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人難,做王后更難,做一個外來沒有根基的王后更是難上加難。
雲嘯說過,上位者有時候就是要對別人狠一點。茵茵記住了,並且成功的付諸實施。太后血淋淋的頭顱被高高的掛在旗杆上,風一吹亞麻色的頭髮隨風飄舞。
寬闊的大殿裡沒有了剛纔的熱鬧,剛纔還慷慨激昂的那些人都低下了頭。他們知道這位王后並不好惹,約翰看着茵茵一對淡藍色的眸子明滅不定。
茵茵沒有興致跟他們討論,因爲她知道跟這幫人在一起也討論不出個什麼來。
“現在我頒佈我的意志,所有城外的人都撤到城裡來。我們要憑藉張掖的堅城據守,另外我已經派出使臣聯絡漢朝的皇帝。相信大漢的援軍將很快到達。約翰將軍,守城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阿諾,給你一千人。你負責巡視張掖城,維護城內的秩序。若有人企圖破壞或者散佈謠言蠱惑人心,可以先斬後奏。在明天日出之前,城門進出不禁,不過出去的人不可以帶任何糧食。就這樣,你們下去辦吧。”
東胡的朝臣們施禮之後,呼呼啦啦的退了出去。
“巴圖,趕快將羌人奴隸撤進城裡。我們要在這裡生存下去,就不能沒有這些奴隸。”
“不行,收攏奴隸的事情我可以讓族人們去做。從現在開始,我必須寸步不離開您和小主子。”
茵茵看了一眼巴圖,知道他最再起的其實還是雲敖。雲家的侍衛果然忠心,估計在危難的時候巴圖會斷然拋棄自己,帶着小云敖突圍而走。
整個張掖城開始忙碌起來,進城的很很多。許多人都拉着自己的牲畜牛羊進城,好在張掖城佔地廣大。扎蘭丁的動亂又留下許多無人居住的院落。這才讓進城的居民有了棲身之所。
與之相反,出城的人卻很少。甚至主張逃走的大祭司也選擇了留在城內,當東胡遭受如此大災難的時候。他如果離開。便會立刻失去民衆的崇敬。一位祭司如果失去了民衆的崇敬,那麼王室很快便會拋棄他。
阿諾淋漓盡致的發揮了自己的才幹。一千軍卒被他調配得井井有條。進城的居民都被安置在空置的院落,扎蘭丁的府邸一直空着。現在這裡住滿了進城的難民,遭受相同命運的還有撒卜勒黑的府邸。儘管已經燒得殘垣斷壁,但東胡人還是在院子裡支起了帳篷居住。
那些心懷歹意,惡意散佈謠言的人被無情的斬殺。血淋淋的人頭就掛在街角,齜牙咧嘴的向人們展示亂說話的下場。
約翰見阿諾乾的不錯,主動的又撥給阿諾一千阿修羅衛隊。有了這些彪悍的傢伙加入,張掖城裡便更加的安靜。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藉助朝日的陽光。站在城頭的約翰看到匈奴人終於來了,當約翰看見連綿不斷好像海水一樣涌過來的匈奴人時。不禁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率領部下貿然出擊。目測之下,這裡的匈奴人怕不下十幾萬人。
自己的手下全加在一起不過五六萬人,而那些裡都城較遠的部落早就跑沒影了。指望他們的援助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
匈奴人吸取了教訓,他們並沒有急於攻城。而是就地製造起了攻城器械,張掖附近水草茂盛。但也不乏樹林一類的地方,匈奴人瘋狂的砍伐各種樹木來製造攻城的器具。
最讓約翰心驚的是,隨着匈奴人大隊運過來的一列列牛車。一些看上去像漢人的傢伙正從牛車上卸下這些木頭,然後便開始組裝。待三日後。組裝的東西完全成型的時候。約翰不禁大吃一驚。
