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老師你幹什麼了？”
“沒有啊……”
“少來，你昨晚沒睡覺吧？不會真的去跟秀晶一起出去……”
“呀！怎麼可能！”李俊翰有點惱火的敲了一下在那裡一臉審視的看着自己的安希妍的腦袋。
第二天上午，李俊翰一早就來到了jhl的辦公大樓上班。
昨晚，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除了他的那兩個黑眼圈，以及在黑眼圈裡面那有些血紅色的眼睛，沒有任何的異樣。
“你今天上午不是有活動的嗎？幹嘛跑過我辦公室這面來？”
“哦，我是要跟老師你說一下，昨天那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安希妍一臉的認真的表情對李俊翰說道。
李俊翰一愣。
“oppa你的事情，我雖然很關心，也很替你擔心，但是……”安希妍笑了笑，“我纔不會被人當槍使。”
李俊翰微微的笑了笑。
帶着一點寵溺的，揉了揉安希妍的腦袋。
這個姑娘啊……腦子挺好使，但是一直不用在正道上！
“別弄！髮型亂了！我一會兒要捱罵了！”安希妍一臉嫌棄的躲開了李俊翰的手，“那我走了，草娥姐她們都還等我呢。”
“哦……去吧。”
“唉，還要演戲，好累……”
“演戲？演什麼？”
“哦，我會裝作我是來跟老師你說我也打算像恩地姐姐那樣……然後被你罵了一頓。”
“……”
“我命好苦啊！”安希妍立刻換上了一張哀怨臉。
然後，走出了李俊翰的辦公室。
看着安希妍的背影，李俊翰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姑娘啊……
“老闆？你現在有空了？”
“……你不要跟着她們一起去跑活動？”李俊翰看着門關了又開，走進來的這個人，讓他有點無語。
“都聯繫好的事，我過去幹什麼。”進來的黃成旭很自如的坐在了李俊翰的對面，“老闆你昨晚又沒睡好？”
“……”
“按說有好事，你應該休息的不錯纔對啊！”
“好事？什麼好事？”
“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哦，starship那面不是這周推了那個sistar的兩人組合嗎？”
“恩。”李俊翰點了點頭，自己上週還爲了這事給他們社長打電話發脾氣來着……
“反響相當的大。”黃成旭一臉的惆悵，“昨天到現在，在音源下載上，她們一直佔着榜首，雖然唱片銷量並不算高，但是算起來下週她們很有可能能掃一週的一位。”
“哦。”
“……你都不高興的？”
“又不是我們公司的，我那麼高興做什麼？”李俊翰白了黃成旭一眼，“apink的事我都沒過問了的。”
“你不是對那個女團有50%的所有權的嘛！她們掙錢不就是你掙錢咯？”黃成旭顯然沒想到李俊翰對於這件事居然是這個態度。
“那些錢我也沒打算拿。”李俊翰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你來找我就是爲了這個事？”
“哦，是這樣的，看到了sistar的這個小分隊迴歸，我有一個想法……”
“aura也這麼弄？”李俊翰立刻就猜到了黃成旭的想法。
“是啊！爲什麼不呢！”黃成旭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最好不要。”李俊翰則是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爲什麼？”
“我可不希望我的這幫子學生裡面拉幫結派的……”
“應該不會的吧？”黃成旭想了想，搖了搖頭，“老闆，你好歹聽我把我的計劃說完……”
然後，黃成旭就開始對着李俊翰在這裡說起來了他的這個企劃了。
一個小時。
“所以，就是這樣了。怎麼樣，老闆，應該還是可行吧？”
“嗯，倒是聽起來不錯的樣子。”李俊翰點了點頭，“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不確定成員的子團活動，隨機性是不是太大了？”
“老闆你是說沒有固定的粉絲羣？”
“是啊！”
“這個是關鍵嘛？”黃成旭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向李俊翰。
“……什麼意思？”
“sistar她們的這個子團迴歸，實體唱片只是象徵性的發了一下，昨天一天，才賣了幾千張。”黃成旭似乎說着不相干的話。
“……所以啊！這是不合適的。”
“可關鍵在於：老闆，她們要發唱片，是因爲她們還想去打榜，去搶一位，如果完全沒有唱片積分，她們連一位後補都擠不進去。”黃成旭若有所指的說。
“……所以，如果我們在經營aura的子團體的時候，如果不是以一位爲目的的話，其實粉絲團體是不是固定……意義不大？”李俊翰恍然。
“是啊！”黃成旭笑着點了點頭，“我是從唱片時代一步步走過來的，當年東方神起的唱片一賣就是幾十萬幾十萬的時代也有過，可是現在呢？能上二三十萬，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績了，而且，我估計，在將來這個數字還會進一步下滑……”
