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這麼重要的事情劉錫命哪裡會不知道,先不說周良纔等人多次通信之時提及這事,便是劉家村裡光是前秀才就有13個,再加上還有許衛、竇玉泉等人也要參加今年的考試,最近關於縣試的話題一直就沒有下過村子的熱聊榜。
不過劉錫命也沒有拆穿謝文樂,畢竟人艱不拆,這位大兄dei的遭遇也實在太可憐了點兒。
騎兵訓練的這幫小子見二哥帶着客人一起來觀賽,一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這個一個空中擊球,那個一個俯身挺擊,看得周圍的觀衆尖叫連連。
尤其是剛剛被劉錫命提拔爲騎兵隊隊長的陸夏,竟然連後仰盲擊都使了出來,把好好的一場訓練賽變成了花樣擊球比賽。
謝純熙不知道是太久沒出門的緣故還是天生喜歡熱鬧,竟然生生地將龍驤團這場馬球比賽看完了,上車的時候還嘰嘰喳喳地討論個不停。
“太有意思了,城裡可看不到這些活動,世兄,以後我可得經常到你這裡來看看。”
劉錫命哈哈一笑接話道:“小妹大駕光臨,我這小村子簡直是蓬蓽生輝,你要是再等半年過來,這裡恐怕又要大變樣了,你看那幾棟樓的旁邊,愚兄要在那裡修一個大劇院,每天晚上請些人來表演歌舞,東邊一點的地方要規劃修建一個大型公園和滑冰場,西邊那個位置還要建一個體育場和游泳場……”
隨着劉錫命將自己關於村子裡的規劃娓娓道來,謝純熙的眼睛也越來越明亮,最後連謝文樂也忍不住驚歎起來,非要劉錫命答應建成以後邀請他過來才罷休。
中午便只能在劉家村吃一頓家宴,不過所有東西都是劉家村自產的,吃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現在劉家村光是壯年男性勞力就有將近5000人,考慮到村子裡肉食消耗越來越多,劉錫命乾脆在村中建了五個養雞場、兩個養豬場、一個養羊場,基本能夠保障全村一萬五千餘人的肉食供應。
此外,隨着這一個月人數暴增,劉錫命的空間也再次晉級,只不過晉升比例已經大幅縮小,一萬兩千人的信仰只增加了200畝左右的土地,現在總共有340畝,而空間產量也從9石每畝下降到了7石。
最爲詭異的是棉花的種植問題,當劉錫命打算將300畝地全部拿出來種植棉花的時候,新發芽的棉花種子明顯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而正要進入採摘期的棉花質量也有直線下降的趨勢,嚇得劉錫命趕忙將播下去的種子全部挖了出來,這才遏制住惡化。
最後經過他的一番試驗,發現棉花最多隻能種植200畝,再多就會出現異變,沒辦法的情況下,他只能將多出的140畝改種成水稻、蔬菜、茶樹等物,這麼一來劉家村管理層的伙食倒是有了着落,普通村民也能偶爾吃上空間裡的珍品。
整個家宴倒是沒出什麼岔子,一頓飯下來,除了母親看向自己的詭異眼神和謝文樂兩兄妹像餓死鬼投胎一般的吃相之外,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
“嗝,世兄,就這麼說定了,我要經常到你這裡來。”
謝純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按說山珍海味她也吃過不少,卻從沒來沒像今天這般吃的痛快,連儀態都有些顧不上了,等到一放下筷子,她馬上意猶未盡地向劉錫命要求起長期飯票來。
劉錫命哈哈笑道:“都照你這般吃法,我家可不一定養的起。”
他話音剛落,劉陳氏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嗔怪道:“胡說八道什麼,純熙哪裡吃的多了,你們兄弟幾個以往吃的少嗎,還好意思說別人。”
劉陳氏說完看向俏臉微紅的謝純熙,笑着對她說道:“閨女,別聽他打胡亂說,往後你想來就來,要是謝縣丞不放心沒人陪你,我派你世兄的護衛接你去。”
