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晚？”
“哦，本來六點多就應該結束的，結果又補了一個無限挑戰的錄影，耽誤了一個半小時。怎麼了？”
“今天孝盛xi迴歸了，你沒去現場，她好像有點意見……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爲什麼給你打電話？”
“就是跟我確認了一下明天你有沒有行程……”
“……”
結束了無限挑戰的那個與其說是錄影，還不如說是採訪的短暫拍攝之後，李俊翰坐着車回到了jhl公司。
老闆大叔在這裡等了他好一陣了。
兩個人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最近李俊翰錄音都是在尹賢弄出來的dk的那個工作室那面。
所以這一次還是兩個人在之前李俊翰從他這裡拿走了那兩本劇本之後頭一回碰面。
依舊是在老闆大叔的辦公室裡。
“你下週五要去美國，別忘記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老闆大叔從他辦公桌的抽屜裡抽出來了一摞紙，交給了李俊翰。
“這是什麼？”李俊翰愣了一下。“又是劇本？我可真沒法再接了……”
“不是，是文件。”老闆大叔搖了搖頭，“你看一下。”
“什麼文件？”
“loen發過來的通告，說有人找他們購買他們持的jhl的股份，loen也打算轉讓一部分出去。你這裡不是擁有同價格優先購買權麼？所以他們肯定還是要知會你一聲。”
“轉讓？多少？”李俊翰有點懵的接過了老闆低過來的紙。
“要轉讓10%出去……”
“那loen自己控制的部分也就只有20%不到了吧……”李俊翰越發的不能理解了。
“是的。他們打算削減持股比例到10%，剩下的部分據說很快也會轉讓。”老闆大叔點了點頭。
“要買的是什麼人？”
“s集團。”
“s集團？”李俊翰一愣，“他們盯上我們了？”
“不知道。”老闆大叔搖了搖頭，“但是要是說盯上了，沒有什麼理由只買10%啊……說實話，不把你學生還有素恩她們控股的部分收走，就算s集團把所有其他的股份都買齊了，依舊控股不了。”
“那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已經跟她們談好了？”李俊翰笑了笑。
只是，臉上沒有半點的笑意。
“s集團在韓國盯上的，沒有能跑掉的。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往好處想吧。”老闆大叔笑着搖了搖頭，“可能就是覺得jhl的效益很好，所以投資佈局？”
“cjem是s旗下的吧？”李俊翰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不是cjem是s旗下的，是cj是在s控制下的……”老闆大叔嘆了口氣，“差了一個層級呢……”
“唉，韓國的財閥經濟啊……”李俊翰也跟着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如果s集團打算加大對娛樂產業的投資的話，沒有直接去找cjem，而是來收購jhl的話，就算將來他們控股了，你依舊是這個公司的招牌的。”老闆大叔安慰道。
“實在不行，我把loen想賣的股份吃進來好了……”李俊翰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現實。我今天晚上股票收盤的時候看了一下，s集團開出來給loen的收購價格溢價了260%。”老闆大叔搖了搖頭，“而且，我記得很多年前你不是說過，你希望jhl的股權變得複雜一點的嘛？”
“那是之前，現在我希望還是簡單一點。”
“爲什麼？”
“大多數的時候我不會干涉公司運營，可是有些事情如果我想做的時候，我可也不希望有什麼人攔着我。”
“你控股……”
“添堵也不想。”李俊翰說的很堅決。
“但是260%的溢價，你想好了？”
“……我先回去睡一覺吧，明天我在來考慮這個事情。”
“睡覺？我聽尹賢說，最近這段時間你每天睡覺都不超過三小時的，還精力充沛……”
“那是因爲失戀了，要用亢奮狀態和無休止的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不去想而已。”李俊翰笑了笑。
“喲，看開了？你是打算開始一段新感情咯？”老闆大叔歪了歪腦袋。
“不是啊！我只是今天想通了一件事，在錄製節目的時候。”
“……爲什麼你總是在錄節目的時候想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生道理的？這一次又是什麼？”
“喜歡秀妍，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她也喜歡我，當然很好，可要是她覺得跟我在一起真的很辛苦，而我也會覺得很累的話，那就沒有必要非要在一起了。”
“……什麼邏輯啊你……”
“就好像粉絲喜歡idol，難道她們是覺得自己的idol跟自己還有可能嘛？”李俊翰舉了一個十分不恰當的例子。
“……你這個又不是追星……”
“只是類似嘛！”李俊翰搖了搖頭，“喜歡也好，愛也罷，甚至只是單純的簡單好感也算，其實都是我個人的事情。我沒有必要非要因爲我個人的感受強迫別人做什麼事啊……”
