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關注我們了。”
“……爲什麼？”
“因爲老師你，我們的迴歸感覺會糊的樣子……再這樣下去……”
金素晶一臉委屈的看着在那裡臉上寫滿了尷尬的李俊翰。
僅僅在八號，李俊翰跟着gfriend這面準備了一天的迴歸，就被嫌棄了。
嫌棄不是沒有道理。
認真說起來，李俊翰無論是自己，又或者是給藝人，已經很久沒有做過真正臨近迴歸的準備工作了。
作爲一個決策者在這種時候需要做一些什麼事，他自己其實並不是很清楚的。
而gfriend這樣一個女團顯然又不是李俊翰所熟悉的aura，kara又或者他自己，在迴歸準備期，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錄綜藝，跑宣傳……都是他所不太瞭解的內容。
自然而然的，他就從一個幫忙的人，變成了一個礙事的人。
畢竟，如果原本看gfriend，是一種類似於對於晚輩小女孩子的關愛的人，當李俊翰出現在現場之後……
氣氛就會變得很詭異。
比如今天她們參與的這個節目錄制一樣。
氣氛從頭彆扭到尾。
“那行，我不打擾你了。”看着在旁邊一臉好整以暇看着自己這裡的助理經紀人的嘴臉，李俊翰挺鬱悶的。
被嫌棄成這樣……他還不如去給周明碩一起去剪輯前面拍好的produce101的內容呢！
然後，他就這麼把要在下週12號馬上就要發新專輯的gfriend的事情徹底丟到腦後去了。
跟着周明碩一起，在jhl的剪輯室裡開始上班之後，李俊翰似乎有了充足的理由整個白天都耗在公司了。
因爲他發現，這個創意滿滿，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獨到看法的年輕pd，在剪輯的基本功上，好像還差點……
就是簡單的內容拼接，配上字幕的工作方式。
雖然對於之前做mlt的pd的他來說，這種做法已經足夠應付幾乎所有的情況了，可是對於李俊翰來說，這樣已經完成剪輯了的兩集內容在他這裡，完全不及格。
李俊翰也就這麼找到了消磨時間的方法。
他打算把之前羅英石教給自己的那一套，所謂的就算拍成了一坨翔，也要給我剪出來一朵花的邏輯，再轉教給這個後輩pd。
……
剪輯室裡是沒有什麼時間概念的，這個在李俊翰當初第一次學剪輯，處理第一期aura拍攝的《美好的一天》的時候，就知道了的。
雖然他這一段時間每天定好了鬧鐘，到點就下班，可是在剪輯室裡一呆就是一個星期，似乎也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
尤其，周明碩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羅英石那一系的pd，他的那種剪輯思路，是需要從頭學起的。
這個週期更長，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終究放送時間在卡着，他們這裡也不太可能有什麼機會一點點的細細的扣的。
從10號李俊翰被趕進了剪輯室，到18號的mnet要求的放送內容審查的最後時限，八天裡，李俊翰雖然每天晚上都回家睡覺，可週明碩卻基本上是連軸轉了整整八天。
甚至他原本答應的要去看的iu的演唱會都被他忘記了。
爲了這個，iu還專門跑到剪輯室來打算一哭二鬧三上吊，結果看到了李俊翰和周明碩的那個憔悴的樣子，都沒好意思開口，自己一個人溜了。
終於最後兩集李俊翰這裡“監製”下的最後成片被jhl送去mnet進行放送審議的時候，周明碩已經徹底累垮了。
“成果還是不錯的啊！要往好處看！”
“可是其實我原本剪輯的也不錯啊！”
“這個要對比的，兩個一起放出來……你去公司裡隨便找人來看，要有人說你的剪輯的好的，我給你加工資。”
“……”這個，周明碩也不太敢說。
畢竟，要不是真的從李俊翰這裡學到了一些東西的話，他肯定早就已經跳腳了。
羅英石的那一套講故事的剪輯邏輯，也確實讓他受益匪淺。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22號上午就要重新開始拍攝了呢。”李俊翰笑着拍了拍周明碩的肩膀。
“嗯……俊翰哥你這幾天也辛苦了。”周明碩最後跟李俊翰這裡打了個招呼，終於離開了生活了八天的“地獄”。
……
“你終於忙完了？”
“嗯……怎麼，有事？”
從剪輯室出來的時候是一月十八號的中午，距離李俊翰每天的習慣回家時間晚上十點，還有好久。
所以，他選擇了回辦公室。
只是，剛剛坐下，一杯咖啡都還沒喝完的功夫，電話就來了。
“之前，你是不是讓人去找過s.m公司，說你打算賣一首歌給泰妍xi？”
電話那頭，老闆的語氣裡面帶着荒唐。
“哦，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你做這種事不怕尹賢和鄭秀妍xi炸毛？”
“這個事情是秀妍讓我做的。尹賢嘛……我沒打算搭理他。不過他們公司不是拒絕了麼？這事就沒有後續了啊！怎麼今天忽然說起來這個了。”
