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貫會勾引在室之女!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傳出去的,反正司馬相如在長安的名聲算是臭大街了。
以前,他跟卓姬之間的愛情故事有多美好,現在被傳的就有多惡毒。
紅袖與卓姬同出一門,哪裡會跟司馬相如這種有着惡劣名聲的人有任何交集?
而且,雲琅不在,你司馬相如巴巴的跑去迎接雲琅的妾室,只會讓人更加的看不起。
對於此事,司馬相如有苦難言。
他出仕涼州的原因是爲皇帝寫出關於涼州的新的詩賦,好讓皇帝拿出去顯擺一下,增加自己功績的分量。
所以,他來到涼州,就很難受人重視。
張掖之地太苦,他就賴在相對繁華一些的武威郡,準備有些作爲。
畢竟,涼州之地,地廣人稀,馬上就有大量的移民過來,只要安置好移民,司馬相如就能在自己的刺史任上,幹出一番成績出來。
可惜,涼州說白了就是雲琅的後花園,他不允許司馬相如這種人在這裡有任何作爲。
比如武威郡最重要的姑臧城,他連進城的資格都沒有。
紅袖進了姑臧城,立刻就成了這座城池的主人。
這就是涼州牧的權威。
整座姑臧城,其實就是雲琅的行轅所在。也是雲琅在涼州的治所。
即便是皇帝也默認,姑臧城就是雲琅的安身立命之所。
因此,紅袖回到姑臧城,就像回到自己家一般。
守城的武將是雲琅麾下的李氏將領李昭,城守是平遮,都是紅袖用慣了的人。
雲音對霍光不在這件事非常的不滿,指揮老虎大王撲倒平遮,命他三日之內把霍光從敦煌弄回來。
平遮自然是不怕老虎的,他的身子粗壯,肥碩的老虎趴在他身上也能勉強支應。
但是這一幕卻把姑臧城裡的僕役們嚇得半死,他們總覺得那頭面目猙獰的老虎會吃人。
“大女,講講道理啊,敦煌到武威足足兩千裡地呢,即便是快馬單程也要跑十天,來回最少二十天,三天,那就看家主能不能給霍郎君插上翅膀了。”
“那好,他來不了,我就去敦煌找耶耶。”
平遮無奈的瞅着發脾氣用馬鞭子抽打桌椅的雲氏大女,陪着笑臉道:“敦煌到酒泉的路已經快要開通了,而山東移民再有一月也就到武威了,也就是說,君侯無論如何也會在一個月後回到武威,霍郎君也會回來的。
大女只要耐心等一個月,都能見到。”
敦煌距離武威有多遠,霍光在信裡跟雲音說的很清楚,他知道這個女子對距離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霍光這樣說,現在平遮也這樣說,雲音只好泱泱的讓老虎大王放開平遮。
眼看着按着胸膛的兩根柱子一樣的爪子挪開,平遮喘勻了氣,繼續陪着笑臉道:“君侯送來了好多的好馬,都是馴養過的,大女要不要試試?”