“你這樣會被你的學生吐槽不夠霸氣的吧？”老闆大叔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你現在好歹也是霸道總裁了，就不能讓全世界知道那片魚塘是你給她準備的麼？”
“知道了啊！現在演藝圈有多少人不知道我的女友是jessica啊？”
“前女友。”老闆大叔糾正了一下。
“沒什麼關係。”李俊翰笑着搖了搖頭，“我也過了那種喜歡一個人就非要推到牀上去靠荷爾蒙驅使的年齡了……”
“喜歡或者愛什麼的，本來就是荷爾蒙驅使的。”老闆大叔繼續吐槽。
“所以這一次我想試試，另一種意義上的一個人過。”李俊翰很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有搭理老闆大叔的話。
“你又有點精神不正常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啊！”老闆大叔一臉的擔心。
“沒什麼……大叔，你聽過李善姬前輩唱的那首《姻緣》嘛？”李俊翰笑着問道。
“當然聽過……怎麼，你今天被這首歌教育了？”
“嗯。”李俊翰點了點頭，“還有率智唱了一首，《早知道做個朋友也好》。”
“……所以你現在處於早知道的狀態中？”
“不是。”李俊翰很認真的搖頭，“就算早知道會是現在這樣，我也不會選擇做朋友的。”
“嗯，這句話說的倒是還算是有那麼一點脾氣，不至於太面瓜……”老闆大叔總算認可了。
“有些東西，是很沒有道理的。”李俊翰笑了笑，說道：“講道理的說，我跟秀妍其實並不配。”
“我一直都這麼覺得。”老闆大叔一臉的坦然，“早我就覺得無論是秀晶還是素恩，甚至孝盛，跟你都比秀妍配的多。”
“可是我就是喜歡她啊！沒辦法。”李俊翰依舊笑着，“之前我覺得這讓我很累，爲什麼明明不是我的，我還非想要得到？然後弄的自己和她都是渾身的傷……現在我明白了，其實這就是所謂的姻緣，命運吧？”
安靜。
“是啊，從邏輯上來說……”李俊翰想起來了那天最後跟自己晚安都不肯說，賭氣決絕離開的那個女孩子，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訕笑，“我跟秀晶肯定要比跟秀妍合適的多……除了年齡。”
“十一歲的年齡差並不是多大事的。”老闆大叔在旁邊捧哏。
“是啊，認識的早，而且，認識的很巧，我對她來說……是初戀，也是青梅竹馬，還是一個長腿叔叔。而她對於我來說……”
說到這裡，李俊翰的話卡住了。
“也是很特別的一個人，對吧？”老闆大叔笑着接話。
李俊翰點了點頭。
“這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這個事的。”老闆大叔樂着，“以前說起她無外乎就是小姑娘，小丫頭，不懂事……之類的字眼。其實你也挺喜歡她吧？”
“當然了。”李俊翰很坦然的點頭。
坦然的讓老闆大叔的笑就那麼凝固在了臉上。
一臉荒唐的看着李俊翰。
按說，李俊翰不是應該否認，然後鄙視回來的嘛？
現在這個節奏……
“你跟秀晶之間發生了什麼啊？”老闆大叔的好奇心被完全提起來了。
“就是因爲她姐姐的事情……反正就是終於整理完成了。雖然方式有點……粗暴。”李俊翰很安靜的說。
“……那你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嘛？”老闆大叔擺出來了一副我就是跟你聊聊的表情。
“沒什麼怎麼想啊！就是當一切都結束了，沒有了煩惱的時候……在記憶留下的，總不能是一些讓你自己鬱悶和傷心的事情吧？”李俊翰笑了笑，“其實如果不是因爲我從頭到尾對她就沒什麼感覺的話……她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女朋友……很好的女孩。但是……”
說到這裡，李俊翰有點惆悵的搖了搖頭。
“……沒感覺就是沒感覺，這個，我懂。”老闆大叔點了點頭。“那麼問題來了，現在你跟秀妍也沒可能了吧？”
“那個不好說，萬一過上一段時間她發覺其實我還是她身邊最好的男人，然後回心轉意了呢？所以我沒打算放棄……”
“……”
安靜。
老闆大叔覺得自己被噁心的夠嗆。
過了好一陣子。
“算了，我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老闆大叔一臉明明看見地上有****我自己非要踩上去是怪不得別人的表情，“loen那面希望你能在下週一下午之前給他們一個準確的說法，如果沒問題的話，他們好儘快安排股權交割的一些事情。”
“嗯，我知道的。”李俊翰點了點頭，剛剛的那短暫的交心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回去休息一下吧。”老闆大叔只能這麼對李俊翰說話了。
不然還能說什麼呢？
他已經完全看不懂這個當初來自己咖啡館打工的時候還是一副青澀懵懂的少年現在的樣子了。
是啊，人總是要成長，變化的。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
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