“是這樣的，最近s.m公司開始經營他們自己的網絡音樂平臺了，從去年底開始，已經推出了不少他們旗下的藝人在這個音樂平臺上進行的類似特別歌曲的企劃了……”
“……渠道的事我們不羨慕，不學習。”李俊翰笑着打斷了老闆大叔的話，“只要渠道沒有被壟斷，我們就不經營自己的平臺，這個，不是我們早就定好的策略嗎？”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勸你開自己的音源網站，畢竟現在國內這麼多音源網站都已經吃不飽了的。”老闆大叔聽到了李俊翰的話，也傳過來了笑聲，“是s.m說，他們打算在二月份推出泰妍xi在這個平臺上的電子音源部分，原本的計劃是一首歌，現在他們考慮，要不然發兩首歌算了……”
“然後就把我那首捎帶上了？”李俊翰愣了一下。
“好像是，所以他們公司的人給你打電話想問你來着，結果最近這段時間在工作時間你的電話都打不通……”
“我在剪輯室，電話都關機的。”
“所以咯，今天他們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想問問是不是之前他們的音樂總監拒絕了你的主動推薦歌曲，讓你生氣了……”
“說的好像我生氣他們會怕似的。”李俊翰扁了扁嘴，一臉的不以爲然。
“反正就是我幫忙轉達一下，你看看你那首歌還賣不賣？要是賣的話，接下來幾天去給她那面錄個音，要是不賣了就算了。”
“賣吧，反正這幾天我也沒什麼事。”
“話說回來，你不是號稱你今年不拍戲什麼的，是打算多點休息時間，好好陪陪女朋友嗎？怎麼最近天天看見你不是往signal的片場跑，就是蹲點在剪輯室裡面？家裡鬧矛盾了？”
“不是，是秀妍最近忙。”
“那也不影響你在家休息嘛……哦，對了，你的小姨子……”
“……大叔……”
“我不管你的這些破事，那我這就給s.m打電話咯？”
“嗯，麻煩你了。”
“具體的錄音什麼的計劃，我就讓他們那面的人直接跟你聯繫咯？”
“好的。”
李俊翰這裡掛斷了電話，長長的出了口氣，接下來幾天又有事情做了。然後，就是produce101的第三次，也是放送後的第一次正式錄影了。
那個要忙四天左右。
之後……
鄭秀妍應該就能閒下來了吧？
……
臨時招來的工作，肯定是有一些不順意的。
比如李俊翰的意思，是去dk的工作室去給金泰妍的這一首純粹的電子音源錄音，可是s.m方面負責跟他聯繫的少女時代的經紀人，卻是打死都不幹，只是說要去s.m公司的錄音室去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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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甚至因此還有點僵持不下的意思。
電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
最後，李俊翰讓步了。
反正其實金泰妍錄音的時候，尹賢就是想在旁邊看熱鬧，估計也會被金泰妍驅逐出場的，這個經紀人擔心金泰妍藉着錄音做藉口去幽會尹賢什麼的……
真沒必要。
好像他們兩個人私下見面他管的住似的……
然後，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李俊翰第一次走進了名聲在外，號稱韓國第一娛樂公司的s.m娛樂公司的……錄音室。
“其實設備也就跟dk那面的差不多嘛！還不如jhl的先進呢。”
坐在了調音臺邊的轉椅上，李俊翰一邊打量着錄音室，一邊打量着坐在錄音室的沙發上那裡的金泰妍，還有今天應該是湊過來看熱鬧的tiffany。
“已經很不錯了。”金泰妍笑了笑回答李俊翰道，“這已經是我們公司最好的錄音室了。”
“李秀滿前輩掙了這麼多錢，也不說投資一下公司的硬件……唉。”李俊翰搖了搖頭，掃了一眼在角落裡聽到了李俊翰的話之後臉色變得有點古怪的少女時代的經紀人。
之前金泰妍錄專輯的時候，他都沒有在旁邊出現。今天倒是來的積極。
“歌的demo錄好了嗎？”金泰妍也注意到了自己經紀人的表情，對着李俊翰那裡有點別樣意味的笑了笑，就把話題撤回了正事上。
“我放進電腦裡，放出來你聽一下吧。”李俊翰再次掃了一眼經紀人，“對了，經紀人nim，還有……帕尼xi，你們兩個人能不能……”
“……呀！oppa！你居然趕我出去？”tiffany直接跳腳了，“今天本來我都有事的，是泰妍拽我一起來我纔來的！你居然趕我走！”
“……那經紀人也是你邀請來的？”李俊翰看了一眼那邊臉色已經鐵青了的少女時代的經紀人。
“……我出去好了。”經紀人有點賭氣的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李俊翰覺得，他應該是演一下的。一般這種時候，李俊翰這個角色，或者金泰妍這個角色都會出聲挽留一下，不用了，你就在這裡其實也沒什麼的。
但是，這一次他失策了。
一直到他走出了錄音室，關上了們，居然都沒有人喊他一聲……
“好了，這首歌是有什麼特別的，不能讓我們經紀人聽到嗎？”看着經紀人出門了，金泰妍終於長出了一口，也顯得自然了很多。
