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在一系列實施受到世族廣泛贊成或默認的政策,他允許襄陽醫學院解剖死囚,這是一個非常引發爭議的行爲,即使張機也認爲這種事情不應該在大漢出現,華佗和其所教授的弟子卻非常支持,他們本來就和張機一派不同,他們更樂意投身外科性的醫學。
反對浪潮並沒有很高漲,劉協應該爲自己感到幸運,他的這個決定所引發的現象比暴政時代的酷刑要人道很多,反對者集中在士大夫,尤其醫道和道教之間的聯繫過於緊密,所以很多道教信徒也很反對,但老百姓熟視無睹,他們習慣默默承受,何況靈寶天尊降世的皇帝做什麼都是上天允許的,至少他已經給百姓帶來了足夠的繁華。
在理工之風盛起之後,天象和地理、數學等學課也開始受到廣泛的關注,襄陽理學院的院士劉烘收了兩個十四歲的少年爲太學府學子,曹操的兒子曹衝,周家的小室之後的周信。
如果劉協敢說自己在哲學和經濟學上處於南漢的巔峰上,那是因爲他在二十一世紀的經濟學和哲學大學課程在起作用,但就數學而言,他所掌握的知識在劉烘面前不足一提,即使曾經學過高等數學,現在也早還給老師了。
平心而論,即使是《九章算術》這本大漢流傳最廣的數學專著,劉協也只能依靠現代數學基礎勉強理解,而劉烘則在《九章算術》的基礎上又前進了一步,他在正負數的加減法則上,確立負數永久小於無的概念,並涉及了二次方程式的研究。
僅就負數這一點,他已經站在歐洲十七世紀中葉的數學家們才達到的高度,對此,劉協深表佩服,親自授予烏林伯爵稱謂和中央太學府理學院院士資格。
劉烘之所以親自擔任曹沖和周信的老師,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家室,而是襄陽郡學的推薦,兩人在郡學中已經完成了《九章算術》的學習,並能夠熟練掌握,這讓劉烘很驚訝,親自出了兩道關於約分和一次方程組得題目,結果兩個人都在盞茶時間內解答出來。
劉烘身爲襄陽理工學院算術課的首席院士,少年時解答類似的兩道題目也花了兩天時間,對此,劉烘也不得不歎服,親自收他們爲自己的學子。
因爲劉協的學者年俸制,大漢純粹的學者開始逐步變得更有進取心,也更深入研究各科,他們不用再和以前的知識分子那樣爲了官職而四處奔走,他們大多數時間都聚集在學府中爲學術問題展開熱烈的討論。
從事建築水利設計和研究的學者們則奔波在大漢各地,爲了新的水利工程提出各種設計方案;
從事生物學的學者們同樣奔波在大漢各地,研究農、牧、漁等涉及大漢經濟基礎的動植物;
從事天象研究的學者也通過大鷹眼仰望蒼天,劉協在金陵的紫金山和襄陽的景山都建立了超過兩步的大型鷹眼,接近三米長的望遠鏡,雖然結構還是最簡單的模式,但在製造工藝上,這已經是南漢的極限,工匠們已經沒有辦法制造更大的凸透琉璃鏡,後面要做的就是完全淨化,現在的鷹眼還是在用淺褐色琉璃鏡,南漢仍然無法制造透明的琉璃出來。
人們仰望縹緲夜空,當鷹眼對準月球,他們看到獨特的風景,一份份新穎的學術論文出現在太學府,在這裡,儒家已經漸漸喪失了話語權,所有批判不再集中在對科學的藐視,而是質疑真實性,越來越多的學者投入到星空的窺視中。
