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這是我的手下剛剛通報過來的。因爲這批人不是從漢城碼頭下船,所以您的手下沒有看到。”
“你說的是真的?爲什麼不早說?”姬丹一把抓住姬揚的胳膊,眼睛瞪得老大。
“我也是剛剛知道,我的手下被大王城的人抓了。剛剛設法逃出來。”姬揚急忙辯解道。姬丹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如果被他誤會那不管是否是親兄弟。最後的結局一定會死的很慘。
“報,大王。城外來了許多漢人的那種奇怪馬車,他們好像……好像是來複仇的。”一名武士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跪在地上向姬丹稟報。
“來的好快,走咱們上城牆看看去。通知史家兄弟準備,告訴他們我會給他們雙倍的酬金。”
姬丹飛身上馬,帶着隨從侍衛奔出了王宮。
雲嘯沒有采取大隊行軍的方式,他親自帶着騎兵拉着三弓牀弩趕到了姬城的城外。每棟城門有八架三弓牀弩一字排開,吱吱呀呀的絞盤聲想成了一片,雲嘯看着姬城的城牆吐了一口唾沫。
姬城的城牆照比大王城相差甚遠,城牆不是條石砌成。而是用土夯成的,城外的護城河也不夠寬。目視只有大概一丈左右,再看那城上的軍卒,一個個見到自己的隊伍慌亂不堪。甚至連大王城的軍隊都不如。難怪自己到來之前,大王城有統一半島的趨勢。
“三弓牀弩上火藥彈,輪流發射不準一個人走出城牆。”雲嘯在一處高坡上發號施令。這裡是大王城外最高的一塊地方。
四面的城門迅速被黑甲武士以及三弓牀弩堵得嚴嚴實實。雲嘯的腦子裡有一個殘忍的計劃。
“傳令蒼鷹,沿途將遇見的弁韓人全部都抓來。做到一個不剩,速去。”
“諾!”一名傳令兵打馬跑了開去。
“我以爲有什麼了不起的,原來只有幾百人的樣子。就算是所有城門的人都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兩三千人的樣子。何必這麼驚慌,來人點齊兵馬咱們衝出去。”姬丹自信的說道。
姬城與大王城不同,姬城完全就是一座兵城。城內除了姬姓王族成全,剩下的六萬人全部是軍卒。平日裡他們從散落四周的村莊裡收取賦稅糧食。然後運到姬城裡面儲存起來,按照平日裡的儲備。姬城裡的糧食最少可以吃半年以上。
五千人可以殺死五萬人,那麼自己的六萬大軍分出一半便可以對付這兩三千漢人。姬丹的心裡已經默默的將人數對比分配成十比一。甚至他還在想。戰場上十個人圍着一個人砍的場景。
四面的城門轟然洞開。無數姬城的兵將衝了出來。
“發射!”一名黑甲武士大聲喊道。
只見一道黑影拖拽着一條青煙直奔姬城的城門而去。“轟”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在城門密集的人羣中炸響。緊接着便是第二顆,第三顆……,火藥弩在城門洞裡一顆接着一顆的爆炸。
剛剛涌到城門口的姬城軍卒血肉橫飛,夯土城牆上糊滿了血肉的碎末。地上到處是屍體和殘肢斷臂。幾乎就是一瞬間。擠在城門裡想出去的軍卒便損失殆盡。
城門洞裡的屍體足足有二尺厚。後面的軍卒不得不踩着屍體向外衝。可只要他們衝到城門洞裡。便有那種要命的東西炸響。很快,血水幾乎浸透了城門洞裡的每一寸地面。
史家三兄弟的猛獸,聽到如此巨大的爆炸聲嚇得狂躁跳躍四散奔逃。史家三兄弟慌亂的操控自己的猛獸。可是被嚇毛了的野獸怎是那麼好收攏的?