tiffany在旁邊一愣神。
“沒什麼，之前給我錄音的時候，我已經跟俊翰oppa混的很熟了。”金泰妍笑着對tiffany搖了搖頭，“放鬆一點有助於錄音效果。”
“……最好是。”tiffany的臉色很詭異。
“不是歌有什麼問題，是demo……”
“……那能有什麼……”金泰妍一臉的無所謂，然後很快，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用一種看妖怪的眼神看向了李俊翰。
李俊翰笑了笑，在調音臺的電腦上操作了一下，很快，一段旋律響起了。
歌聲響起，不止金泰妍，tiffany的眼神也變了。
鄭秀妍是退出少女時代一年半了，可是在這之前，她們一起活動了七年……她的聲音，這兩個人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一首歌放完，tiffany的表情都能複雜的寫本書了。
“這首歌很適合jessica唱啊！她唱的很好了，爲什麼還要找我啊。”金泰妍的臉上，則是已經看不出表情了。
“她不肯唱我寫的歌啊……”
“這不是唱了嗎？”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李俊翰搖了搖頭。
是不肯讓我發出去，讓別人知道她唱了。
“所以oppa你就想起來找我了？”
“是啊！她唱的都是你家尹賢寫給你的歌，一整張專輯都是，所以她希望我也能拿一首我寫給她的歌，給你唱。”李俊翰點了點頭，一臉的誠懇，“而且……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你那張專輯那首在錄音室裡你對着尹賢唱的歌？這首是不是很像？”
“……”金泰妍一臉鄙視的瞪了李俊翰一眼。“所以你是想問我你們誰寫的好？雖然我不想用尹賢oppa的歌做我專輯的主打，可是……你覺得難不成我會說你寫的比他寫的好？”
“……俊翰oppa，你們真是……”tiffany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幹嘛要把泰妍扯進去啊！”
“沒什麼啊，就是玩。我不說，尹賢不說，誰知道這些事情啊！”李俊翰笑了笑，“泰妍你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吧？而且你真的覺得這首歌不如尹賢寫的那一首？”
“我忽然不想唱這首歌了。”
“你們公司的決定……”
“oppa，是泰妍知道了你寫了一首歌拿來找她唱，被公司拒絕了之後，主動找到了我們經紀人，談判了半天，才談下來可以錄這首歌的……”tiffany一臉鄙視的說道，“你這樣真是對得起她啊！”
“……沒所謂吧？這首歌不好嗎？”
“很好聽。”金泰妍點了點頭，“其實比我這一次的主打那首歌都好聽……”
“那難道是……因爲我按照秀妍寫的這首歌的唱腔你唱不了？”
“……oppa，你不用激我。”金泰妍愣了一下，笑着搖了搖頭。“我都多大年紀了，你覺得我還是那種聽到這種話會跳起來證明自己能做到的人嗎？”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
“不願意唱就算了。”李俊翰很乾脆的把插在電腦上的u盤拔了下來，“耽誤你一天時間，對不起咯！”
“……oppa你這就走了？”金泰妍看到李俊翰這就打算離開的樣子，一愣神。
劇本一般不是不這麼寫的嗎？
難道不是應該你勸我的嗎？
“本來就是嘛！歌這種東西，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喜歡的歌，就算再怎麼努力唱，都不會好聽的。爲難你沒必要啊！”李俊翰笑着兩手一攤。“勸你不是害你麼？畢竟你第一張專輯的成績，可有着我的一半功勞的，讓你的歌就這麼砸了，那真的纔是毀我自己的牌子呢。”
“……那我唱吧。”金泰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別勉強。”
“oppa其實你說的也不錯。”金泰妍臉上掛上了一個笑容說道：“讓jessica唱尹賢oppa寫給我的歌，不光她心裡彆扭，我還彆扭呢！所以，我這裡唱唱你寫給她的歌，也不錯。”
“那……我們這就開始錄音？”李俊翰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對啊，之前自己覺得寫給鄭秀妍的歌拿來給金泰妍唱，自己心理不對勁，可是其實尹賢那面應該也同樣覺得不舒服纔對吧？
現在這個……算是一報還一報了麼？
“可以的。”金泰妍站了起來，開始做起來熱身運動了。
在旁邊的tiffany很熟練的從她的包裡開始往外掏各種開嗓的噴霧，以及一些潤喉糖之類的東西了。
專業的都不像話。
“我先說，音域我是不會調整哦。”李俊翰帶着一點刁難的對金泰妍說道。
“沒事，在九個人的少女時代裡面……我依舊是高音擔當。”金泰妍淡淡的說，一臉的自信。
“嗯，那最好。”李俊翰點了點頭，然後，也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