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窗外烏雲散盡,月光清泠泠的灑進來,給米婭金色的長髮鍍上了一層銀光。

米婭半張着嘴,吃驚看着厄里斯魔鏡裡的景象。在她身邊,有一團灰濛濛的霧氣,藉着月光能看出一個模糊的人類輪廓。靜夜裡安靜異常,只有米婭清淺的呼吸。

良久,她才收回目光,重重呼出口氣。

“看到什麼了?”Voldemort的語氣輕微有些焦急。窗外啓明星已經出現,再隔兩三個小時,天就該亮了。

“Rod,很不可思議,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霍格沃茨的第五樓!”米婭到現在還是覺得不敢相信,霍格沃茨建校已有千年,在她還是遊蕩的靈魂時,就總愛在古老的校園裡玩耍。卻從來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四樓禁區之外,還有第五樓。

“不管怎樣,我們先去看看,我已經看到裝古蘭項鍊的木盒子了!”米婭的心情迫不及待,不僅是因爲早一分鐘找到項鍊,Rod就少一分危險,更因爲那古老的第五樓半遮半掩的神秘面紗。

“等等”,Voldemort將吃驚很好隱藏在了他強大的精神力下,“先給奇洛施個混淆咒!”

米婭這纔想起被她弄暈的奇洛教授。的確,如果奇洛醒來發現不見了Voldemort的主魂,必定會給他們帶來災難性的後果。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以爲自己的任務仍然繼續,以分散鄧布利多的注意,來掩護他們的行動。將所有痕跡清除後,米婭走出廢舊的教室,沿着她在厄里斯魔鏡裡看到的路線尋找甚至在傳說中都沒有痕跡的第五樓。

長廊依舊陰暗,月光將窗櫺投在地上的影子切割成大小不一的方塊。米婭來到樓梯口,用魔杖點亮一點微光,尋找那小小的辨不清形狀的圖騰。

“這裡竟然有一座魔法陣!”Voldemort不知是說給米婭聽還是在自言自語,“很古老的咒語,應該已經失傳了,所以一千年來從未有人發現!”然而米婭卻沒空去追問具體的細節了。在灰塵閉目的蛛網下,在樓梯破敗的扶手間,她最終發現一塊小小的凸起。那圖騰並不如鏡中看見的那樣清晰,周圍也沒有金色的微光,但米婭知道,這肯定就是進入第五樓的機關。緊張的伸出手,米婭覺得嗓子有點發幹,他他們面對的,會是霍格沃茨最大的秘密嗎?

彷彿事先演練過的場景分毫不差在米婭眼前重現。憑空出現的樓梯盤旋着往上延伸。米婭只覺得內心充滿了一種興奮和探險發酵而成的愉悅。她側眸看了看身旁Voldemort的主魂,揚起笑,“Rod,我們走吧!”

千年來未曾有人踏足的階梯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米婭就算步子再輕,也還是留下清晰的腳印。樓梯並不長,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頂點,出現在米婭眼前的,是一扇厚重的紫色大門。大門上雕刻的花紋她從來沒有見過,別說是米婭,就連Voldemort也爲那歷史驚歎。門並沒有鎖緊,米婭輕輕一推就打開了,混沌的空間一下子就淹沒了她和Voldemort。等回過神來,他們已經站在屋子正中了。四周先是詭異的安靜,呼吸可聞,幾秒後突然大亮,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光亮充滿了整個房間。

米婭握緊了魔杖,手心已經冒出一層薄汗,她朝Voldemort的方向靠近了兩步。雖然只是沒有多少力量的靈魂,但能靠近,還是讓米婭覺得安心。藉着光,她開始打量這奇異的房間。與第四樓相比,第五樓只能稱作一個寬敞的房間。不過這都是表象,霍格沃茨整座城堡都充滿魔法,每一個房間都能隨着人羣的容量自由變換大小。

Voldemort同樣熟悉霍格沃茨的每一寸土地,但這離奇的屋子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顯然黑魔王認爲沒有清晰的瞭解之前,還是小心爲好。

“先找古蘭項鍊,然後趕快離開!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米婭點點頭,與之前陷入暴走情緒魔法失控時的情形相比,小姑娘現在冷靜極了。睜大了藍眸,搜索放置古蘭項鍊的盒子。找到項鍊並沒有太費事,畢竟整間房一目瞭然。古蘭項鍊安靜躺在藍色天鵝絨軟墊上,放置項鍊的盒子上同樣雕刻着奇異漂亮的古老花紋。

“Rod,就是它了!”米婭欣喜的伸出手,沒想到得來這麼輕易。然而在她的手就快碰到項鍊時,卻被突如其來的嘈雜聲打斷了動作。

“不能拿走!”那聲音十分尖利,語調急促。米婭縮回手,而原本空空如也的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四副古舊的肖像畫,均是年輕英俊的巫師。

“羅伊納·拉文克勞,你這個白癡,我早說了東西放在這裡不安全,現在你說要怎麼辦?!!”又是剛纔那個聲音,氣急敗壞的叫罵。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你想決鬥嗎?一千年來都沒人發現,我怎麼知道現在會這樣!”

