的無爲被很多後人認知錯了,老子的無爲是指不做違背道的事情,或許我們可以這麼解釋,不要去破壞自然的和諧就是無爲,而不是簡單的避世,只是老子之後的莊子過分強調避世,使人們忽略真正的無爲。所以要實現儒、法、道三家共存,莊子的思想必須首先從道家中剔除,雖然莊子的思想也有非常多的閃光點,但確實不適合推廣用於治國,實際上歷代當政者推廣道教都首先把莊子的思想偷偷排除掉,他那種無政府主義確實很要命。
要求張魯在講壇上將國家強盛和百姓安康聯繫在一起,先有國之盛,後有民之安康;先有兵之強,後有國之盛;先有民之健,後有兵之強;先有道之昌,後有民之健。
張魯並不願意完全按照劉協的意思來說話,但命懸於其手,且能夠光復道教,與儒家和法家相互共融是最好的辦法,也只好對原先講義做了修改,完全按照劉協的意思來辦。
用胡昭的話來說,新的道教更像是一種迴歸,將五行學說和仙家道派、丹藥長生之說都去除掉,迴歸老子最初的道家思想,以修身無爲治國的核心思想奠定其根基。對漢初的黃老道和東漢的五斗米教都做了漠視處理,將這些愚民之說視爲邪說,將整個道家思想復歸最初的起始狀態。
對於長生不老之類的話,劉協嚴格進行禁止,讓道教既尊老子爲祖,就當奉老子之道,講究天人合一,守法循道,依照天地人的規則形事,講究一心向善守道換取死後重返天境,永享天福。
對於迷信這種東西,還是要搞得,畢竟大漢百姓沒有那麼明智。
張魯雖然反對,但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劉協手中的傀儡,也只能按着劉協說的來講。可惜,管寧就不那麼好說話了,從他事先準備的講義來看,他還是提倡獨尊儒家的思想,而且對劉協提升商、醫的行爲頗爲指責,視其爲亂國之舉,對法家和道家思想的提升,也視爲對儒家的侮辱。
劉協大怒,問他可否更改講義,管寧傲然道:“士可殺不可辱,儒家之尊焉能和商、醫之流共存一府,又焉能和法、道宵小之學共同治世,此乃殿下亂國之舉,襄陽大治之功必毀於一旦。”
劉協猛然擡腳踢翻桌案,指其大罵道:“襄陽大治豈只是你儒家一家之功,無兵家之師威震四海,今日你我都是階下囚而已;若無商道大盛,今日你每年年俸百萬錢從何而來,你還只能在陋屋中讀你的破書;若無醫家之盛,今日你早就死於瘟疫之中。現在襄陽大治了,你這種腐儒就要跳出來爭功,你摸下你的臉,可配爭這個功勞。軍士在外守邊土,你再幹些什麼事情;商人風裡來雨裡去經營百貨的時候,向國家納稅的時候,你再做什麼;醫師苦行千里,救病治人的時候,你再做什麼。你除了清高自傲,你還有什麼比其他人更卓越,你對楚地大治到底做了什麼貢獻,我若是你,現在就找繩子上吊算了!”
又取書籍砸之,喝其滾離楚王府,管寧面色鐵青,眼中蓄淚,滿面滄桑,彷彿一瞬間老了數十歲,黯然轉身離開楚王府。
待其走後,隔了良久,劉協才平息心中怒氣。胡昭立刻跪於劉協案前,拜之於地,道:“望殿下追回管先生,先生在襄陽授徒十年,教習弟子過千,無一不忠於殿下,無一不精細克盡職守,無一不以百姓民生和殿下大業爲上,殿下不念其功勞,但念其十年如一日,嘔心瀝血傳徒授藝的苦勞,也該今夜親赴管府救先生一命。”
劉協一驚,問道:“何來救命一說?”
胡昭道:“先生何等重名節,今日殿下辱之,必以死明志!”
劉協沉吟片刻,道:“孤王言重了,此乃孤王之失,讓人備車,現在就去管先生府中請罪!”
胡昭大喜,急忙讓王熙和唐斬備車,前往管府。
到了管府,劉協未讓人通報,直接率人進府,扣管寧之門,良久無迴音,大驚,用力撞開屋門,見管寧果然舉繩自盡,急忙救下他,按胸換氣片刻才救醒管寧。
管寧泣道:“今日有此重訓,殿下當讓我自尋一死吧!”復又撞牆而去,被胡昭攔下。
胡昭道:“管先生,殿下已知言重矣,我等爲臣者當體諒主上,焉能以死明志,若公如此,則殿下盛名受污,令天下學士寒心,此乃殿下無意爲之,而管先生有意害之!”
管寧掙扎着拜倒劉協面前,泣道:“臣非不效力殿下,乃書生無用,只能授徒效力殿下,若臣知兵法,亦願領兵爲殿下征戰,然商者實爲天下之禍爾,道家先有避世之態,後有黃巾之亂,此亦妖言惑衆之輩,凡煉丹者殺人於無形,凡施符咒者欲害人於謊言,法家重於刑,亂國之首,望殿下明察。”
劉協也不願和他在這個問題上過於爭辯,扶他上牀,復令人取靜心養氣的湯藥來,親自喂他喝下,令管寧感激不已,淚流滿面。
劉協取巾拭其淚,道:“幼安不必動容,這都是因爲孤王的過失。”復又與他細細講述新的道教迴歸最初老子的哲學理論上,而現在黃老仙家和天一巫神鬼怪,金丹妙藥之說全部抹去不談。
管寧知道老子所闡述的治國之道和修身之說,以及無爲的思想本質和漢朝的道教本質上確實不同,與莊子的避世說也不一樣,故道:“若是如此,尚可於我儒家相提,昔日孔聖亦尊老子爲龍乎!”
