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完全沒問題……”潘光錫想也沒想的的爽快點頭,只是他很快就像是被掐了脖子一樣,語不成調的說道:“你……你說什麼?”
這個要求太讓人震驚了。
當初熙成和s&m解約成立hs工作室,當時很多人都以爲他們之間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大大小小的經紀公司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一個個磨刀霍霍,試圖在爭奪熙成的時候參上一腳。
熙成不僅僅是一個潛力無限的王牌新人,還是一個讓創作界集體失聲的創作天才。
韓國的經紀公司有一套完整的運營流程,他們從來不會缺少新人,但他們缺少讓新人成功出道並且能夠掙到一席之地的歌曲。
好歌從來不嫌多。
潘光錫當時也有想法,畢竟熙成和他們有過良好的合作經歷,說不定一時“想不開”,就投奔他去了。
可惜,那件事沸沸揚揚的鬧騰幾天後,又徹底沒了訊息。
熙成依舊在s&m裡練習,參加s&m組織的活動,和一般的s&m旗下藝人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潘光錫聽到熙成這話纔會那麼震驚,請他錄製專輯。
這意味着什麼?
顯而易見啊,如果熙成和s&m沒出問題,憑着s&m一年可以輕鬆完成十幾張專輯的能力,需要找外援,更何況是讓藝人自己出面找。
“你沒聽錯,怎麼。不行嗎?”熙成好笑的看着他,這個潘光錫也真是個妙人。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天生豪爽,還是唯獨對自己如此。
竟然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一口答應下來。
“是……不是……”潘光錫一時半會竟然沒能繞過這個彎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渾然沒有一個公司社長的氣度。
不過,也正是因爲沒有熙成所看不慣的社長架子,他纔會成爲熙成第一個想到的人。
否則的話,韓國那麼多娛樂公司。願意幫熙成錄製專輯的更是不在少數,怎麼會偏偏選他。
從得罪金英敏的那一刻起,熙成就在想這件事可能的走向。
嚴重點說,自己被趕出s&m,然後遭到方方面面的封殺,當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太小,金英敏和李秀滿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估計沒一個是腦殘。
再就是不給自己出專輯,現在熙成的工作室,除了一個小框架,什麼東西都沒有,要想自己出專輯,即便是有錢。也不知道要籌備到猴年馬月。
所以,他想出了眼前這個辦法,讓潘光錫代勞。
潘光錫吭吭哧哧了一會,終於能夠說出完整的句子,他的眼睛裡閃着無數的光彩。希冀的看向熙成,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可以。能邀請你到我們公司來嗎?要股權有股權,要權力有權力,什麼都好說。”
真夠直接的,熙成搖搖頭,“我暫時還沒有離開s&m的打算,而且就算離開s&m,可能也會自己成立公司,不會加入任何公司。”
熙成這話說得很真誠,他加入s&m就是抱着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心思,既然放棄了這顆大樹,就不會再去遷就比s&m還要差的公司。
“那真是可惜了,”潘光錫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聽到這話也不沮喪,他收拾了一下心情,鄭重的說道:“請放心吧,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做好這個專輯。”
“潘社長,不考慮一下嗎,”熙成有些惡意的笑着說道:“先說好了,這樣做可是會得罪s&m的哦。”
得罪s&m?潘光錫嚇了一跳,臉‘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他是社長,金英敏也是社長,同樣是社長,但兩人卻不是一個等級的,上次企業家聚會,人家連正眼也沒看他一下。
熙成也不催促,靠着座椅,淡然的輕輕搖動着杯子,看着暗淡的咖啡將牛‘奶’製成的楓葉,一點一點的模糊、消融。
熙成喜歡拿鐵,並不是喜歡它的味道,而是喜歡杯子裡被拉出來的各種複雜圖案,並且喜歡晃動着杯子,將這些圖案一點點的破壞掉。
爸爸說,他的心裡藏着一個魔鬼,夢想着毀滅世界。
“說真的,我還真是有點發憷,”潘光錫苦笑着將身前的咖啡一飲而盡,杯子重重的頓在桌子上,“不過,這事我幹了,什麼時候開始錄製。”
“我也不確定,可能在年中左右吧,”熙成舒了口氣,“如果可能的話,儘量保密,最好不要讓人知道你幫我錄製專輯,這樣對我有利,也不會給潘社長帶來麻煩。”
“那灌製和發行呢,需要我幫忙嗎?我在這方面很有人脈,可以保證萬無一失,”潘光錫點點頭,也不去探究,熙成和s&m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熙成沒和他客氣,直接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到時候我會讓人聯繫潘社長,對了,潘社長這次幫了我一個大忙,作爲回報,您可以提一個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就不會推辭。”
“這……”潘光錫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不過是一個小忙,本來就欠了你一個人情,現在再也不好額外要求什麼。”
“好了,潘社長,之所以找你,就是因爲你有原則,從來不喜歡搞虛的,”熙成微微翹起了‘脣’角,嘲‘弄’的說道:“你這是要自毀形象嗎?”