“你的意思是偶像的時代要終結了？”
“不，不，不！”黃成旭對着李俊翰晃了晃手指，“不是要終結了，而是……開始了新的一頁。”
李俊翰安靜了下來。
“這還多虧了老闆你呢。我之前都還沒太注意到這一點。”黃成旭帶着一點自嘲的笑着對李俊翰搖了搖頭，“老闆你的粉絲club現在的在冊粉絲也就十萬多點吧？”
“嗯，大概吧。”李俊翰點了點頭，他沒關心過。
“可是你在sns上的粉絲數可是已經超過五百萬了。”
“……sns上的很多的粉絲都是虛的，只是順手關注一下……”
“順手，不是就夠了嗎？”黃成旭帶着一點奇怪的意味說道：“現在這個時代，順手，比什麼都重要啊！”
安靜了下來。
五分鐘後。
“你去運作這件事吧，就按你說的，一個月一首歌。話可說在前面了，我是沒這個功夫一個月寫一首給她們唱的。”李俊翰整理了一下氣氛。
“老闆，又用不了你多長時間，你就麻煩一下又不會死。”黃成旭則是顯然不同意李俊翰的這個決定。
“可是問題是……”
“老闆，我有個想法，kara以後，會唱別人寫的歌，但是aura，不會。”黃成旭打斷了李俊翰的話。
再次安靜。
“安孝真也在學寫歌，上週她有拿她寫出來的東西給我看過，雖然還是生澀，但是進步很明顯。”李俊翰搖了搖頭，“我覺得可能快則半年，慢也最多一年，她的歌應該就可以用了。而且，其他的人，最近也都已經開始學了，草娥和有智在這方面似乎都多少還有一點天賦的。”
“她們自己寫的歌，自己唱，這一點，沒問題。”黃成旭也搖了搖頭，“可是，別人的歌，不合適。”
“我很忙的。”
“一個月一天，老闆你不要跟我說你連這點時間都擠不出來。每週二，怎麼，不行？”
“……那下週開始吧。”李俊翰嘆了口氣，“一個月一首歌？那都讓誰去，你可安排好了，告訴你，到時候要是有人到我這裡告狀來了，我可是會當着她們的面找你麻煩的！”
“放心吧，老闆。”黃成旭笑着點了點頭，走出去了辦公室。
李俊翰坐在那裡，眼神飄向了窗外。
黃成旭剛剛說的哪些sns也好，順手也罷，一瞬間，讓李俊翰有點恍惚。
他忽然想起來了二月份的時候跟着父親去美國，在一次的party上聽到的一些話。
網絡在改變着人們的生活。社交網絡也好，門戶網站也罷，一直在不停的改變人類的交互模式。
娛樂產業，是跟這種改變最息息相關的產業之一了。
以前，一個人想要得到自己的idol的信息，只能去官方的粉絲club，那裡有詳細的公開行程，也會有idol在那裡跟自己的粉絲交流。
可是後來，sns出現了。
當初自己再加拿大讓孫承歡幫自己弄那個sns的時候，純粹就只是覺得那個東西挺好玩，想要搞一個來證明自己買的那個手機不完全是一個擺設而已。
可是現在呢？sns已經越來越開始展現出它強大的威力了。
自己的四五百萬的粉絲，會在自己覺得無聊的時候隨手拍的一張照片和一段文字下面短短几分鐘內就刷出幾百條的回覆來，這樣的一種影響力，就算是東方神起傲視羣雄的年代，在他們的粉絲club裡面也是做不到的吧？
是的，四五百萬，裡面有很大的水分，但是，就算是擠掉九成……
五十萬，東方神起的官方粉絲，不也就是這個數量？
更何況，順手這兩個字，實在是讓人有些欲語還休的。
可以順手，也可以不順手。
所以，之所以會順手，就證明了，再老闆很多年前給李俊翰灌輸的那套二六二理論裡面，這些人，不是對面的那個二。
既然順手都關注了我的sns，那麼我如果發專輯了，你們會不會順便也聽聽我的歌呢？
手指只要動幾下，就能下載到手機上聽了的啊！一點都不麻煩！
……
是的，沒有專門，所以，那些各種應援，打榜，showcase，fanmeeting……各種各樣需要專門去做的事情，這些粉絲，九成，甚至九成九都不會去做。
我們的生活壓力已經這麼大了，爲什麼還一定要去做那些事情呢？我們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浪費？我要上班，要上學，要準備考試……
可是如果只是順手呢？
如果我的東西，有讓他們順手一下的資格呢？
不用像東方神起，superjunior，或者bigbang他們那樣，需要粉絲辛辛苦苦的攢一年的錢，然後在迴歸的時候，由粉絲club的管理者和後援會的人組織着，一個人買三張五張，甚至十張八張專輯來沖銷量，來證明自己是王者。
我只要安安靜靜的做好自己的音樂，放在網上，然後在sns上發條消息，我出了新歌了哦，最近沒有什麼歌可以聽的朋友，去下載下來聽聽吧！不貴，幾百韓元……如果你是這家網站的會員的話，都是免費的哦！
也許，就會有人在地鐵上，再飛機場，在自習室裡，順手，點一下，然後下載下來……
自己在年初的時候，不是還曾經靠着秘密花園的ost拿到過人氣歌謠的一位後補嘛？雖然因爲各種原因，到最後也只是後補而已，可是對於李俊翰這樣一個曾經很認真的做專輯，然後走loen的渠道去銷售，最終都只能撲街的歌手來說，那是靠的什麼呢？
很多人的順手啊！
一萬人很認真的買專輯，和五百萬人的順手……
要不然，我再寫一首歌，自己唱唱看看？
李俊翰很認真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