這是一種與城牆差不多高的塔樓,地下有四個輪子。數十頭犍牛負責牽引這些塔樓移動,塔樓的外面刷着黑漆。陽光下好像地獄裡的怪物。在塔樓的最上方拉着一座吊橋,約翰知道一旦這東西靠上城牆。匈奴軍士便可以從吊橋上蜂擁而至。
太可怕了,匈奴人怎麼會做這樣的攻城器械。他們什麼時候有了這麼精巧的工匠,有了這玩意加上數不清的攻城車、雲梯,這城還守個屁啊。
第一次見到攻城塔樓的約翰被完全的震懾住了,不但是他就連那些東胡的將士也傻子似的看着這種巨大而可怕的東西,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長安,未央宮宣室。
所有的朝臣都感覺到奇怪,因爲從來都對上朝這種活動深惡痛絕的臨潼侯雲嘯居然上朝了。竇嬰以十萬分的警惕看着跪坐在自己對面的雲嘯。如今雲嘯的軍職已然很高。能夠坐在他前面的,只有田蚡等幾位有數的老臣。連鬍子都沒流出來的雲嘯。實在是有些扎眼。
劉徹踏着朝陽步入了宣室,宣室的門窗都換上了玻璃。巨大的殿堂比以前亮堂了許多。只不過斜射的朝陽讓那些坐西朝東的官吏有些睜不開眼。不過,在清晨能沐浴在陽光中睡個回籠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開場白同樣出人預料,丞相還有太尉都還沒有奏事。雲嘯便抱着朝笏跳了出來,竇嬰和田蚡都有些震驚。打算碎覺的仁兄立刻就精神了,他們知道今天的朝會將會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臣啓陛下,臣得到情報。匈奴人十萬騎已經越過東胡邊境,現在應該已經進圍東胡都城張掖。東胡與大漢乃是聯姻之邦,陛下應盡聯姻之責。派遣大軍進行援助。”
雲嘯的話一出口,宣室裡頓時議論紛紛。匈奴人十萬騎兵圍張掖,這樣的大事廷尉署都沒有獲得情報,臨潼侯居然能知道千里之外的事情。難道他的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竇嬰不愧是雲嘯的老對頭,立刻便跳了出來。對着劉徹施了一禮,然後對着雲嘯詰問道:“臨潼侯,匈奴人犯東胡之事。邊關與廷尉署、太尉府都未獲得奏報。臨潼侯你是如何得知的,在消息還未確實之前。我大漢就貿然興兵,這是否在兒戲了。
倘若你的情報有誤,那麼我大軍勞師遠征豈不是白跑一趟。臣請陛下,覈實清楚之後再議臨潼侯所請。”
這老傢伙的確老奸巨猾,拖延總比否定要容易一些。竇嬰是相信匈奴人進攻東胡的,因爲不這樣一想沉穩的雲嘯不會這麼急吼吼的上殿面君。這傢伙一向與東胡聯繫密切,而且東胡販運來的果蔬,戰馬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估計匈奴人這次是短了這小子的財路,這小子纔會這樣着急。
嘿嘿,既然你着急。老子偏偏要拖你幾天,讓你着實的上幾天火。誰讓你吃獨食,西域的商路又沒老子的份。讓你吃吃虧也好,省得你雲家富裕的流油,整天人五人六的在長安咋呼。
雲嘯看着竇嬰那張欠抽的臉,卻沒有任何辦法。這傢伙句句說在理上,讓雲嘯毫無反駁的法子。因爲這年頭沒有衛星照相,沒有手機視頻。你怎麼說,也是空口白牙。若要是讓這些傢伙相信,那隻能是東胡派來使節,拿着東胡的國書。
可那樣的話,沒有一兩個月下不來。到時候大漢再準備援軍,等開到東胡恐怕也是秋天。究竟是去打仗還是收屍就兩說了。
“臣啓陛下,臣願帶自家侍衛先去東胡一探究竟。還請陛下允准。”
這是今天的備選方案,即便是所有人都不去。雲嘯也要自己去闖一闖,雖然兩千對十萬自己毫無勝算。不過爲了那個鍾情與自己的女人,還有自己的兒子,也得去闖上一闖這鬼門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