“呵呵,”潘光錫乾笑兩聲,“那我可真的不客氣啦,很簡單,一首歌不比上次差的歌。”
熙成歪着腦袋,很無語的看着他,這還叫很簡單。
潘光錫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嚅囁着說道:“就算比不上《像中槍一樣》,那差不多也行。”
“好吧。一首歌,但是我不確定你會不會滿意。”熙成嘆了口氣,“坦白的來說,我這輩子都未必能夠在寫出另一個《像中槍一樣》了。”
潘光錫爽朗的笑了起來,“沒關係,只要是你寫的,我都滿意。”
“那,”熙成伸出手,“咱們合作愉快。”
潘光錫笑的連嘴都合不攏了。
實際上。自從白智英的專輯大賣,他就絞盡腦汁的在想,怎麼才能和熙成再次發生‘交’集。
沒想到正瞌睡呢,枕頭就送到面前了。
雖然幫助熙成錄製專輯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做什麼沒有風險,潘光錫甚至像承擔更大的風險,要是能夠和熙成同舟共濟就好了。
風險越大。也就意味着收穫越大。
可惜,人家熙成看不上他這條破船。
從咖啡館外面進來的人,怕打着身上的衣服,揚起一絲冷意,轉瞬間消失在溫暖的咖啡館裡。
熙成這才發現,從玻璃牆往外看去。已經是一個雪‘花’飛舞的天地。
一連‘陰’沉好幾天,今天終於開始下雪了。
這是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雖然有些晚,不過總算趕上了聖誕節。
在聖誕節到來的前兩天,首爾大雪紛飛。
熙成的腦子裡閃過的。先是中島美嘉的《雪之華》,然後就是刀郎的那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
刀郎的歌是去年才發行的。沒有傳到韓國,好在,熙成有宅男記憶。
不自覺的,熙成就哼出了這首歌,可惜對牛彈琴,潘光錫無法理解這些奇怪字眼所代表的含義。
“這是你做的新歌嗎?”
“不是,一箇中國人唱的歌,叫做第一場雪。”
“啊,下雪了啊,”潘光錫感慨的嘆了口氣,“好像冬天從現在這一刻起纔開始的,中國是個博大‘精’深的國家,怪不得有這麼動聽的歌。”
熙成笑笑,不置可否,他站起來拿起自己的風衣,“謝謝您的咖啡,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告辭了。”
“我送你吧,稍等一下就行,”潘光錫連忙叫來‘侍’應生結賬。
“不用了,”熙成拒絕了他的好意,“我走回去,想一個人走走。”
“那好吧,我等你的消息,”潘光錫站起來,和熙成互鞠一躬,算是結束了這一次短暫的‘交’流。
走出咖啡館,外面風雪‘亂’舞,吹着他的衣袂獵獵作響。
地上還沒有積雪,只是溼漉漉的,像是微雨的早晨。
熙成的‘性’格有時候很複雜,或者說沒有定‘性’,脾氣古怪。
連帶着他的愛好也很特別,他有時候喜歡白‘色’,有時候喜歡黑‘色’;有時候喜歡安靜,有時候喜歡熱鬧;有時候喜歡陽光,也有時候喜歡雨雪。
最喜歡做的,就是躺在家中溫室的椅子上,靜靜的看雨水將頭上的玻璃拉出一條條軌跡飄忽線條,而下雪的時候,他則走到院子裡,在積雪覆蓋的草坪上跑來跑去。
也許,那只是一個別扭小孩,對寂寞的一種發泄。
2005年的聖誕節非常熱鬧,s&m公司放了大假,除了通告很多的sj,還有遠在日本的‘波’a和神起,所有的旗下藝人練習生可以回家,也可以聚集到大禮堂裡開party。
有舞臺可以即興表演,唱歌跳舞居多,也有人抱着吉他在上面神情的彈奏。
甚至,熙成還看到有人當場表白,可惜表白的結果和讓那個男生沮喪。
他的表白對象是stella,那‘女’孩子的眼中,似乎只有和泰妍她們幾個‘女’孩子呆在一起的熙成。
練習生裡的第一美‘女’stella暗戀熙成,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那男生順着stella的目光,很容易就找到角落裡神‘色’淡然的熙成。
“熙成前輩,可以和您鬥舞嗎?”那男生其實長得很英俊,據說已經進公司兩年,面試的時候是當時的舞蹈組第一名。只可惜腦子有點簡單,先不說公司明確規定過練習生不能談戀愛,在這種公開場合挑釁出道前輩,好像也不是明智之舉。
熙成本打算直接拒絕這個無禮的請求,只是現場的氛圍出乎他意料的高漲了起來。
剛纔那男生下戰書的時候,還沒離開舞臺上的話筒,所以,整個會場的人都聽到了他的挑戰。
無論是知道內情的,還是不知道內情的,眼看着有熱鬧可以看,全都跟着起鬨。
噪雜之中,漸漸整齊出“鬥舞,鬥舞……”的吶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