劉協淡淡一笑,複道:“幼安覺得《楚律》定的法刑可以說是輕還是重?”
管寧道:“自然輕重合宜,取民刑爲輕,定官刑爲重,此乃大治之首,然法家倡導明主者使天下不得不爲己視,使天下不得不爲己聽,此乃謬說,害殿下之說啊,又提倡重罪治天下,此亦邪說。殿下既然重道家,當知道老子亦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劉協道:“老子這句話說的很對啊,但有一點,若百姓可活,則畏死,若百姓不可活,則不畏死啊,故法家之根在於儒家,以儒家教化百姓,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再有法家延續大治,穩定國強民富的根基並不能完全只靠儒家。轉而過來看,儒家的葉又生於法家,以法家定天下,再以儒家教化百姓,此纔是治國之道。令祖管仲曾經說過‘四維不張,國乃滅亡’,這四維所說得正是禮、義、廉、恥,與孔子所提倡的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本質上其實也是一樣的。其實,依孤王所看,法儒之爭不在於刑,在於法求制,儒求仁,法家講究以制束民而治天下,而儒家要求帝王以仁教化百姓,其實幼安心中應該清楚,完全以仁教化百姓有可能嗎?孤王以爲有些人可以教化,有些人卻是教化不了的,所以這個時候就有求於法,法的存在使人畏,雖然不一定歸於仁化,但至少不會危害其他追求仁義忠孝的百姓。”
復又道:“其實啊,孤王以爲儒家所說的治國之道並不能實現天下大治,大漢雖然實施獨尊儒家的策略,但結果呢,漢武皇帝還是窮兵黜武,也還用嚴法治理天下,故孤王不認爲單靠儒家就可以治國,法家的思想對儒家而言是一個最好的補充。法家追求法、術、勢三者結合,追求廢私立公,講禮儀反禮權,講定分止爭,追求興功懼暴,講好利惡害,追求不法古,不循今,這些都是治國之道,如果沒有這些,試問天下會是什麼樣子,漢室歷代皇帝,誰沒有用這些呢?而幼安所看到的襄陽大治和孤王的《襄陽治略》本質上也都是法家的精髓。故楚地有今天,法家功不可沒啊!”
“當然,法儒兩家必須要平衡,即不能過於重法,也不能過於重儒,以法儒共定天下,復以法儒共制之,彼此制衡,使大漢的律法即不重刑,也不過於重禮權,使商人趨之以利,使軍政官員趨之以功,然又以儒學勸之,使其知孝忠,再以道家規勸百姓守法重道,休生養息,安國定邦,這纔是孤王所要的治國之學。”
管寧沉默良久,道:“既然殿下如此決議,臣苦諫無功,身爲下臣,只能爲殿下推廣之,但願殿下所說的治國之學確實能夠治理天下!”
胡昭喜道:“若有管先生推廣三家平衡共治的策略,那天下學士必信之!”
劉協道:“如果幼安自己不信服,說於他人,他人又豈能信服。”
管寧道:“我祖效力於齊桓公,雖廣有功績,實則忽視了兩點,法制定之時不考慮民的想法,又過於強調法的威嚇,故雖可立一時之功,難保千秋,以致齊國之敗,而李斯又導致了秦朝之敗啊!”
劉協微微頷首,道:“儒、法、道三家制衡共治,正是要取各家長處,相互彌補,新的法家將由劉巴主力推介,將法的威嚇作用改爲人之道,追求法是一種帝王和百姓都認同的規矩,而不是簡單的法制,以道家的學說勸誡百姓不要犯法,新法、道兩家的論點都認爲法的恆變性,就是說法的存在是因時而變的,只有最適應當今人之道的法纔是合理的。孤王希望幼安作好新儒家的改良,融入商道,對於利國仁忠的商士尊爲儒商,將只顧私利的商人視爲不仁不義之人;法家納兵道,除重刑之苛,亦採納天人合一,萬物守道的法;而道家納入醫道,排除丹學,這樣一來,三家就可以相互融合,互不衝突,雖略有制衡,亦對天下有利!”
管寧道:“願從殿下之言,臣近日必定重訂講義,不再獨尊儒術,求與法、道共融,望殿下謹記今日存善去弊之言,日後不可過於重法重法,亦不能棄儒學!”
劉協寬慰他道:“幼安權且放心,孤王必謹記之,三家制衡,各取長者,使天下大治!”
在管寧接受儒、法、道三家制衡共治的思想後,劉協對推廣這種思想也更加富有信心,同時安排糜竺在商道中要首尊儒家,稱自己爲儒商,令張機將醫道融於道家,而兵道則歸於法家分支,講究以儒約商,以法治軍,以道釋醫。
劉協也清楚,最困難得還是將商融入新儒學中,這不僅是商人單方面願意就可以的,實際上儒學大士有誰不藐視商人的,只是劉協折中制衡詮釋,認爲儒家的重農的本質不是如何鼓勵農的發展,而是要實現農的薄稅至無的境界,要令天下百姓務農者少納稅,就必須依靠商人進行補貼和維持。
也許,數百年內都不能完全實現百姓務農無需納稅的重農目標,但將其定位新儒家的核心夢想,就一定會有無數的學士爲了這個目標而奮鬥下去,甚至不惜大力發展商業。
劉協打算在這一次百家講壇正式提出自己的治國學說——三家制衡說和強國本策——以儒約商,以法治軍,以道釋醫。
這絕對會影響一起更大的風暴,究竟會遇到多少阻力,劉協自己就不清楚了,但一定比上次的內政風暴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