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縣試府試,咱們村子都取得了不斐的成績,馬上就要院試了,到時候我們都要前往成都府,家中的大小事務也應該安排一下了。”
其實劉家村的成績何止不斐,簡直是驚駭絕倫。
劉錫命自己中了縣試案首不用參加府試,之前縣試高中的竇玉泉、許衛、陳翊定等人在空間靈水的支撐下,竟然也連過兩關。
這次要去成都應試的劉家村人員一共達到了六位,放在哪個村子都算是聳人聽聞的了。
只不過這些都掩蓋在劉錫命的日常騷操作之下,村子裡的人習以爲常了而已。
“眼下河西鎮是咱們的關鍵所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村中各房務必確保河西鎮物資供應和人員調派,河西鎮那邊由於永凱、邵德容和遊德高總負責,村子這邊就由我娘、錫禾堂兄和行之先生總負責……”
劉錫命一說起這些猶如口若懸河,他本就對這些事情爛熟於心,現在安排起來也是乾淨利索。
“以上就是整體的安排,除此之外,龍驤營和警房也要在此期間加大防備力度,這次河西鎮大戰有這麼多負傷的士兵轉入警察隊伍,回頭可不要給我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二哥放心”,穆敬難和張元龍二人趕緊起身保證。
劉陳氏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咱們家在成都也沒個親戚,連個住的地方也沒有。”
“哈哈哈,咱們家又不缺這幾個錢,到時候租一座院子不就行了。”
劉錫命一陣大笑,劉陳氏這是操心太過了,實在是這個年代出門遠行比較麻煩,大家難免考慮較多。
不過他作爲一個現代人,習慣了說走就走的旅行,只要兜裡有錢,這些都不是事兒。
至於安全方面也不用擔心,親衛團肯定是要跟着的,當然全派出去太大眼,但是安排一兩個曲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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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晴,利出行。
劉錫命等人早早地打包好了行禮,前兩天的時間裡,和劉錫命約好一起動身的謝文樂、趙向陽、杜良驥等人也全都到了村子裡,今天正好一起出發。
這期間自然少不得趙向陽和杜良籍等人對劉家村現狀的驚訝和感嘆,這兩人雖說也是小康之家,但是像劉家村這樣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見。
尤其是自縣試以來劉錫命一直向他們幾人灌輸自己致太平的大同思想,配合上劉家村人人安居樂業,百姓生活富足的場景,這幾人對劉錫命的興趣也與日俱增。
劉家這一行加起來有七十二人,除了兩個曲六十人的親衛外,謝成周聽說謝文樂要跟劉錫命一起出發,便也只讓他帶了幾個小廝而已。
照謝成周的說法是,誰家的護衛能比劉家家丁還要精銳,帶上幾個照顧起居的小廝足夠了。
工房早就按照劉錫命的安排打造了二十幾輛馬車,配合上新研發出來的機械轉向裝置和減震彈簧,這種新式馬車可以應對絕大部分地形。
劉錫命雖然不是專業的工程師,但是知識大爆炸的時代裡,他多少了解過汽車的發展歷史,這會兒指導工匠們做一個原始的轉向系統還是不難。
謝文樂走進劉錫命的馬車,看着車內的佈置東摸摸西摸摸十分好奇。
他家倒是什麼都不缺,但是這劉老弟的車子也太別緻了吧。
瞧瞧這裡面的木質傢俱,怎地摸起來這般順滑,這緞面坐墊看上去也是柔軟順滑,還有這窗戶,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車外風景。
劉家的工匠已經能小批量地製成平板玻璃,雖然平整性和透明度一般,但是做窗戶卻是綽綽有餘了。
謝文樂和自家的馬車一對照,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自家那玩意兒還能叫馬車嗎。
“錫命,你說你家都是怎麼想的,做個馬車都這般精緻,回頭你可得送我一輛。”
“哈哈哈,沒問題”,劉錫命帶着身後的竇玉泉、杜良驥等人也鑽進車廂了,笑着催促謝文樂坐好。
因爲車廂大小的原因,許衛就只能陪着陳翊定坐車了。
“出發”
告別完劉家村衆人,劉錫命一聲高喊,整個車隊開始有序向西而去。
趙向陽一上車就感覺有些奇怪,這大熱天的的,車廂裡擠了五個人竟然一點都不熱。
他本就是喜歡這些奇巧之學的,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錫命兄,你這馬車如此封閉,怎麼不見一絲暑氣?”
