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吧帶着人趕到谷口的時候,兩千護後的荊羌族人已經被打殘。
圖朵見護後的荊羌人已經沒有幾個人,帶着勒姐羌的族人便向谷口撲去。正巧強吧帶着他的人馬剛剛趕到谷口,兩房人馬在谷口便廝殺起來。
蒼鷹帶着大批的鄉勇隨後也趕了過來,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冬日裡陽光的照耀下,山谷裡中霧氣已經逐漸稀薄。
鄉勇們紛紛張弓搭箭,向着山谷中涌出的荊羌武士攢射。荊羌人以爲對付的是勒姐羌的女人,根本沒有攜帶盾牌這玩意。鎧甲對他們來說更是傳說中的東西,就連強吧都湊不齊一身鎧甲。
三棱的箭頭無情的紮在荊羌族武士的身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荊羌族的武士好像割麥子一樣的被射翻了一片。一些武士企圖拿出烏朵反擊,可是這玩意的射程跟弓弩根本沒有可比性。
蒼鷹專門瞄着那些拿出烏朵的傢伙射,只要在他的眼裡出現拿着烏朵的傢伙。下一刻一支羽箭就會準確的射穿他的胸膛。在箭雨的打擊上,谷口的荊羌人迅速死傷枕籍。
前排的荊羌人越來越少,勒姐羌的人逐漸佔據了人數多的優勢。而且勒姐羌衝在前邊的人都手持鐵製武器,而手持鐵器的荊羌人還遠在二里外的山谷中沒有趕回來。
人數少,武器又吃虧。即便是再勇猛的戰士也只有失敗的結局。
強吧無奈的率領着族人又向山谷中撤退,勒姐羌的人與鄉勇和在一起銜尾追去。途中荊羌人幾次組織飯衝鋒,意圖將勒姐羌的人擊潰,合這亂兵衝出谷口逃出生天。
可每一次的反擊都被疾風暴雨似的的箭雨給射了回去。蒼鷹帶着鄉勇們在後面壓陣,蒼虎合着勒姐羌的女人們向前玩命的衝。
這副組合好像一臺巨大的絞肉機。無情的絞殺着荊羌人的性命。幾乎每前進一步,都是踏着荊羌人的屍體在行進。地上的血水逐漸凝成了冰,黑乎乎的在地上鋪了一層。踩上去很黏,如果不小心摔傷一跤就會粘得渾身都是。
雲嘯斜靠在馬車上,手中拿着望遠鏡。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由人攙扶的戴宇。指着底下的場景道:“看見了麼?這就是利用地勢選擇正確軍陣的完整戰略。如果是我在指揮,我就會命令蒼虎撤下來加強弓弩的陣營。讓勒姐羌的女人們頂在前邊,不管對方擁有什麼樣的武器,我們的人都會傷亡。
你以後指揮作戰要記住,不可因爲一己的好惡讓手下的兄弟有無謂的犧牲。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打擊敵人保存自己這纔是一位好的指揮員應該做的。”
“謝侯爺指點。戴宇受教了。”
戴宇也舉着望遠鏡看着下面的情景,場面簡直是一邊倒的屠殺。只要荊羌人衝出來,就會被弓弩無情的射殺。兩里路上已經鋪滿了屍體,估算一下估計也有個三兩千具之多。有些狹窄的地方,圖朵甚至需要命人將屍體搬走才能繼續前進。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高效率的擊殺組合,隨着山谷盡頭的越來越近。恐怕屍體的數量會逐漸的增加。
“命令蒼虎。若是荊羌人投降立刻接受,不得有誤。”
“侯爺,這……老虎恐怕會……”戴宇躊躇道。
“一個好的將領必須審時度勢,蒼鷹的箭矢根本不可能將那些羌人都殺乾淨。我說過,肉搏戰的傷亡最難避免。我不想再有一個骨灰罈出現在祠堂裡。
再說,誰說投降之後我們就不能殺人?”
