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net電視臺，李俊翰再次見到了幾天沒見的另外五位“導師”。
“哦！jessicaxi！你好啊！”
收穫更多問候的，並不是李俊翰，而是跟在他身後，號稱是作爲助理出現，可她卻穿的比正主更像藝人的鄭秀妍。
這五位導師，也都是認識她的。
“這幾天練習的怎麼樣啊？”李俊翰對於這件事並不在意，而是問旁邊的羅英石道。
這幾天李俊翰在拍戲，這裡都是羅英石在幫他頂着的。
“挺不錯的。”羅英石點了點頭，“從週日你交接給我之後，沒出什麼問題。這幾位導師也都幫了不少忙的。”
“嗯，辛苦哥了。”李俊翰笑着拍了拍羅英石的肩膀。
“沒辦法，誰讓我欠你的呢！”羅英石笑着搖了搖頭，“下一次拍攝不用我了吧？”
“下一次？不用了，我的戲下週就能拍完了。”李俊翰搖了搖頭，“下次拍攝都下個月中下旬了。”
“那就好……”
“怎麼？跟這麼一羣青春靚麗的女孩子打交道你還不滿意啊？”李俊翰看着鬆了口氣的羅英石，一臉的鄙視。
“我還是喜歡跟老男人打交道。”羅英石半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錄製什麼時候開始？”李俊翰把話題切換了過去。
“剛剛已經彩排過一遍了，現在mcd的pd正在調整攝影的機位走向。因爲場地太大，人太多，所以……可能要過個十分鐘左右才能正式拍攝。”羅英石簡單的說道。
“嗯……好的。”李俊翰瞭解完了整個的情況了之後，回到了自己該在的位置。
鄭秀妍的身邊。
“怎麼，哪個是金世靜？”鄭秀妍一臉的壞笑着問李俊翰。
“中間那個a組的臺子上，第四排，左數第二個。”李俊翰淡淡的說。
“誒？居然不是在最中間的那一個？”鄭秀妍顯然有點意外，“你沒把你的小情人安排到中間去？”
“……什麼小情人，難不難聽啊！”李俊翰一腦門黑線，“她們的中心是她們自己投票選出來的。現在中心的那個fantagio的叫做崔佑貞的姑娘前一次等級評選從d級直接跳到了a級，所以她們投票的時候，就把這個娃娃臉小個子給選到中間去了。”
“嗯，是挺可愛的，怎麼，不是你的菜嘛？”鄭秀妍摸着下巴，一臉認真的問。
“我要喜歡這種的，找你幹嘛？樸寶英不也是這種類型的？”李俊翰哼了一聲。
“也對……你喜歡的……是不是第五排最右邊那個？”
“第五排最右邊？”李俊翰朝臺上看了一下，“周潔瓊？她倒是在這羣人裡算是最漂亮的一個了，還是個中國人……”
“……喲！你對這羣女孩子都這麼熟啊！名字都記得很清楚嘛！”
“廢話！在一起呆了一個星期的，怎麼還記不住……”
“在一起了一個星期？”
“……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裡都變味兒了？”李俊翰看出來了，鄭秀妍今天就是來找自己不自在的。“你今天怎麼了？有心事？”
“沒什麼。”雖然臉上是一副你怎麼才反映過來的表情，嘴裡，鄭秀妍卻沒打算承認。
李俊翰有點無奈的笑了笑。
不過，鄭秀妍總算是不在這裡繼續找李俊翰的不自在了。
mcd的pd終於調整完了機位，同時十四臺攝像機運作，這，也應該都是mcd有史以來同時動用攝像最多的一次拍攝了。
拍攝很順利。畢竟這首歌從上週五最終確定了等級排序之後，這羣姑娘們已經練習了將近一個星期了。
所以，兩次錄影，都很順利的結束了。
只是。
“俊翰xi。”
“怎麼了？”李俊翰看着來找自己打招呼裴允靜，愣了一下。
“能借一步說話嘛？”五位導師中的舞蹈任務擔當裴允靜看了一眼在李俊翰身邊站着的鄭秀妍，似乎有點不好開口。
“直接說吧。”李俊翰搖了搖頭，“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裴允靜看着李俊翰是不打算避着鄭秀妍，只能點了點頭繼續說話了：“從上週調整完等級之後，這些孩子們之間的氣氛，似乎有點奇怪。”
“氣氛？奇怪？”
“嗯，一些被調整降級的孩子，似乎有點牴觸和放棄的情緒了。”
“哦……”李俊翰點了點頭。
“還有三個孩子，她們的公司決定讓她們退出節目，不知道jhl那面收到了通知沒有。”裴允靜繼續說道。
“嗯，我知道的，剛剛在過來的車上，公司有通知我。”李俊翰點了點頭，“怎麼，是因爲在節目裡沒有什麼存在感，所以……打算放棄了？”
“不是，那三個女孩子裡，有兩個還是非常用功的。”裴允靜搖了搖頭，“有一個女孩子每天練習都到早上三點多……”
“那爲什麼……”
“公司覺得她再在這裡也混不出頭了吧？畢竟是f檔的，確實實力要差一些……”
