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7章 求教
徐賢結合着自己的思考與從粉絲們那裡偷聽來的建議，還真的被她找出了合適的禮物。
準確說這想法是粉絲們給的靈感，至少在他們本人看來，這禮物真的極有價值。
不過對於徐賢而言嘛，她其實是猶豫過一會的，但考慮到價格、時間等因素，沒有辦法下才最終做出了決定。
不能怪徐賢想的太多，實在是這禮物過於特殊了些，她要送簽名給那幫女人做禮物。
這麼說可能還有歧義，準確說徐賢是要從粉絲們手中買來她們過往的簽名物品，然後再作爲禮物送給她們自己。
單就說這個創意本身而言，徐賢都要爲之驚豔呢，當然還有些隱隱發笑的衝動。
雖然這麼說不大合適，但藝人所謂的簽名，其實本身是沒有什麼價值的，至少徐賢如此認爲。
她們每次迴歸的時候，都要連續簽上不知道多久呢，手抽筋了都是尋常。
那種情況下就別想着讓她們投入多少感情了，甚至簽名也被簡化到了極致，倘若沒有熱心人去指點，能認出來才叫見鬼了呢。
而相應的，能讓她們當面簽名，這至少對於粉絲本人還有一定的回憶價值，只是一旦換到了別人手裡，似乎又成了一堆“垃圾”。
不過這只是徐賢個人的角度，她多少也能理解粉絲的心理，畢竟無法時時與她們互動，能有一個簽名作爲慰藉，似乎也不錯？
而有了需求後，這東西就有了自己的價值，而徐賢過往對於這一點僅僅是隱約有些瞭解與猜測。
真正讓她對這個市場熟悉起來，還要算到李夢龍開始“倒賣”她們的簽名，她們才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簽名究竟能被抄到多少誇張的價格。
不過隨着李夢龍出貨量的增大，她們簽名已經穩固到一個相對平穩的價格，聽說公司偶爾爲了維持價格，還會開小號下場去收購。
總之這個市場已經相對成熟，徐賢甚至可以在一堆明碼標價的簽名中去做出一定的挑選來，這就很有意思了呢。
徐賢第一時間當然要搜索自己的簽名，這都是藝人的本能呢，她可不想在這方面墊底。
事實上徐賢是有一定自信的，雖然一直不肯這麼說，但客觀層面上，她確實是少女們中最具人氣的之一，甚至很多時候都可以把“之一”去掉！
不過徐賢可不敢這麼去表達呢，她可不敢去賭那幫女人的心態，萬一嫉妒到想要殺人呢？
但冷冰冰的結果卻給了徐賢重重一擊，她差點把整個腦袋都塞進了屏幕裡，她一定是眼花了吧，否則爲什麼她簽名的價格如此“低廉”？
當然這低廉也只是相較於其餘少女們而言，徐賢不理解呀，難道這種市場行爲也要論資排輩嗎？
就因爲她是忙內，所以連簽名的價格都要排在最後？
幸好徐賢很快就否認了這種不靠譜的猜測，轉而在熱心粉絲的介紹下，瞭解到了背後的真相。
過程也沒有那麼多陰謀，簡單來說就是因爲徐賢簽名的出貨量太大了，東西多了自然就要降價，這不是很合理分配嗎？
至於說爲什麼徐賢的簽名會數量最多，粉絲這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具體緣由來，但徐賢卻不能再清楚了。
她作爲當事人，對裡面的內幕一清二楚！
爲什麼她的簽名多，還不是因爲她好說話！
其餘的少女們面對李夢龍簽名的請求，或多或少都會給些阻礙，唯有她徐賢把這當成工作的一部分，簽名時那叫一個痛快。
現在看來她真的是錯信了李夢龍呢，他倒賣簽名什麼的也就算了，但不能控制下出貨量嗎？
事實上這已經是李夢龍控制後的結果了，他真的在有意控制自己。
畢竟這種事來錢簡直太快、太暴力！
隨便找來的紙張，幾句話的功夫讓少女們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大名，隨後就可以賣出與實際成本相差幾萬、幾百萬倍的價格，這簡直就是在印錢啊！
當然這裡面考慮到的成本僅僅是紙張的實際價值，而忽略了少女們自己的因素。
但不得不說至少對李夢龍而言，讓少女們幫忙出力，確實沒有什麼成本層面的考量。