對於這些論文和爭辯,劉協從來不發表任何意見,一切真理只會越辯越明,只有敢於懷疑,敢於否定,敢於追求的學術氛圍纔是真實的。
時間如同流水一般滑淌而過,劉協用了兩年時間整頓大漢的學術氛圍,這兩年裡他不停的爲督促大漢學者向理工方向探秘而努力,由於理工研究者也正式得到學者的資格,南漢的士子在短短兩年間增加了四萬餘人,成爲一個擁有六十萬士子的帝國,其中僅學者就有一萬餘人。
在這兩年中,遼州逐步發展起來,歷經南漢八年鼎力支持發展,遼州從一個貧困之地,躍升成爲擁有八十萬人口的小富之州,至少已經擺脫了貧困的面貌。
和高句麗、沃沮、夫餘、挹婁、東胡的貿易也加速了遼州的繁榮,曹操開始駐紮在遼州北部,孟建則在加速積累糧草。
在華夏六年末,東胡蹋頓被太史慈斬殺之後,於華夏七年初,劉協讓那樓暫時結束騷擾,封那樓爲三等公爵烏恆公爵,允許他吸納蹋頓部落迴歸烏侯秦水,領着烏恆百姓種植灌木林,治理黃沙。
在太行山脈的間隙間,永久留下了壺關的殘垣,劉協不打算去建設新的壺關,諸葛亮也不敢再去奪壺關,雙方聚兵停在太行山兩側。
在幷州,劉協安排當地六十萬百姓走向耕、牧、林結合的農業模式,戰亂之後的農場制和牧場制更無阻擾得在當地執行起來,諾大的幷州只建立十二個農場和三個牧場,但佔地卻達到了幷州的六成,新的晉陽城和上黨城也重新建立起來,也逐步恢復了昔日的繁華。
大漢疆域忽然在這兩年中得到了一段少見的寧靜時刻,百姓也終於得到了一次短暫的休息,但戰火卻沒有消失,彷彿潛藏在深海中的鯊魚,它隨時還可以涌現,張開血盆大口,在血腥恐怖的毒牙交錯間,將你撕咬成無數碎片,而西域的鯊魚已經浮現海面,甚至可以看到戰爭的鰭角分割開水面向你逼攏。
荀攸抵達西域也有了兩年的時間了,大漢在西域的正規軍已經突破十五萬,鄯善、于闐、焉耆、龜茲四國已經放棄國之稱,不再稱王,接受大漢的封公制,按郡封鄯善公、于闐公、焉耆公、龜茲公四公,以大漢中央朝廷的封爵統管各郡,同時接受大漢道教。
車師仍然不願意放棄王稱和國號,要求大漢繼續保留其王爵,車師願意歸順爲屬國。
荀攸立刻讓閻行於華夏七年初攻打車師,五萬鐵騎之下,車師大軍一路潰散,荀攸代大漢皇帝另立車師公,與七年中破車師城,親自督陣以叛國逆上之罪問斬車師王,留程銀領五千人在當地整頓駐防,荀攸和閻行則與當月返回西寧郡,爲下一步做準備。
西寧郡處在蒲昌湖側,是東西貿易的要塞,每年四季都能聽到清幽搖曳的駝鈴聲,如江南梅雨季節蔓延過青色石街的雨水般,流淌過西寧城,輕輕洗滌着西寧城郭,在金色陽光和沙漠中留下悠閒的蹤跡。
荀攸、石韜、馬騰、閻行、張頜五人,一同站立在城牆上,沐浴着西域傍晚溫和的陽光,看着遠方的商人,聊着下一步該如何。
如今的南漢在西域、遼州、洛陽、濟南四處部兵最爲嚴密,留下的將領文臣也是南漢的精英,以荀攸他們五人的能力,自然不畏懼一個烏孫,西域現在不願意徹底規劃爲一郡交付大漢管轄的就只有實力最強的烏孫和離西寧郡最遠的疏勒。
石韜道:“如今歸屬西域州府的五郡都擁有五萬的駐防軍,不過這些駐防軍既是部隊,也是各郡主要的勞動力,若是調動他們去打,我們雖然省心了,可之後想要再恢復元氣就麻煩了!”
