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都說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睡了人家的姑娘,現在姑娘他爹要找後賬。
雲嘯腦子轉得飛快,這樣的事情提起褲子不認賬是不可能的。看着南宮的模樣,怕早已經的坦白交代。這是雲嘯這輩子最危急的時刻,一個應對不好會被立刻拉出去咔嚓。
劉啓纔不會管你立沒立過大功,在沒有被批准的情況下睡了他閨女。不僅當事人要死,而且全家都要拉出去陪葬。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誰叫自己當初管不住兄弟。事情既然辦了還是趕緊承認的好,男人嘛畢竟要有擔當。
“臣的確有愛慕公主之心,公主也心儀雲嘯,還請陛下成全。”
說着雲嘯便跪了下來,上了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大閨女,雲嘯認爲即便劉啓不是皇帝自己也應該跪這一下。現在不流行求婚跪新娘,那就先跪一下老丈人好了。
“成全?你的意思是讓南宮給你做妾?那麼我來問你,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儒家講,女人三從四德。其中一條就是未嫁從父,你如此做,讓朕這個父親如何自處。你現在也是兒女雙全的人,易地而處你小子怕已經是被你手下那些虎狼之士砍成十八塊了吧。劉啓說着說着壓不住火氣,將面前的御書案拍得山響。上面的筆墨紙硯和奏章,噼裡啪啦的跳舞。
隨着劉啓語氣的嚴厲直至暴怒,雲嘯身上的冷汗一層層的冒,這是一次駭人的人生危急。處理不過去就不要活了。劉啓雖然窩囊但畢竟的大漢的皇帝。他的雷霆一怒可以讓自己頃刻間便飛灰湮滅。
定了定心神,他媽的根本就定不下來。大漢的皇帝在上面暴跳如雷彷彿一隻發怒的獅子,現在讓自己從容鎮定,這他媽的太難了。
“說話啊,怎麼不說了。還什麼兩情相悅。還什麼要公主心儀。你們兩個悅不悅。儀不儀的要朕說了算。朕是南宮的父親,也是大漢的皇帝。你居然如此的挑釁皇家的威嚴,來人……”
壞了。劉啓真的怒了。不會就這樣砍死自己吧,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現在刀要架到脖子上了,眼看陰測測的千度已經從柱子後面轉了出來。雲嘯正要分辨,忽然南宮跑了下來一下子將雲嘯抱住。你妹啊,你現在說出這麼殘酷的事實。不怕你老爹吧老子砍成十八塊啊。
劉啓的腦袋立刻當機,真想不到他們居然還有了夫妻之實。千度果斷的退了回去,現在他後悔自己有聽覺這一功能,這樣的皇家隱秘居然讓自己知道了。老天保佑,希望劉啓下葬的時候不會帶上自己。
“你這個賤人……”一摞子奏章劈頭蓋臉的砸向了雲嘯與南宮二人。沒有重量的奏章飛了沒多遠。就像雪花一樣飄飄灑灑,墜落到了地上。雲嘯很慶幸自己發明了紙這玩意兒,若現在還用竹簡那自己一定會受傷。看着獅子一樣咆哮的劉啓,雲嘯只是默默的摟緊了南宮。此時最好的應對就是不說話,說的多錯的多。獅子會吃人聽說龍也會。
看着雲嘯摟緊了南宮,劉啓更加的憤怒。這簡直是在向他示威,在宣誓主權。這個姑娘從劉啓的固有財產一下子變成了雲家的人,劉啓還不適應這一過程。任何的父親看着自己的女兒被壞小子拐跑,都會不適應。
劉啓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雲嘯人頭落地只在旦夕之間。忽然外面混亂了起來,一個童聲在外面響起“姐姐,姐姐……我要見姐姐,你們不要攔着我啊。哎呦,你弄疼我了。”與童聲一同響起的還有侍衛們小聲的勸阻和小手拍門的聲音。
“誰在外頭?”
劉啓擡起頭,目光炯炯的看着門口。
“回陛下,膠東王意圖闖宮臣等……”
“是彘兒,快讓他進來。你們是不是弄傷他了,朕聽見他在哭。”
劉小豬現在是劉啓心尖尖上的一塊肉,聽見劉小豬在門外哭,劉啓差一點兒就衝出門去。
承明殿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長高了一點的劉小豬順着門縫跑了進來。見到跪在地上的南宮,一臉的欣喜。
“姐姐彘兒好想你哦,你怎麼待在父皇這裡也不回娘那裡。元日都找不見人,都沒有人陪彘兒玩兒。”
孩子眼中的世界是單純的,誰會陪他一起玩兒,他自然就會和誰親近。
“父皇,姐姐犯什麼錯了麼?爲什麼會跪在這裡,哦雲侯也在你不是出門打仗去了麼?聽說你殺死了很多的匈奴人,給我講講你打仗的故事好不好。”
“彘兒你過來,小小年紀聽什麼打仗個故事。”
劉啓看見劉小豬跑進來,一肚子的火氣便消了一半兒。冷眼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對小情人,伸手招呼劉小豬過來。
“父皇,顏清老師說匈奴人總是欺負咱們大漢,欺負咱們漢人。彘兒長大了要去北疆打匈奴人,替高祖皇帝報白登之仇。”
劉啓的眼睛一亮,一個不到十歲的娃娃居然能有這樣的志向。看來自己與太后的選擇沒有錯,這是一個可以託付江山的孩子。自己的身子骨勉強還能撐幾年,這小子再歷練幾年一定會是一代雄主。
花不可無蝶,石不可無苔。一代雄主也要人輔佐,劉啓看了看跪在底下,緊緊摟着南宮的雲嘯。也許這是一個可以輔佐他的人,自己好像越來越易怒了。明明跟母親說好的,只是申斥一頓便放過了他,爲何剛剛居然生出了要殺他的心思。
“父皇,讓姐姐回宮好不好。我還要雲侯給我講打仗的故事。”
劉小豬瞪着大眼睛,一臉企盼的看着劉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