劉錫命只笑笑不說話,他這輛馬車是工房專門打造的豪華型,空間大不說,裡面還裝備瞭如儲酒櫃、小書架等多種設施。
他側過身來,輕輕將車廂兩邊的一個拉環一拉,露出裡面放着冰塊的木箱。
趙向陽一下子恍然,“嘖嘖,不得了,你這日子就是一般豪富之家也比不得啊。”
不等幾人感嘆完,劉錫命笑呵呵地又從兩邊的儲物櫃裡掏出一瓶果汁和幾個用油紙包好的果脯等物出來,再將車廂一旁的木架橫向一拉,一張小桌子就出現了。
“來來來,咱們邊喝邊聊。”
劉錫命見到幾人驚訝的表情,終於完成了裝逼工作,笑呵呵地招呼幾人閒聊。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錫命兄要三思啊”,杜良驥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地說道。
一旁的竇玉泉有些不以爲然的從桌上拿了一塊蜜餞嚐了一下, 一邊說道:“良驥兄不必如此,錫命兄往日在家中就頗爲自律,一應器物從不奢侈,你沒見村中各色建築都在修建,就是他家的大宅還沒動工嗎,這已經有點兒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意思了。”
杜良驥臉色收了收,想起自己畢竟是蹭人家的車子,話也不好說的太過。
不過他依舊還是半叮囑地說道:“近日聽錫命兄闡發大同之道,在下深覺有理,江山流轉,朝代更易,受苦的終究還是百姓,倘若真有解天下萬民之策,我輩士人自當義無反顧。”
見車中幾人都在點頭,杜良驥乘勝追擊道:“要成此大事者,必先有凌雲之志,而後有不拔之韌,再加天時地利人和,才能促成此等功業,我也是見錫命兄證道不易,怕你走偏了纔多說幾句,你且勿怪。”
“良驥兄多慮了,正所謂士有諍友,則身不離於令名,有兄臺如此鞭策,小弟感激還來不及,哪裡來的責怪。”
“來來來,大家喝一杯果汁消消暑”,趙向陽見車內氣氛緩和下來,趕忙笑着端給杜良驥一杯果汁。
“此次院試大家準備的如何?”
一幫男生待在一起會幹什麼,如果是現代的話,劉錫命會告訴你那肯定是聊女人和遊戲,但是在萌朝嘛,當然是聊天天向上的話題了。
劉錫命打了個哈哈,“這種事問也無用,大家都是滿腹經綸,但是到了考場上就只能各看天命了。”
“對了,我家有一祖傳秘方,其所制之藥湯飲之可使人神清氣爽、目明耳聰,這些日子和大家相談甚歡,回頭我給大家都準備一份,也算是小弟的一番心意。”
劉錫命給竇玉泉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保密,將空間靈水換了個說法告訴了這三人。
謝文樂自不用說,劉錫命和謝家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謝成周於他有恩,謝文樂和謝純熙兩兄妹他交往起來也感覺頗對胃口。
至於趙向陽和杜良驥,能把他們兩人邀請過來一起同行就足以看出劉錫命起的什麼打貓心腸了。
這兩人一個擅長雜學,一個一身正氣,都是劉錫命忽悠的潛在對象。
但是這個時候城門早已關閉,哪怕他們幾人都是應試士子,有順慶府開給的路引爲證,州城的守衛也不敢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