謝純熙這下子臉色更紅了,她不着痕跡地擦了擦嘴角的油星,趕快使出自己對付祖母的那套法子拍起劉陳氏的馬屁來,把劉陳氏逗的笑得合不攏嘴。
謝成禮和謝文樂兄妹一行在劉家村待了小半天的時間,等到下午的時候,劉錫命已經跟着謝家船隊到了府城裡。
一進入城中,劉家村衆人頓時覺得一股肅殺的氣氛撲面而來,府城裡到處都能看到持刀着甲的兵丁成羣結隊地巡邏走動。
“府城中可是出了什麼大事?”,劉錫命好奇地問謝文樂。
“你還不知道嗎,巡按御史在蓬州查獲收元教謀反罪證,朝廷特意調遣侯總兵麾下兵馬前來鎮壓,這些人都來了快半個月了。”
劉錫命一下子恍然大悟,難怪最近覺得到處風平浪靜,原來是柳建侯開始發力了,這麼一來劉家村應該能保得一時平安。
想到這裡他看向這幫兵將的眼神都變得親熱起來,這些人也算是自己和劉家村的半個保鏢了,就是不知道調來的是哪一部人馬,有沒有自己熟識的。
萌朝的縣試通常是放在二月初舉行,但是從十二月開始就要在衙門外張貼榜單,通告具體的時間和報名流程。
謝文樂的老爹就是縣丞,他當然對這套東西門清,但是爲了能夠在外面多逛一會兒,他又將劉錫命拿出來當幌子,非要陪着劉錫命去縣衙外查看。
此時縣衙門前的大街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劉錫命覺着李彪等人跟着太過打眼,便讓他們在路口等候,他自己則和謝文樂、許衛等人擠到縣衙門口的布告欄去看了一圈。
萌朝的告示也算簡單明瞭,清清楚楚地寫着乙亥年縣試將於二月初三在縣貢院舉行,同時註明了參考學子必須先在縣衙禮房登記備案,且找到本縣生員保舉。
劉錫命第一次見到古代的高考通知單,有些稀奇地想多看兩眼,誰知旁邊的人卻不耐煩了,一個個用力將他們朝旁邊擠了過去,等到幾人再出來時,已經是衣衫不整、冠帽歪斜了。
謝文樂瞧見劉錫命這副模樣不由大笑:“哈哈哈,都給你說了沒什麼看頭,你卻非要過來,如今搞得這般狼狽可有後悔?有這閒工夫咱們去吃酒多好,今天老哥陪你鬧了這麼一出,今科你要是考不中個案首回來那可真是對不起我這一番心血。”
“噗呲”,還沒等劉錫命答話,旁邊傳來一聲笑聲,緊接着又是一羣人的哈哈大笑聲傳來。
“奇範兄,你可聽見沒,這年頭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越來越多了,就這麼個破落戶也想考上案首,哈哈哈,讓我再笑一會兒。”
劉錫命本來聽見笑聲還沒覺得有什麼冒犯,但是聽到這番尖酸刻薄之語後他便有些生氣,等他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盧嘉鴻這個王八蛋,這下子他火氣更大。
上次黑虎幫在城外找他麻煩一事,謝家推測多半就是盧家幹下的,這筆賬自己還沒和他們算,這王八蛋竟然還敢來挑釁。
“文樂兄,這大白天的哪裡來的犬吠聲,還叫的如此難聽,這癩皮狗就不怕被人逮了去剝皮下鍋嗎?”
“哈哈哈”,謝文樂見劉錫命一本正經地暗罵起盧嘉鴻等人,他本也是個不怕事的,聞言一下子捧腹大笑起來。
現在見謝文樂明顯是站在劉錫命這一邊,盧嘉鴻也不再掩飾,冷冷一笑道:“土雞也想變鳳凰,莫非以爲攀上謝家的高枝就能保的你考中不成。”
劉錫命臉色一肅,看向盧嘉鴻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傻子,掃了一眼周圍環境,大聲說道:“科場全憑個人學識,哪裡來的什麼靠山高枝,劉某人到底能不能考中,考完之後自有分曉,就不勞盧公子費心了。”
“呵呵,泥腿子還講什麼學識,本公子告訴你,有些事是生下來就註定的,你想翻身那也得看我們這種世代顯貴給不給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