雲嘯白了戴宇一眼,又是一個死心眼。綁匪並不都是收錢放人。有些沒有職業道德的綁匪經常收了錢撕票。雲嘯覺得自己就很沒有職業道德。
強吧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他的大腿上中了一箭。現在只能由侍衛攙扶着向後跑,越向後跑他越絕望。完蛋了,這下完蛋了。他知道里面是一條死路,已經組織了幾次反衝鋒。可是越衝,自己的隊伍越向裡面擠壓。
前面就是山谷的盡頭,很快自己就要退無可退。此時強吧真想這條山谷永遠沒有盡頭。
“頭人,前面就是懸崖怎麼辦。咱們也不能變成鳥飛出去吧。”
手下一名部落的首領急切的對強吧說道,內心的慌張已經讓他顧不得禮儀。
因爲失血過多,強吧的臉色好像地上的雪一樣的白。不遠處又傳來慘叫聲。看來勒姐羌的人又逼近了一步。孃的,沒有想到這些娘們居然和那些魔鬼一樣的漢人糾纏在了一起。難怪她們有膽子襲擊自己的部族。如今身陷死地,恐怕只有投降一途了。手下的族人暫且不管,自己如果肯付贖金的話應該可以保住性命。
“強吧頭人,咱們怎麼辦她們攻上來了。”另外一名部落首領也急道。
“派人跟圖朵喊話。我們願意投降。只要她們保證我們的性命,我們願意獻出財物牛羊。”強吧有些無奈的道。
草原上征戰,勝利的一方可以向失敗的一方索取贖金。用來贖買被俘者的性命,通常只要交付了戰勝者提出的贖金。戰敗者保住一條性命還是可以的,不過這一條基本上是對貴族而言,至於那些淪爲奴隸的普通士卒則不在此列。
身邊的幾名部落首領同樣無奈的點了點頭,付出一些錢財牛羊總比在這裡等死要好得多。
雲嘯的傳令兵與強吧派出喊話的人幾乎同時到達戰場。
蒼虎正殺的興起,一身黝黑的鐵甲已經掛上了一層血殼。儘管經過蒼鷹的箭雨已經幾乎沒有人可以衝到他們的身前,可是地上受傷的人並不少。
蒼虎可沒有容留傷兵的習慣,只要看到地上大聲哀嚎的傢伙。他都會搶上去砍一刀,有時候會故意砍不準。經常切下一些胳膊大腿一類的零件,任由那個傢伙熱血流乾而死。
雲嘯的命令讓他很不爽,可是侯爺的命令需要無條件的服從。蒼虎還沒有膽子忤逆雲嘯的意思,只得恨恨的手起馬刀。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了下去,等待圖朵與強吧頭人談判的結果。
勒然與圖朵走到了兩軍的中間,強吧頭人被兩個部落首領扛着來到了她們的面前。
“圖朵頭人,你贏了。我們向你投降,只要你保證我們的性命。我們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給你牛羊和財物。”
強吧喘着氣說道。腿上的上經過這麼一動,有些撕裂的感覺。剛剛結痂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強吧頭人,既然你願意投降。那麼就讓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我們會保證你的性命。”
雲嘯的命令同樣傳達道了圖朵的耳朵裡,所以她纔會這麼痛快的答應強吧的要求。
強吧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躲過了一劫。雖然將會損失一大筆財產,不過能保住性命還是值得的。人若是死了那就一切都沒有了,只要活着就會有翻本的機會。
漢人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只要他們離開。自己就會帶着軍隊攻打勒姐羌,讓這些該死的女人將吃進去的加倍吐出來。
強吧有些慶幸自己只帶了兩萬人出來,若真的是全族動員那麼這次可就沒有一點翻身的可能。回頭對身後的一名部落首領點了點頭,荊羌族人開始一隊隊的列隊走出了山谷,接受勒姐羌人的綁縛。
鐵製兵刃都被勒姐羌人沒收,至於那些大棒子云嘯全部都要了。拿來生活也不錯,至少省了軍士們出去尋找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