姬丹見到這樣的場景幾乎嚇得癱坐在地上,在伏擊漢人的時候就見過這種爆炸的東西。可沒有想到,漢人可以將這玩意投送的如此之遠。
“王上,城門都被屍體堵住。咱們無法出城啊!”姬揚滿臉黑灰的跑了進來。告訴姬丹一個不幸的消息,他們被堵在了城裡。
“收拾屍體,關閉城門。哼,咱們的存糧最少能吃八個月。有種就八個月裡不分晝夜的堵着我們。”姬丹看了一眼外面的黑甲武士,恨恨的道。
事實上雲嘯沒有準備跟他耗八個月,巨大的城門剛剛關閉。八架三弓牀弩一齊發射,伴隨着一陣劇烈的轟鳴。松木製成的城門化作一片片碎片四散飛濺。木頭茬子飛濺到城門洞裡面,將正在收屍的姬城軍卒殺傷一片。
“快,守住城門。他們要攻城了!”姬丹見此情景大驚四色,趕忙命人堵住城門。不讓雲嘯的人衝進來。
“侯爺,我帶着弟兄們衝進去。”小熊吐了一口唾沫,拎起狼牙棒對着雲嘯說道。
“城門洞裡面的屍體摞得三尺厚,你怎麼衝進去。老老實實待着,小虎的仇要報可不是這個報法。我會用更殘忍的方式來給小虎報仇。”
城門洞裡面的血水蜿蜒流淌,靠近城門的護城河水都被染成血紅。姬丹見雲嘯只是炸掉城門,沒有衝進來的意思心稍稍的放下。趕忙命人在屍堆的後面加裝木柵欄,此刻他已經意識到。這些屍體可以阻礙自己人出去,自然也能阻擋漢人進來。
“他們出不來了,讓弟兄們輪流警戒。尤其是防備晚上有人順着城牆往外爬。三弓牀弩換普通弩箭,只要有順着城牆往下爬的都給我釘在城牆上。”
雲嘯跟本沒有攻進城的打算,現在手下只有兩三千人。大隊的步兵正行動遲緩的跟在後面。此時進攻,即便僥倖能贏也必然是損失慘重。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一輪銀月好像圓盤一般的高掛在天空之上。姬丹恨死了這輪圓月,清冷的月光將姬城照耀的一片雪亮。姬丹組織了幾次人爬牆下去,都被三弓牀弩好像靶子一樣的射擊。
有幾十個傢伙被尖銳的長矛釘在了城牆上,而那些下到城牆下的人也被射程超遠的鐵胎弩射成了刺蝟。
“我就不信,月亮永遠這麼圓。”姬丹看着天上的銀月,惡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城牆。要緊了牙關說道。儘管嘴硬,但姬丹的心裡卻有些隱隱的不安。如果對方真的圍自己八個月又當如何?自己是餓死,還是出去投降?
雲家的侍衛優哉遊哉的煮着掛麪,大鍋裡面冒着熱氣。大塊的牛肉乾被放了進去,整個姬城的城外都是煮牛肉麪的香味兒。
小熊喝着大米酒,惡狠狠的看着城牆上的每一個人。只等四叔到了之後,一鼓作氣將眼前這些人殺光。用那個什麼姬丹還有史家三兄弟的人頭,告慰自己的兄弟。
雲嘯和了些葡萄酒,躺在四輪馬車上安逸的睡了一個晚上。他知道,姬丹衝不出來。更沒有資格從城牆上爬下來,每面城牆都有五百支鐵胎弩等着他。
漫長的夜晚終於過去,戰場的雙方好像都很疲憊的樣子。太陽終於從地平線上探出了頭,又一個響晴的好天。一個殺戮的好天。
剛剛吃罷了早飯,蒼鷹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雲嘯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讓新來的士卒代替昨天守了一夜的軍卒睡覺。熬了一個晚上很辛苦,先飽飽的睡一覺纔是正經。
雲嘯騎着馬巡視了姬城一圈,昨天晚上看起來很忙碌。四面城牆上都釘着幾十名倒黴的傢伙。城下也有數百具射得跟刺蝟一樣的屍體,看起來天上的圓月還真幫了自己不少的忙。
中午時分,雲嘯的身後煙塵滾滾。斥候飛馬來報,蒼鷹帶着大隊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