本身這種市場就相對小衆，而李夢龍又可以說近乎霸佔了唯一的出貨渠道，這種情況下他隨隨便便鬆鬆手，就足以徹底摧毀整個市場。
不過那樣一來最終要被口誅筆伐的可就不是他了，工作人員闖禍，藝人出來背鍋，這不是最經常發生的事嘛。
爲了不影響少女們的形象，當然也要考慮到他自己僅存的那麼點良心，總之李夢龍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貪念。
否則徐賢現在看到的價格很可能還要少上一兩個零！
徐賢對這個問題也並沒有糾結太久，她對李夢龍還是比較信任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私下直接去問他呢。
她現在猶豫的是購買方式，準確說應該是購買渠道。
既然知道了這些簽名的來源，那爲什麼不直接去找李夢龍購買呢，還要在這裡讓二手商販轉差價？
不過考慮到李夢龍本就是出錢的人，而賺到錢的人貌似也是她們的粉絲，所以徐賢也就忍痛下單了。
這種交易自然不會有什麼靠譜的物流系統了，都是線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至於說交易地點，貌似炸雞店竟然是個熱門場所。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樓上就是公司，這好歹也算是半官方的場地了吧，說不定發生糾紛後，還可以去上面找工作人員來幫忙鑑別真僞呢。
而且一旦在過程中蹲到了少女們，進而獲得了些她們的簽名，那這就算是賺到了啊，賺雙份的那種。
儘管徐賢本人覺得這交易地點有些異議，不過還是選在了這裡，主要是爲了安全嘛。
一旦被那位粉絲髮現她的存在，這內心裡會產生什麼想法也不好說的。
放在平時的話，徐賢可能還沒有那麼怕，她固然很漂亮，但也沒有美到讓人無視法律的地步。
但錢財就不同了，財帛動人心這真不是一句空話，對方萬一綁架了她徐賢，一直逼着她不停簽名，這可如何是好？
不誇張的說，這哪裡是綁架了一個藝人，分明就是綁架了一臺人形印鈔機呀！
帶着不想讓對方犯錯的考量，徐賢覺得炸雞店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就不信老闆娘那幫人坐視自己被擄走呢。
而且爲了避免尷尬與意外，徐賢甚至都沒有露面，全程都是拜託一樓的工作人員幫忙代爲交易的。
過程也順利的不像話，主要是徐賢沒有任何要壓價的意思。
一來錢是李夢龍，她沒有必要替這位節省；二來畢竟是買她們自己的簽名，壓價的話是不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總之徐賢順利地拿到了購買的簽名，望着手裡那些略顯陌生的簽名，她一度懷疑這會不會是假的？
畢竟這種簽名都太過簡單了，想要模仿的話簡直沒有任何難度，至於說造假的後果，貌似就沒有聽說有幾個藝人敢去起訴自己的粉絲呢。
無論這些所謂的“粉絲”做得有多麼過分，但只要頂着這粉絲的名頭，就足以讓藝人畏首畏尾了。
當然類似的粉絲還是極少數的，固然這種人異常噁心，但依舊要考慮到絕大多數粉絲的感受。
不過她徐賢現如今的地位還算是穩固，她倘若一心要替粉絲剷除幾個蛀蟲，貌似也可以承擔起相應的後果來。
只是想要這麼做還有個大前提，那就是這粉絲賣的簽名確實有問題，所以需要拿去鑑定嗎？
這就有些觸及到徐賢的知識盲區了呢，藝人的簽名該如何鑑定真僞？
正常來說普通人的第一反應是去找藝人本人，作爲當事人之一，她們的回答應該最爲權威不過。
但徐賢就是當事人啊，看着自己手裡的簽名，她根本就不記得什麼簽過，至於說辨認個中的細節，那就更是難爲她了。
其餘的少女們多半也都差不多，徐賢可沒有要去打擾她們的意思，否則豈不是就沒有了驚喜？
既然藝人本人不成，那藝人的公司總該有辦法確認真僞纔對，畢竟這涉及到了公司的利益。
