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韓國隨處可見的現代車,現在成了秀哲除了保姆車之外唯一的座駕,那輛slr除了秀敏會偶爾偷偷的開出去溜一圈,真的是無人問津了,估計它是自己家族中最落寞的一輛豪華跑車。
車子輕緩的滑進good公司的院子,過了大約半小時秀哲才被隨從叫醒,他用手搓了一把臉,今天還不是休息的時候,2003年1月31號——今天是春節的除夕夜。
這是韓國的春節,算是秀哲過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春節。
李家二老覺得樸氏兄妹只有兩個人實在孤獨。所以將自己的小女兒趕了過來,當然這是李孝利的說法,至於是她自己堅持要來,還是真的是父母讓她過來,秀哲不得而知,但是心裡卻十分溫暖,未出嫁的女兒,哪有趕到男朋友家去的道理。
“三子,一起進去吧。”秀哲看了一眼自己的司機,他似乎比自己還慘,在韓國一個親人也沒有。
“清河哥在等我了,樸先生,再見。”good公司裡的保全人員有不少是孤兒,他們應該是在一起過春節,更何況張清河也拒絕了父親和舅舅派過來叫他的人。
前世在中國過春節的時候,彼時熱鬧,非韓國能夠相提並論,只是後來漸漸孤苦,所有的熱鬧都再也提不起節日的興致。
在這個異國都市,想到家裡還有人等着自己,就連小廣場上橘紅的路燈都顯得溫暖起來。
韓國從99年纔開始回覆過春節,今年不過是第五年,沒有張燈結綵的鬧市,也沒有噼裡啪啦的炮竹,一個字形容就是很安靜。
商店早早就關了門,在街上游蕩的只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拿起小三落在車裡的一盒煙,秀哲靠在車門上吸了半隻,因爲唱歌,他幾乎從來沒有抽過煙,今日破例也只是爲了提提神。
宿舍裡同樣也比較冷清,金權赫父母尚在,自然不能留在宿舍,韓勝錫去了加拿大,練習生們也在昨天之前就放了假,最晚離開的是先藝、泰妍,還有一部分錄音需要的工作人員。
這是他們接觸的第一首歌,雖然也有點類似童謠,但是兩人都比較珍惜這個機會,至於其他的幾個蘿莉,聽了這首歌,個個眼冒綠光,看向秀哲的眼光像是在看一塊五花肉。
秀哲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秀敏穿着一身水紅色的韓服。跪在一個簡易的牌位前絮絮叨叨。
她轉頭看過來的時候。秀哲難免驚豔了一把,整日見着竟不知這小丫頭也有豔若芙蕖的一面。
年輕的面孔不需要任何妝點,脣紅齒白,一雙讓公司藝人都嫉妒不已的大眼睛,如藍天下的碧水,波光粼粼,尤其是奶白色的的肌膚,在水紅色的服裝映襯下更是不輸嬰兒。
“怎麼樣,哥,我漂亮吧。”似乎對自己的打扮很自信,樸秀敏小姐站起來來擺了一個復古舞的造型。
“是啊,很漂亮,敏敏長大了。”自從繼承了這個身體的記憶,對相依爲命的妹妹,他倒是真的付出了全部的親情。
“那我和孝利姐誰漂亮?”樸秀敏提着裙襬追在秀哲的身邊問道。
“這個問題,我過幾年再回答你。我的小公主,怎麼這麼委屈的樣子啊。”看着倚在廚房門邊的小女孩,秀哲蹲下來拉住了她的小手。
“她嘴饞,老是要吃的,再吃,再吃就要吃飽了。”樸秀敏撇撇嘴,很明顯對“小公主”那個稱謂很是切齒。
“我餓……”這語氣和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爲數不多的韓語詞彙,難爲她發音如此準確。
“對不起,是爸爸的錯,爸爸回家晚了。”秀哲抱起蘇瑞,小女孩溫順的將小腦袋放到秀哲的肩膀上,我見猶憐。
“孩子她媽,飯準備好了沒?”秀哲對着廚房喊了一句。
“少在那油嘴滑舌的,進來幫忙。”李孝利在廚房裡嗔道。
秀哲將蘇瑞放到地上,“爸爸給你做好吃的,乖乖的等在這裡。”
李孝利手藝不錯,至少和樸秀敏相比好了不少,所以她肩負起廚師的重任。
同樣是一身寬大的韓服,掩蓋了國民妖精玲瓏的曲線,未施粉黛的素顏靚麗清爽,再加上那種傳說中勞動者散發出來的美,徹底將某男的眼球吸引住。
秀哲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腦袋微垂,鼻息吹拂着她的面頰,搖曳着耳際的碎髮,“看到你更覺得餓,我終於明白爲什麼秀色可餐。”
李孝利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覺得有點癢,“去把那些菜切出來,明天早上要用,這裡的湯好了的話,就可以吃飯了。”
秀哲笑笑放開她,順從的去切菜,兩個人就這麼繼續的在廚房裡默默地忙碌,這樣的氛圍讓他覺得很滿意。
“你嚐嚐這湯的味道怎麼樣。”李孝利用勺子舀起一點糖水舉起來,秀哲連忙彎下腰配合了一下。
“非常好喝,我們家媳婦很賢惠。”
秀哲經常開這種玩笑,從羞惱到現在的坦然,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唉,你爲什麼長這麼高呢?”李孝利伸手摸摸秀哲的臉,語氣裡帶着一點惆悵。
自從漸漸開始在意對方,就難免胡思亂想,總是糾纏一點點細微的小事,在意彼此是否相配。
“沒關係,我隨時可以爲你彎下腰。”秀哲不假思索的話成功的打動了她,雖然話語平淡,但是更多的她看到的是一顆體貼的心。
團圓飯,意味着團圓,樸家飯桌上只有四個人,卻也有了團圓的氣氛,這個新年過得確實讓人舒心。
飯菜都是李孝利和樸秀敏準備的,包括祭祀用品的採購之類,即使樸家牌位上只有父母,該有的東西也是要有的。
只是樸秀敏畢竟長大了,再加上看着兄長心情不錯,忍不住問了出來,“哥,爲什麼我們家只有爸爸媽媽的靈牌呢?”