荀攸同意他的意見,撣了撣城牆的灰沙,看着疏勒方向道:“還是老辦法,我們去打,五郡提供支援和補給,要去打烏孫,就需要焉耆和車師兩郡提供補給,但征戰車師已經讓他們兩郡疲憊不堪,所以目前要做的是打疏勒,讓龜茲和于闐兩郡提供補給吧,西域冷的早,咱們也要注意,如今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用來征戰,所以必須速戰速決,若是不能速戰速決,就退回于闐暫時過冬,到了春天繼續攻打。”
石韜道:“那看來要調一部分物資進入于闐防止萬一,不過這一次哪位上將願意領兵前往啊?”
張頜道:“這次讓我去吧,金城公和閻將軍都打過了,就我來了西域一直沒有出兵,再呆下去,軍士都不知道沙場的滋味了!”
馬騰和閻行都是哈哈一笑,拍打張頜的背道:“你要去就去吧,咱們不和你爭,不過打烏孫的時候,你得留在西寧幫我們守着!”
張頜笑道:“那也行啊,反正先安排我去再說!”
荀攸見他們三人自己已經有了商定,不方便說什麼,就安排張頜領軍五萬征伐疏勒,石韜則隨軍前往。
張頜的行軍路線和尋常商人一樣,自天山腳下沿着西寧河向前而去,西寧河畔,尤其是天山腳下的西寧河畔是美麗的,在起伏不斷、連綿不絕的小沙丘間,留下了無數水澤。
一望無垠的金色沙地、和珍珠一般沿着西寧河隨意散落的碧藍色的清水澤,逶迤於河澤邊的茶褐色胡楊林、連同那稀疏零落的白草,西寧河(塔里木河)在西寧盆地(塔里木盆地)的天山邊緣留下一段令人難以想象的美景。
但在這稀珍壯麗的美景間,一堆堆猙獰的白骨隨處可見,禿鷲在渺無雲煙的高空中盤旋,
避開了浩瀚的沙海,張頜領着五萬騎兵悄然而無生息經過龜茲,再龜茲補充完水和糧草之後,沿着幽藍的西寧河來到于闐——中國極品玉都。
于闐坐落在西寧河中上游,他們是西域中比較富饒的地方,在那裡,你不用擔心水源,不用害怕沒有糧食,而且你還可以吃到西域最豐盛的水果之宴。
自於闐得到的補給要比龜茲多了許多,于闐公爲了表達自己對大漢的衷心,親自領着三萬人向疏勒前進。
在前進的途中,于闐公希望張頜和石韜繞過前面的紅色地帶,兩人感到奇怪,問道:“于闐公爲何要繞道而行,此地離疏勒不過百里,明日便至。
于闐公道:“前面名爲魔鬼城,曾經是沙漠中的魔鬼居住之地,很多人進去就在也出不來了。”
張頜立身而看,見前方赤紅色的巨石嶙峋聳立,隱約可以在那蔓延無邊的戈壁中看到一座非常雄偉的城池,大驚道:“那當避讓,且調開方向,繞道而行!”
石韜笑道:“此乃無稽之談,大漢天兵焉能未鬼乎,且徑直而去,諸位無需擔心,一切有我在此!”
張頜沒有辦法,只能引着大軍繼續前進,漸漸逼近那片赤紅色的戈壁。當真正走近,張頜才知道如果選擇繞道,很多年後,他將爲此次選擇而後悔。
在這片戈壁沙海中,竟然有這樣的地方,溝壑縱橫,在細沙流動的大地上屹立着無數褐紅色石柱,迎風而立,陣風吹過,在整個戈壁中傳盪出無限悲嘆般的嘯聲,這才讓他領略到大自然最獨特的鬼斧神工。
于闐公亦第一次走近此地,嘆道:“若非有這八萬大軍,我也是不敢進入這裡,在西域四十餘年,這還是第一次走進魔鬼城,果然是鬼神莫測之地!”