倘若造假的人可以以假亂真，那就是在和公司搶錢，這種情況下應該有些額外的辦法吧？
帶着這樸素的想法，徐賢去樓上找了一圈，結果卻讓她異常吃驚，竟然沒有人可以給出準確的判斷來。
至於說徐賢的疑問，也有人私下給她說了實話，公司這邊理論上是不需要去判斷真假的，只需要確認對方的行爲立場就可以了。
小規模的造假就不提了，公司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處理。
而一旦上升到一定規模，就會同公司發生爭奪，這時公司還需要什麼證據嗎？
要知道公司就是官方，在這件事上有絕對的權威性，說對方手裡是假的，那就一定真不了！
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很是簡單，沒有必要單獨分出精力去關注。
不過對方也隱晦地提醒了徐賢一下，這件事對公司層面的影響小得可憐，但對某個具體的人而言，那就算是不死不休了。
而這位具體是誰，徐賢的腦海裡已經閃過了李夢龍的身影。
確實有道理啊，公司的攤子這麼大，一些細枝末節的方向完全可以部分忽略。
但具體到李夢龍頭上後，這幾乎就是他小金庫唯二的現金流來源，他怎麼可能不關注？
至於說除了販賣簽名外，他還有什麼來錢的渠道，自然就是日常從少女們這裡坑蒙拐騙了。
爲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徐賢主動找了過來，當然說成是她提前回歸到工作崗位上也不是不行。
李夢龍對於徐賢的出現很是淡定，彷彿早就預見到這一幕似的：“怎麼樣？選好禮物了？有沒有剩下的錢，可別想着偷偷截留啊！”
這話說的就彷彿不打自招一般，是不是他平日裡沒少做類似的事，所以現在纔會有類似的懷疑？
徐賢怎麼可能去貪圖他這點小錢，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不過徐賢還是耐着性子坐了下來，她沒有回答李夢龍的問題，反而是把她自己的那一張簽名拍在了李夢龍的桌上。
徐賢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就是要考驗下李夢龍的觀察力呢，看看他能給出什麼回答來。
結果李夢龍的表現讓她大吃一驚，這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呢。
李夢龍第一時間確實以爲這是徐賢剛剛簽下的名字，不過當他拿起來把玩一番後，立刻提出了新的問題：“你從哪搞到的？這張卡我發出去至少半年多了，你手裡不應該還有留下的啊！”
果然專業的事就要讓專業的人來做呢，看看李夢龍這問題，都不用說真假了，連發放的時間都能給出來呢。
徐賢就這個問題向李夢龍主動請教，而這也確實戳到了他的癢處。
他一直認爲這項生意可以做大做強，但無論是公司還是少女們，都對此不以爲意。
果然還是徐賢有眼光呀，終於發現了這裡面的商機？
李夢龍沒有任何要藏私的意思，把自己這麼多年積累的經驗毫不吝嗇地同徐賢分享。
而徐賢也真的被這裡面的門道所震驚了，從材質到簽名的款式，乃至一些她聽都沒聽過的細節，都可以反應在價格上。
甚至李夢龍還會認爲銷燬一部分卡片，進而提升剩餘卡片的價值。
倘若完全按照李夢龍的提議，這些卡片就應該儘可能的正規，設置一系列的規則來確定其價值，包括一系列完備的發行、鑑定乃至回收的機構。
一旦可以成型，這就是一項頗爲有前景的朝陽產業啊，徐賢都下意識的想要參與進來呢。
不過她還是有些理智的，甚至看出了其中最大的問題來：“這豈不是在割粉絲的韭菜？”
儘管李夢龍還可以給出一大堆的理由來，但都無法掩蓋吃相難看的問題。
藝人的名聲是她們賺錢的根本，這是與其它行業截然不同的根本，所以李夢龍還是別做夢了，繼續偷偷摸摸地搞他的灰色產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