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關山月
蕭暮之茫然道:“審犯人?什麼犯人?”
蕭雪海一笑,道:“大哥你去了就知道,你打過那麼多仗,一定審過很多俘虜,正好幫幫我。”
蕭暮之也想熟悉一下府邸,於是點頭道:“那好,我穿下衣服。”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就快要入夜了,蕭雪海快步的拿起男人的衣衫道:“我來。”兩人第一次規矩的靠的如此進,蕭暮之這才發現蕭雪海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點。
彎着身繫好了男人的腰帶,蕭雪海又理了理男人的頭髮這才朝着門外說道:“去地牢。”霎時,門外出現了兩排黃衣士兵,蕭暮之微微一愣,不由在心中嘆息。
一方面爲蕭雪海深不可測的實力而感慨,一方面想着在這樣的防守中逃出去的機率。
經過幾日的調養鍛鍊,蕭暮之走起路來也不在搖搖晃晃疼痛欲裂了,雖然速度已經很慢,也不能走太多路,但好在蕭雪海一路上並不急,一隊人都陪着慢慢走着。
跟着大隊人馬七彎八拐,蕭暮之蹙着眉暗暗記下了路線,希望將來逃走的時候可以有用,須臾,只見一彎厚牆前出現了一個向下的入口。
入口很黑,幾乎不可見物,入口處有兩個穿着鎧甲的士兵。
見到蕭雪海一行人,士兵拱手道:“國師,皇上已經在地牢了。”蕭雪海也不答話,轉身牽起蕭暮之的手,率先下可入口,輕聲道:“大哥,樓梯比較陡,小心一點。”蕭暮之尷尬的看了看周圍的士兵,發現他們的目不斜視,於是也就着蕭雪海的手慢慢的進了地牢的入口。
地牢這東西算是不公開的秘密,王公大臣,富商賈霸家中幾乎都有地牢,蕭暮之的府邸上也有地牢,只不過幾乎沒有用到過,而蕭暮之也從來不會去關注這些。
眼前是漆黑一片,入口也是極窄,兩人的身體緊緊靠着。
突然,一隻手緊緊環住蕭暮之的腰身。
蕭暮之渾身一僵。
這時,蕭雪海握着蕭暮之的那隻手緊了緊,耳旁傳來男子冰涼的氣息:“大哥,累的話我抱你下去。”
樓梯確實很陡峭,以一個非常奇怪的弧度修成的,踏下去時腳跟要努力後移才能站穩,蕭暮之走的確實很吃力,但這並不意味着他願意讓人抱着着,當即回絕道:“不必了,我可以的,雪海,你、你把手拿開,這樣……很不舒服。”蕭暮之輕微的掙扎着,伸手想拿開腰間的手,卻發現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心中也不由寒了下來。
或許是這兩天男子太溫柔,他怎麼忘了男子會隨時翻臉的。
想要推拒的那隻手無力的收回。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點昏黃的光暈,外面的士兵遞了一個火摺子進來。
蕭暮之這才發現兩人是如此的近,男子的臉龐就在自己耳邊,那一對波瀾不驚的冰藍色眸子正平靜的看着自己。
蕭暮之低下頭,無法直視男子的眼睛,但最終還是低聲說道:“雪海,我是你哥哥,不、不要這樣。”
一聲輕笑從男子嘴裡傳出,蕭雪海將手中的火摺子移到了男人的眼角邊,炙熱燙人的溫度另蕭暮之想移開一點,腰間的那隻手卻慢慢划向了臀邊,緩慢而淫褻的勾勒着柔韌的輪廓。
蕭暮之不敢在動,眼中溢滿了哀求的神色,男子的手放在男人的臀部,逐漸將男人壓向自己,直到兩人相同的根源抵在了一起。
蕭暮之眼神一顫,看着眼前神仙般絕美的容顏逐漸放大。
蕭雪海吻上了男人略顯蒼白的雙脣,伸出冰涼溼滑的舌尖舔溼,眸子看不見一絲感情,直到看見男人眸子泛起的淚光才離開,聲音溫柔呵護,彷彿在對着最眷戀的情人低語:“大哥,我是你的二弟啊,你也不要拒絕我,否則……”
蕭暮之不敢在動,因爲兩人緊貼的下體已經起了反映,感受着男子腿間逐漸甦醒的灼熱,蕭暮之痛苦的搖着頭。
我是你大哥,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蕭雪海面上揚起迷人的笑容,眼中卻沒有絲毫情緒,那隻淫褻玩弄的手再度回到了男人的腰間,扶着蕭暮之一步一步往深處走去。
在狹小的空間,這樣的姿勢使得蕭暮之整個人都彷彿依偎一樣靠在了男子的臂彎,彷彿木偶一般,蕭暮之低着頭任由男子摟着自己向下走去。
這樣確實不累。
但更累更疼的卻是心。
蕭雪海扔掉手中的火摺子,狹小的地道里又只剩下黑暗。
雖然他知道低垂着頭的男人不會看見自己的表情,但他還是不願意冒這個險。
不願意再讓人看見自己的淚。
泛着溼意的眼眸平靜的直視着下方,即使是在黑暗中他還是不願意面上表露出一點痛苦,因爲男人就在身邊。
大哥,我只是想跟你永遠再一起而已。
爲什麼不肯接受我呢……是不是,你其實也嫌棄我。
你說過愛我的……
你說過的。
黑暗中,蕭雪海的臉上依舊掛着淡笑,眼眸中沒有絲毫情緒。
向下的地牢很深,走了一會兒,前方逐漸出現光亮,當踏完最後一節樓梯時,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這是一個空曠的地方,地上鋪着灰白的地磚,靠牆的一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刑具,有蕭暮之見過的,也有他沒見過的。
地牢的牆壁邊點着火把,中間燒着一爐紅彤彤的炭火,不時飄起一陣火星,一進入地牢寒氣都消失了,甚至還有點熱。
空地之外各連着幾個走廊,走廊兩邊都是鐵鑄的欄柵,裡面關着犯人,但卻聽不見一點聲音。
一般的地牢牢房一進去,到處都是囚犯的喝罵叫冤聲,而這個地牢卻沉寂的可怕。
蕭暮之看着人架上纏繞的鐵鏈,在火把下泛着暗黑色的光芒。
那是血的印記,究竟要多少血纔可以將一條鐵鏈染的失去原有的色彩?
地牢裡除了四個如雕像般站崗的士兵外,就是坐在另一邊的三人。
一個身穿紅袍的小男孩正坐在一把血紅的烏木椅子上,左手邊站了一個帶刀的侍衛,右手邊站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太監。
蕭雪海一進地牢就放開了挽在男人腰間的手,邀明月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秀麗的小臉上盈滿了笑意:“國師,月兒好想你啊。”
蕭雪海走上前去,臉上的笑容變的寵溺起來,摸了摸小皇帝的腦袋,道:“我最近很忙,皇上沒有調皮吧。”
小皇帝笑的更開心了,因爲他知道國師一向不喜歡觸碰別人,卻很喜歡摸自己。小小的手捏住了蕭雪海修長優美的手指,邀明月撒嬌道:“月兒沒有調皮嘛,國師,你知不知道這幾日不在宮裡,有刺客要殺我。”
蕭雪海依舊帶着笑容,道:“那我就幫你教訓那幫刺客可好。”
小皇帝點着頭,道:“所以嘛,我就把那兩個刺客帶來給你,把他們擡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