石韜笑道:“此地萬千石柱圓滑,地上多河道軟石,可見當年這裡曾是湖泊,多年水流沖走泥沙,在此地留下了這無數溝壑,然而沙漠中的湖泊漂泊不定,後湖泊消失,就只留下這種景色!”
石韜笑道:“此地石柱圓滑,地上多河道卵石,可見當年這裡曾是湖泊,然而沙漠中的湖泊漂泊不定,故留下這種景色!”
于闐公驚道:“先生大智慧爾!”
疏勒得到消息的時候,張頜、石韜已經和于闐公一起領着八萬大軍穿越過魔鬼城,進入疏勒國境,留給他的選擇只能是投誠,在比他強大更多的車師都被消滅後,他能有什麼辦法。
對於張頜而言,這顯然是不能接受的,而且他相信這樣的疏勒王是無法駕馭的,只要軍隊離開,他還會維持自己的統治。
張頜不管疏勒王的投誠,像旋風一般將整個蔥嶺河流域的幾個小城都攻佔下來,最後揮師到疏勒城下。
疏勒王欲投誠,有部將喀申道:“車師王投誠亦爲漢人所殺,今日之大漢與往日不同,早非仁禮之國,欲貪圖我疏勒財富而已,大王不能投誠,當領着百姓和他們廝殺到底。”
大臣莫什泗則勸道:“車師王之死蓋因反抗到底,大王早投誠在前,料大漢不會過於爲難!”
喀申怒道:“如何能夠如此棄百姓不顧,大漢今早已是暴政之國,天必滅之,當誓死交戰!”
莫什泗指責喀申道:“正是當初你慫恿大王不歸順大漢,你曾說疏勒地遠,大漢必不敢來征伐,如今大漢朝廷派兵來徵,你當如何解釋,若是城破,我等俱無生路!”
復與疏勒王道:“可將喀申送出去,交付大漢問罪,大王則安然無憂!”
喀申大吼一聲,乃拔刀當衆砍死莫什泗,領部下拿住疏勒王,道:“城破是遲早的事,免得你拿我出去問罪,今日拿你去獻給大漢,或許還有大賞賜也說不定!”
復和數千本部人馬,擒住疏勒王衝向城外,疏勒王子硫素引兵三千在城門處截殺,喀申道:“若你再上前,你父今日必死無疑!”
疏勒王與王子道:“今日若是讓他出城,父亦只有死,不如在這裡殺了這個反賊!”復引頸橫抹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彎刀,當衆自殺。
疏勒王子雙目血紅,領部下爲父王報仇,喀申不敵慌張撤離疏勒城,一路逃至張頜面前,投誠張頜,疏勒王子也領兵衝了出來,跪伏張頜和石韜面前,痛泣不止,言父王本想投誠,正是喀申說大漢是暴政之國,不能投誠纔有今日,大漢天軍方至,喀申便殺了父王前來投誠,請大漢天軍爲慘死的父王主持公道,三拜九叩,言辭悲切。
張頜看了看石韜,石韜乃笑,張頜會其意,挺槍一回合刺死喀申道:“弒主之人,留之何用!”
石韜乃下馬扶起疏勒王子道:“我等出兵非疏勒百姓過不去,乃欲以大漢之威治理西域,使西域百姓同大漢一般富裕爾,至此之後,西域便是我大漢一州,等同中原諸地,我等在此當保各郡絕無征戰,若有外族來侵,我大漢當出兵防範,凡今日之後,有敢侵疏勒半分土地者,大漢便追擊千里,亦要將其悉數擊斃,力保疏勒永享太平。”
疏勒王子拜伏道:“願爲大漢一郡!”