看不見霍光跟耶耶,雲音也就沒了騎馬的興趣,她騎來的那一匹馬是從長門宮馬廄裡牽的,算是非常好的戰馬。
雲音不在乎騎什麼樣的馬,她只在乎跟誰一起騎馬。
來武威之前,雲音心中滿是歡喜,如今,到了武威卻看不到自己想看的人,失落之意更加濃重。
安置好之後,紅袖就站在空曠的院子裡看着藍天笑眯眯的,她喜歡武威這個地方。
主要是這裡距離長安很遠。
藍藍的天空就像是被水洗過一般,空氣中也沒有長安城特有的燒煤味道。
乾爽的空氣很是滿足紅袖的需要,有時候輕輕撫摸一下肚皮,如果在這裡誕育一個孩子,終老武威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所以,她比雲音更希望見到雲琅,昨夜一夜的春夢,讓她覺得無比的幸福。
立下功勞的人,一般都比較牛氣,蘇武就是這樣,即便是面對雲琅也沒有多少禮數。
粗大的指頭在地圖上劃過之後道:“從法理上來講,亂石城以東全是我大漢的國土。”
雲琅看了一下地圖,發現蘇武劃分地盤的時候非常的粗獷,就他那根跟胡蘿蔔一般粗細的指頭在地圖上一劃,大漢好像又多了好幾百裡地。
蘇武離開藍氏城,絲毫都沒有耽擱,直接就有人殺了押送他的匈奴人,用馬車把他日夜兼程送到了敦煌。
回到敦煌的第一件事,蘇武就去找了蘇稚,請蘇稚好好地看看他的胳膊。
將近半個多月過去了,手臂依舊隱隱作痛,蘇稚肯定了謝寧的手藝之後,蘇武這才把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在匈奴之地,他對那兩個大月氏女子照顧有加,到了敦煌,他就立刻把這兩個大月氏女人送給了蘇稚,中間沒有表現出一絲半點憐香惜玉的之心。
倒是那兩個大月氏女人哭得稀里嘩啦的,這更讓蘇武有些厭煩。
他在匈奴之所以會救這兩個女人,完全是從一個人的心態出發的。
爲了一點點顏面,眼看着兩條生命在他眼前消失,蘇武自問做不到。
等這兩個女人抵達了安全的地方,他就覺得自己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再也不想跟兩個胡女有什麼糾纏。
大丈夫做事當清風霽月,他身爲大漢使節,這個身份不容有半分的玷污。
雲琅笑眯眯的看着蘇武道:“亂石城?我們要這麼多的荒地做什麼?”
蘇武頓時有些不悅,他覺得雲琅不像是一個軍人,一個真正的軍人怎麼可能會嫌棄自家的地少。
“從亂石城向南走,穿越高原,大峽谷之後,就會抵達我大漢西南!”
聽蘇武這麼說,張騫衝着雲琅冷笑一聲道:“某家在大夏時,看到了市場上有我蜀中的土產邛竹杖和蜀布。
追問它們的來源。大夏人曰,是大夏的商人從身毒買來的。
而身毒國位於大夏的東南方,某家當時推斷大夏位居中國的西南,距長安一萬二千里。
身毒在大夏東南數千裡,從身毒到長安的距離不會比大夏到長安的距離遠。
而蜀中在長安西南,身毒有蜀的產物,這證明身毒離蜀不會太遠。
據此,某家向陛下建議,遣使南下,從蜀往西南行,另闢一條直通身毒和西域諸國的路線,以避開通過羌人和匈奴。
雖然兩次入西南均告失敗,但是,卻證明了某家的推斷是正確的。
現如今,隨着匈奴人西遷,我們發現,大夏國距離長安並沒有一萬二兩千裡,而身毒國與我大漢西南接壤,也比我們想象中近的多。
如此,亂石城就有了足夠的價值,某家猜測,經過亂石城就能進入身毒,而後從身毒再繞道我大漢西南直達長安。
一個亂石城,就能把我大漢國的西部跟西南連接起來,雲侯爲何絲毫不重視?”
雲琅當然知道印度距離大漢國西南邊境其實不太遠,可是,那裡有一座高原,加上一座絕世高峰擋着呢,在大漢時代走路過去實在是難比登天。
不論是沿着雅魯藏布江走,還是走喜馬拉雅山口,那一條都沒有太大的價值。
至於張騫,蘇武兩個外交家想要通過亂石城將偌大的西藏高原全部攬入大漢的懷抱,雲琅聽着都頭大。
外交家就是這個樣子的,他們纔是一個國家最貪婪的一羣人,因爲他們的職責就是爲自己的國家攫取好處,不論是大好處,還是蚊子腿上的肉,他們都不會輕易放過。
而此時的居住在青藏高原上的藏人,還處在上古神話世紀中,人口不多,只有六個不算大的部族,居住在比較溫暖的靈芝一帶。
藏人真正開始變多,是因爲羌人被漢人趕上青藏高原了,然後他們就融入了藏人隊伍中,最終形成了強大的烏斯藏。
想到這裡,雲琅就哀嘆一聲,好多羌人就是害怕他,才自發的上了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