這種情況,如果Voldemort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也枉稱黑魔王,連米婭都認出了這四個巫師,正是霍格沃茨大名鼎鼎的創辦者。畫裡的他們,比米婭在任何地方看到的都年輕,湊近了看畫框上的日期,竟然是霍格沃茨建校之初。

Voldemort雖然是薩拉查的後裔,他現在卻沒空去跟早就作古的老祖宗認親。四副畫像突然出現,提醒了Voldemort,這房間除了古蘭項鍊,肯定還存在着更多秘密。其實Voldemort也是在偶然情況下得知古蘭項鍊存在的。那時候他剛開始探尋永生之路,想要尋找符合他心意的魂器。從圖書館的禁書裡知道了古蘭項鍊,據說那是保存靈魂最完美的聖器。然而他尋遍了霍格沃茨也一無所獲,以至於他一度認爲古蘭項鍊其實是杜撰出來的傳說。而現在的情況已經證實古蘭項鍊的確存在,據Voldemort對四位創始人的瞭解,肯定還存在着另外三樣他不知道具體用途,卻絕對能令他振奮的聖物。

與Voldemort的忙碌相比,米婭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畫像裡的人吵架。米婭懷疑霍格沃茨四位創始人所有的肖像都躥到這兒湊熱鬧來了。羅伊納·拉文克勞和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拔出魔杖,怒目而視,他們各自中年老年時代的形象在一旁吶喊助威。而薩拉查·斯萊特林和赫爾加·赫奇帕奇笑眯眯在旁邊觀看,完全沒有勸架的意思。

……直到,確認完所有可疑物品的Voldemort指示米婭拿走古蘭項鍊。

“住手!我說了住手!”還是羅伊納的聲音,氣急敗壞,“薩拉查·斯萊特林,都是你家的,你倒是管管啊!”

一直忙着看戲的薩拉查這才笑眯眯將目光投向米婭和Voldemort,說的卻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果然還是我們斯萊特林最優秀,一千年來,你們是唯一發現這裡的孩子!”邊說邊眨眨眼睛,得意洋洋。另外三位創始人滿臉不屑。“不過小Tom,你怎麼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久違的名字讓Voldemort有些不悅,但考慮到問話的是他的老祖宗,他也不好發作。點點頭,“說來話長!”不愧是黑魔王,哪怕力量約等於無,哪怕面對的是傳說中無人超越的四個巫師,依然能那麼鎮定而高傲。黑魔王纔是他自己的全部信仰。

“薩拉查不要說廢話,說重點!”沒耐心的格蘭芬多,咆哮着插話。

“啊,差點忘了!”薩拉查裝腔作勢的擠擠眼睛,彷彿是在故意氣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親愛的,這裡的東西你都不能拿走!”

“爲什麼不可以?”這次插話的是米婭,他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裡,這早就死透的老頭竟然說不許!他憑什麼啊?顯然受黑魔王影響太多的米婭並不明白什麼叫做取之有道,Rod有需要,所以他們必須拿走。小姑娘想問題就是這麼簡單。

肖像畫裡的四個老頭也暫時休戰,聚到一起竊竊私語,而其他串門的在薩拉查開口那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Voldemort暗忖,爲了防止秘密外泄,這房間定是被某種古老的魔法施了禁制。不過,黑魔王得意笑笑,主動權可在他們手上。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挖出霍格沃茨最古老的秘密。

“不知道在你們商量好之前”,Voldemort冷冷開口,“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四位創始人聞言警惕的盯着Voldemort,這年輕的後輩小子,膽子可不小呢。還是薩拉查先說話,“親愛的,你想問什麼?”

“小問題”,Voldemort不緊不慢開口,“古蘭項鍊上雕刻有火焰花紋,這說明它屬於格蘭芬多;這個叫做聖奧古斯丁圖騰的東西上雕刻有岩石花紋,說明它屬於赫奇帕奇;屬於拉克文勞的應該是那邊那枚金葉紋章,因爲有風的花紋;那麼繪有水紋的咒語書,是屬於斯萊特林。我說得對嗎?”

聰明的傢伙。四位創始人不約而同點頭。

“很好!”Voldemort睥睨一笑,“那麼我的問題是,擁有這可以組成一切物質的四元素的聖物,究竟有什麼作用?順便說一句,我已經知道古蘭項鍊可以存放並且保護靈魂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