“這樣啊……”李俊翰點了點頭，“所以？”
“有幾個本來資質不錯的苗子，最近都有點沒什麼動力了。”裴允靜嘆了口氣，“我是覺得就放任她們這樣下去，怪可惜的。”
“嗯，我知道了。”李俊翰再次點頭，“不過允靜姐，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溫暖的一個人啊！我之前聽說就數你罵她們罵的狠了。”
“罵是因爲希望刺激她們嘛！畢竟……年輕對於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既然爲了夢想走到這個地方了，不再努努力，對得起誰啊！”
“……嗯。”李俊翰笑了笑，點了點頭。
裴允靜對着在旁邊的鄭秀妍笑了笑，離開了。
“這個姐姐，感覺……真是一個溫暖的人啊！”鄭秀妍看着離開的裴允靜，嘆了口氣。
“嗯……”
“怎麼，oppa，你打算一會兒……”
“一會兒我要發個火，你……躲到鏡頭外面去吧。”
“發什麼火啊……”
“年輕人啊，不罵一罵，有的時候是醒不過來的。你原來捱罵挨的少嗎？”李俊翰看向了鄭秀妍。
鄭秀妍一愣神。
然後笑着點了點頭。
“好了，一會兒我說話，肯定要拍到節目裡面的，你就別在這個節目露面了。”
“幹嘛？我在節目裡露面丟你的人啊？”
“你一個大前輩，跑到這裡來，算是怎麼啊！你沒看剛剛臺上那羣姑娘對你這裡指指點點了半天了啊！”
“哦……”鄭秀妍撅了撅嘴。
終究還是聽話的退到了一旁去了。
李俊翰從工作人員那裡，要過來了一個麥克風，走到了錄製現場裡面。
作爲在旁邊一直進行着輔助拍攝的jhl的攝影師看到了李俊翰的這個動作，就像是被按下了start鍵一樣，瞬間進入了工作狀態。
六個攝影師，同時投入了拍攝之中。
“各位。”李俊翰用一個很普通的開頭，把剛剛完成了錄影還在舞臺上站在那裡回味自己剛剛表演的一羣女孩子的注意力抓到了自己的身上，“我這裡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傳達。”
現場瞬間整個安靜了下來。
就連mcd的工作人員也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他們跟李俊翰也是老相識了，自然知道，李俊翰這裡是有事情要說。
“有三位成員，確定從我們produce101下車了。”李俊翰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很平靜的說。
然而，他的話，卻讓在那裡原本等着他的表揚的一衆女孩子都傻了眼。
甚至，開始互相看了……
“具體是誰，我想，等下次拍攝的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李俊翰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意思，“這三位裡面，有一位……對於繼續參與produce101的拍攝的心意是非常強烈的，只是因爲一些原因，她不得不離開，而另外兩位也是一樣，雖然想參加，但是卻無法繼續參與只能回家……可是。”
說到這裡，李俊翰的臉色變得更平靜了。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緊張了。
“跟她們三位相反，我聽說在這裡的諸位當中，有非常不認真，而且，一點意欲都沒有的練習生存在。”李俊翰的語氣變得更加的森然。
現場原本聽到了有人要退出而東張西望的女孩子們一下子像被法術凍住了一樣，全部都僵硬了。
“尤其是一部分等級下降了的人，好像我們看到了她們變弱了的樣子。”李俊翰繼續說道，語氣，很生硬，“我不希望我們的produce101裡面，有那種沒有意志力，沒有野心的練習生。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跟其他充滿激情，希望做更好的自己的人一起挑戰代表國家和國民的女團的夢想的。如果對於這件事沒有什麼意欲的話，那麼，請退出吧。”
現場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跟李俊翰說話了的裴允靜都傻眼了。
她沒想到李俊翰居然把話說的這麼重。
