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你就別搞得神神叨叨的了,你還是……算了,我也不問了,你知道的我到時候自然也會知道的!”霍去病想問,但最後又忍了。
這麼愁人和費腦筋的事情,還是交給雲琅吧,他只需要跟着雲琅就成了。
雲琅不由笑了起來,回過神來說道:“收拾收拾,我們該上路了!如果我猜的沒有錯,最後的真相,一定會大跌你的眼睛的。”
“我希望是,耶耶我最喜歡刺激的事情。”霍去病笑呵呵的說道。
但在下一刻,他的臉色忽然冷峻了起來,“阿琅,恐怕我們今天走不了了。”
雲琅也看到了……
鎮外那片綠意盎然的巨大森林之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白衣男子,羽箭在陽光下,閃爍成了一片星光。
昨夜李長風的那一番殺戮,這麼快就引來了反撲,雲琅的內心一片悽雲慘霧,這絕對是一個悲劇。
“回去吧,準備打架!”雲琅的心情有些沉重的說道。
在這一段時間,他好像把一輩子的仗都給打完了,幾乎每天都在打仗,而且還是和不同的勢力,不同的人。
但是,雲琅現在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太清楚,內心之中完全沒有仇人那個概念,一切都是被動而來的。
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有了敵人,就有了需要對付的對象。
但,現在不管是打架還是打仗,都得打!
雲琅非常不喜歡這種一切都被別人捏在手裡的感覺,太被動。
別人說打,那就開始打,別人不說打,那就一切安穩,這很糟糕。
平靜的小鎮,一片雞飛狗跳的狼藉。那些安分守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村民,何時見過這等陣勢?
一個個被嚇得驚惶不已,掩門閉戶尚且是輕的,更有無數的人扶老攜幼,急急忙忙的奔進了山裡。
雲琅和霍去病在回去的路上,見到了無數這樣的村民,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看着那一張張淳樸的臉,雲琅的內心很是過意不去,是他毀壞了他們的家園,打亂了他們平靜而美好的生活。
白冥顫顫巍巍的跑了出來,那微微佝僂的身影,有幾分悲涼,有幾分焦急。
但云琅卻看不真切,這像是一個飄渺的人物,直到他衝到雲琅的近前,開口說道,雲琅這纔看的真切了幾分。
“你們兩個臭小子,溜哪去了?趕緊的吧!天羽門那幫孫子,又來了。”白冥焦急的喊道。
雲琅聳了聳肩,對白冥說道:“白老,現在着急也沒啥用,這裡無處可避,也無處可逃,硬着頭皮打就是了。”
“我這是着急嗎?哎……好像是。我是讓你們趕緊去幫忙,再晚可能就來不及了。”白冥一臉焦躁的說道。
霍去病撞了撞白冥的胳膊,問道:“老頭兒,你不應該身先士卒嗎?爲何跑出來找我們來了?”
白冥苦大仇深般的嘆了口氣,拽起雲琅和霍去病的胳膊,一邊快步往回走,一邊說道:“我的兩位爺啊!這個時候,就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我這把老骨頭要是還能打的動,我早就弄死那幫小兔崽子了。”
雲琅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看樣子,今天忽悠白冥老頭展一展的身手的機會又是沒有了,那就繼續裝着吧。
小鎮上已經徹底的亂成了一團,身先士卒的竟然是白冥找來的那些鏢師,他們已經和天羽門的弟子打在了一起。
鏢師們的動作十分的單調,機械,但讓雲琅震驚的是,對敵竟又奇效。
一人長的大刀,在他們的手中並不顯笨拙,一招一式清晰可辨,像是慢動作回放。
但就是這麼慢的動作,一刀下去卻準能傷到敵人,而且招招不落空。
雲琅看向了身邊的白冥,臉上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長,“白老,這都是你教出來的人手?”
“那可不!雖然老頭子我現在身手不行,可我教弟子還是很有一套的,看看!他們已經很有成色了,這就是你說的那些歪瓜裂棗。”白冥十分得意的說道,脖子揚的都快飄到天上去了。
雲琅的臉頰輕輕抽了一下,故意挖的一個套,算是白費了。
而且,雲琅也完全沒有想到,那些看起來真的很難有戰鬥力的鏢師,悄無聲息間,竟真的爆發出了這般強悍的戰鬥力,而且韌性極強。
“別楞着了,趕緊幫忙啊!”白冥忽然扯着嗓子喊道。
霍去病二話不說,揹着長槍就衝了出去,猶如蛟龍出海。
雲琅也拿出了鐵疙瘩,他如今也就這般的本事了。
至於剛剛弄出來的仿德雷澤槍,雲琅還不太敢用。沒有點水平,那就是一根燒火棍,打出去可能弄不死敵人,反倒還會傷了自己人。
“咦,其他人呢?”雲琅有些奇怪的,衝躲在一旁的白冥問道。
白冥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嘆了口氣,支支吾吾的說道:“都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的。”
雲琅頓時一臉的驚訝,跟見了鬼一般,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大清早的就喝酒?還都喝醉了?”
白冥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嘛!李長風拉着柳原和小七,非要喝酒,三個人一大清早的功夫喝掉了七罈子酒,現在都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雲琅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有點飄的氣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最重要的幾個人竟然都喝醉了!
這不是鬧着玩嘛!
單單只是靠他們幾個人,想要打贏天羽門的大軍撲殺,根本沒有絲毫希望的。
並不是雲琅悲觀,這是眼前的事實。
反正在雲琅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天羽門的弟子,天知道他們爲了這一戰,到底出動了多少的人手。
這麼大的陣仗主要還是奔着李長風來的,可這傢伙竟然喝醉了!
雲琅行走至今日,絕對沒有比現在更加糟心的時刻了。
“想辦法撤吧,打是打不過的,能保住一個人是一個,打下去可能所有的人都會葬送在這裡。雖然這裡是一塊風水寶地,但我並不希望所有人都埋葬在這裡。”雲琅甩手扔了一顆鐵疙瘩之後,對白冥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李長風帶着滿身的酒氣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他身上那股謫仙般的飄逸之氣全然不見,他傻笑着,在酒氣的浸泡下,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個凡夫俗子。
酒是勾魂水,再如何超凡的仙人,也會被拉下凡塵。
看着他那個樣子,雲琅就知道絕對是不能指望他了,他來了也沒用。
於是,雲琅趕緊對白冥說道:“快把他帶走,帶着其他人撤!”
白冥有些猶豫,他看了一眼遠處的街道上,正在浴血奮戰的霍去病,表情兇狠的咬了咬牙,吼道:“好!”
雲琅有些悲慼的苦笑了一聲,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這個虧竟然吃在這個地方。
諸葛亮六出祁山,對天下滿打滿算,但總是天時地利人和三方缺一,出祁山具都夭折,最後自己也隕落了。
那是命!
如今眼看着長安在望,卻整出這麼一出,雲琅只能認爲這也是命!
一切原本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在這個風景秀麗,美好的地方,卻陷進了一個深坑。
白冥沒能攔住李長風,醉酒的他成爲了一個很地道的凡人。像是發酒瘋一般,一口氣衝到了雲琅的前面,扯着嗓子忽然一聲大吼,“我投降!投……降!”
戰鬥忽然間停了下來,就因爲李長風的這一聲大吼,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李長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