石韜乃笑道:“那王子且去準備禮祀,我親自主持令父葬禮,待三月後,避諱之期過,封你爲疏勒公,大漢不日將派學子百餘,教習本地百姓,令疏勒亦能分享我大漢學識。”
疏勒王子大喜道:“謝先生!”
石韜側身,示意他應當向東遙拜大漢皇帝,疏勒王子會意,乃向東三拜,謝皇帝隆恩。
疏勒歸伏之後,石韜和張頜繼續留守在疏勒城中,于闐公領本部撤回于闐,疏勒王子則陪同石韜遊走疏勒諸地,幫助石韜瞭解疏勒的情形。
三個月的徒步遊歷各地令石韜感嘆不已,若論地勢疏勒或許不是最好的,但境內少有沙漠,水流充沛,只是地勢過高偏寒,但靠近對安息的通道口,是商貿通道的南出口,往來的商人非常多。
石韜在各地都仔細觀察,整理出一份四萬餘字的治略詳策,將疏勒分成六縣和一個牧場,對六縣也採納了農場制,因爲人少地多,則盡力推廣馬耕,而且擴大棉花和葡萄種植面積,適當減少糧食種植。
他把治略策交付疏勒王子,道:“你且按我的意思治理,日後大量學子來了之後,你有不懂得可以問他們,我擔任西域州治略總督,自然各地的治理都要負責,每隔兩年,我肯定要來一次,屆時我們再細細商量,你要記得,百姓富則國強,治理一州或者治理一郡都是這個道理。適當的,你要把人口集中到疏勒、莎車兩個城,盡力從事一些非農業的手工,確保馬耕的推廣,這樣土地的負擔也比較輕,很多沒有人種的,或者質量不好,灌水條件不夠的土地就不要種植了,重新植上灌木林,可以種枸杞之類有收益的灌木,不一定要種糧食,但凡缺糧,可以通過貿易和其他地方購買,大漢也會給與支援。”
疏勒王子道:“若早知今日,當早勸父王將疏勒交付先生管轄,先生治理西域乃我西域百姓之福!”
石韜淡淡一笑,道:“皇上已經讓我在西寧郡建立西寧學府,此後西域人也可以最快的學習大漢文化,只要你們願意學習,將學到的知識用在西域這片土地上,我相信西域很快也可以像中原那樣富饒繁華,一切都需要時間,但開端已經由聖上完成了,西域的百姓只要遵從聖上制定的道路走下去,不久之後浩大的西寧道工程就要正式啓動了,這個工程一旦完成,西域就可以永久昌盛下去,你們也在不用畏懼沙漠,也不用擔心失去水源,因爲西寧道工程完全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疏勒王子大喜,問道:“但不知道這個西寧道工程是什麼樣的?”
石韜依舊是淡淡的笑,指着不遠的蔥嶺河和疏勒王子仔細解釋整個西寧道工程,完全聽明白之後的疏勒王子呆若木雞,驚呆良久纔打個激靈,道:“如此工程,只怕就是讓西域人做一百年也做不完吧!”
石韜哈哈大笑,拍其肩膀道:“何必憂慮,一切有聖上做主,你我都只要跟隨聖上就可以了,西寧道工程一旦完工,不僅是疏勒,整個西域都可以萬年昌盛,沙漠處處是綠洲,移動的大沙丘也將靜止,消失水流的河道又會重新流入清靜的水,乾枯的古木也會再次發芽。硫素,我可以保證,三十年之後,你所看到的西域將是大漢最美麗的一個州,在這裡,你的子孫可以永遠生活下去!”
疏勒微微點頭,忽然跑回城中,喊來所有百姓,向着東方襄陽城齊齊跪拜下去。
石韜看着他們,心中想道:當西寧道完全竣工,天山上的水流進枯涸的沙漠,西域這個沉睡中的獅子就會發出震天的吼叫,再次煥發無限的光芒。
京京重新寫了一本都市修真小說,如果還支持我,哪怕只有一點點,
《極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