“我希望你們明白。”李俊翰沒有搭理在旁邊給自己使眼色的其他幾個導師，依舊自顧自的在說話，“我們在這裡爲各位做分級，不是真的要把你們分出等級，更不是要把你們的夢想分出來等級。只是想作爲前輩告訴你們，你們將來所要面臨的，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做的好的，自然而然就會得到更多的關心，做的不好的，也別指望別人會給你更多的資源。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但是，並不是一個不能改變的世界。”
說到這裡，李俊翰指了指站在所有人最中間的崔佑貞。
“fantagio的崔佑貞xi，從d級靠着自己的努力來到了a級，然後，現在站在整個舞臺的最中間。對於在座的各位，尤其是一些因爲等級被我們調低了，就動搖了，甚至放棄了的人來說，難道就沒有一些積極的意義嗎？”李俊翰說的很認真。“你們這樣子，真的很讓我感覺……遺憾。”
現場再一次安靜。
之前有點緊張的裴允靜終於放鬆了一些，她看出來了，李俊翰好像真的是在給這羣孩子們上課，而不只是單純的在發脾氣。
“抱怨，從來都是沒有用的。”李俊翰繼續很認真的說道：“抱怨太難，太累，然後就放棄，就退縮，展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面，真的就能獲得同情，得到別人的幫助嗎？不能。我希望你們明白，在娛樂圈這樣一個地方，除了自己的努力，能幫助你們的東西，並不多。我們produce101，希望做的，是打造出一隻擁有開朗健康的形象，積極向上的女團，而如果連現在面對的這些小困難都無法克服，將來你們能做到什麼樣呢？要知道，當節目結束，最終被選出來的11個人，你們再次來到mcd的時候，你們的對手，可能……是少女時代，可能是sistar，2ne1，甚至有可能是bigbang或者exo……”
說到這裡，李俊翰的眼角，掃了一下在角落裡站着的鄭秀妍。
而他也注意到了，在場子裡面的有幾個女孩子有點下意識的看向了鄭秀妍的方向。
“面對着這些對手，到時候你們是不是也會說，呀，反正都是大前輩，真正的大明星，輸給他們，沒關係的……”李俊翰笑了笑，“只是，真的沒關係嗎？當活動結束，甚至你作爲idol和歌手的活動結束的那天，想起來現在這個時候，就不會因爲自己當時沒有盡力，丟掉了那一點點獲勝的希望，而後悔嗎？”
安靜。
李俊翰注意到，有幾個女孩子已經開始悄悄的抹眼淚了。
“是啊，很累。每天除了唱歌就是跳舞的練習，所有的飲食完全按照列表進行，餓了也不能多吃東西……可是，如果沒有這樣的堅持，舞臺，是不會爲你們開放的。所以……再堅持一下吧！”李俊翰嘆了口氣，很認真的說道。
現場的氣氛終於好了一些了，至少，不再是剛剛那種帶着濃重的恐怖氣氛的壓抑了。
有幾個女孩子甚至笑了起來。
李俊翰看到了這個場面，嘴角終於露出了一點微笑。
“所以，孩子們。”李俊翰拍了拍手，打起了這一百號人的精神，“多笑笑吧！你們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的。”
李俊翰的話，讓在場的很多人，都笑了起來。
“嗯，就是這樣！”李俊翰的笑容也放大了一些，“無論如何，不要讓你自己在幾個月，幾年，甚至幾十年後想到現在這個時刻的時候，是帶着後悔的心情的。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都去做歌手吧！”
“謝謝前輩！”不知道是誰，忽然冒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然後，就變成了一百號人齊刷刷的對着李俊翰鞠躬道謝的場面。
李俊翰的臉上也帶上了一點微笑。
“俊翰xi，看來，你真的是一個很棒的老師啊！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你的學生都那麼出色了。”在李俊翰的身邊，一直沒有怎麼說話，酷酷的rapper，cheetah低聲對李俊翰說道。
“學生出色跟我可沒太大的關係。”李俊翰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是她們自己的夢想在推着她們自己往前而已，我……最多隻是提醒她們勿忘初心罷了。”
“初心嗎。”原本躲在一旁的鄭秀妍走了過來，聽到了李俊翰的話，愣了一下。
“怎麼？”李俊翰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己女朋友的異常。
“沒什麼。”鄭秀妍笑了笑，搖了搖頭。
笑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