事實上李孝利也挺好奇,除了偶然聽說過,秀哲父親是個外交官,其他一無所知。
秀哲沉默了一會,兩個等他回答的美女都認爲他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時候,他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我哪知道,爸媽走的太突然,遺物裡也沒有什麼線索。”
“小時候都沒有爺爺奶奶什麼的嗎?”李孝利小心翼翼的問道。
回答她的是樸氏兄妹一致的搖頭。
李孝利倒是鬆了一口氣,她本來還以爲秀哲家世很顯赫呢,畢竟父親是外交官,而且秀哲又有很多錢。
“就當他們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吧。”秀哲不負責任的隨意說道,自己記憶力沒有的東西那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了,就是所謂的血緣,那也只是自己素未謀面的父母和他人有所關係。
“唉,我還以爲自己是個公主呢。”樸秀敏捧着腮幽幽的嘆了口氣。
“得了吧,有那個公主會在幾個月時間,花光了我的百萬英鎊。”秀哲翻了個白眼,這個小敗家子。
“誰說全是我花光的,我房間裡的東西可並不多,我都用你的名義送人了。”樸秀敏老羞成怒。
“行啊,你繼續嘴硬吧,今年的壓歲錢沒你的份了。”秀哲嗤笑一聲,居然還敢狡辯。
“我把那輛車賣掉不就有錢了。”確實,二零零三年的奔馳slr,真正的限量版,怎麼也能賣點錢。
其實樸秀敏不過是和哥哥吵架起勁,不認輸的嘴硬罷了,她哪裡會真的敗家到賣車的地步。
李孝利一邊爲懷裡的蘇瑞挑着魚肉裡的小刺,一邊看着樸氏兄妹鬥嘴,倒是感覺很溫馨,也許這樣的生活纔是自己最後的歸宿。
吃完飯之後就是守歲玩遊戲,可惜儘管秀哲屢次提醒自己要清醒,但是他還是很快就坐在沙發上睡去,成了比三歲幼兒還早睡的人。
李孝利輕輕的拿掉秀哲手裡的紙牌,從臥室裡拿來一條毛毯蓋在他身上,秀敏也過來幫忙將哥哥的睡姿調好。
大年初一,最主要的就是祭祀,即使樸家只需要祭祀兩人,但是該有的東西也被李孝利和樸秀敏忙碌了一整天做了出來。
樸家的祭祀,李孝利並沒有參與,畢竟她現在只是秀哲的女朋友,倒是三歲,哦不。已經四歲的蘇瑞,穿着小巧的傳統韓服認認真真的磕了頭,算是真正成了樸家的一分子。
韓國的春節是從除夕到初二,也就是週日的二月二日,這一天秀哲仍然去參加了人氣歌謠。
週五的音樂銀行,秀哲因爲忙於爲《大長今》作詞作曲,未能出席,一直憑藉銷量人氣不斷接近秀哲的東方神起順利取得一位成績。
和人氣歌謠不同,音樂銀行並沒有三連冠就不能繼續用主打歌打榜的限制,但是因爲秀哲的退出止步三連冠,mc表示,因爲日程太趕,reg將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在音樂舞臺,事實上節目組也是臨近才接到經紀公司的通知。
面對一位的成績,東方神起隊長鄭允浩是這麼說的,上週正是reg前輩專輯銷量大反彈的時候,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的組合得到一位實在是勝之不武,樸秀哲前輩纔是真正的一位。電視機前的觀衆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如果不是隊員拉着他,他甚至有拒絕領獎的意思。
後來有來自ms內部的小道消息稱,做出這種感言的鄭允浩在回到公司的當天受到李秀滿社長的責難,因爲知情人未能親見,但是不排除使用了暴力的可能。
週日的人氣歌謠,秀哲以告別舞臺登臺,儘管神色疲倦,但是他仍然用深情的《一個男人》打動了在場的所有觀衆。
自此秀哲第一張個人專輯的打榜算是告一段落,他用自己的實力和形象,向所有的觀衆和粉絲,證明了自己,他取得的是零三年最早的人氣歌謠和音樂銀行同時三連冠。
儘管還算不上是歌壇巨星,往後介紹秀哲時被習慣稱其作“一個男人”reg,樸秀哲這個名字,在後輩藝人口中,漸聞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