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不是已經讓你們儘量過來了嗎？”
晚上，在錄音室裡，李俊翰看着依舊有點空曠的房間，有些傷感。
“也就我們能抽出時間來了。她們都有事啊！”鄭恩地一臉不爽，“都有事，都有事！我也有事好不好！apink馬上又要回歸了。”
“呀！你們今年迴歸幾次啊！”在一旁的樸草娥有點不爽的吐槽，“成天就看到你們迴歸。”
“沒辦法，歌一直沒紅起來，只能刷存在感了……這一次的歌稍微好一點，但是我覺得可能也就最多一兩個一位的命。”
“有就不錯了。據說你們今年很有可能拿到所有的最佳新人獎啊！”
“應該是……”
“我們都只拿了三個而已……”金珍熙在一旁有點傷感的嘆了口氣。
“……好了，別說這個了。”李俊翰打斷了aura的幾個女孩子的閒扯，然後看向了在一邊臉色有點古怪的姜敏京和鄭秀晶她們幾個人。“今天把你們都喊過來，有點不好意思了。”
“老師有什麼事嗎？”鄭秀晶在課堂上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
儘管她的神色是所有這幫子人裡最詭異的一個。
“恩……今天這最後一堂課，我本來還以爲可以讓大家都聚齊過來，我也好有一個交代的……”李俊翰點了點頭，有點遺憾的說，“但是很多人是沒有辦法來的啊……唉。”
“最後一堂課？”鄭恩地和安希妍兩個原本在低聲咬耳朵的人聽到了李俊翰這句話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別這麼一驚一乍的。”李俊翰笑着點了點頭，“這周就是最後一堂課了。”
“爲什麼啊！老師！我們還沒學到多少東西呢……”在一旁的iu顯然是對於停課意見最大的人……之一。
鄭秀晶似乎眼睛有點發紅。
“因爲……我的一些個人原因吧。”李俊翰苦笑了一下，“醫生建議我最好靜養一段時間，所以……可能我也沒辦法來給大家上課了。反正該教的，我也都教了，剩下的，大家自己領會自己去試着做吧。”
“醫生？”在旁邊的樸草娥對於這兩個字反應很敏銳，眼神裡帶着詢問。
“恩……”李俊翰點了點頭。
“生病了也沒關係啊，老師你休息幾個星期就好了，又不是我們一定要老師你每週都來給我們上課的。”iu顯然對於這件事並不是很清楚。
“這個病……醫生建議我先休息半年，半年後再進行一次檢查，如果沒有好轉的話……可能我就會永久退出娛樂圈了。”李俊翰把自己的問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
“什麼病要這樣……抑鬱症？”iu猛然想起來了。
然後她不說話了。
“之前oppa你去美國不是因爲要躲開國內的……難道還真的……”金珍熙作爲當事人之一，一臉的荒唐。
你不是還跟着我們去了迪士尼樂園的嗎？
“我現在的情況已經比較嚴重了。”李俊翰對着金珍熙倒是沒有什麼瞞着藏着的想法，“在錄叢林的法則的時候，我總會覺得我身邊一直有個人跟着，還會跟我說話……”
安靜。
整個房間裡的人都渾身一抖。
“怎麼樣，很嚇人吧？不過暫時還好，最近我都有吃藥，”李俊翰笑了起來，“所以，今天應該是我最後給你們上的一堂課了。對不起了，大家。”
“可是老師，你這樣才更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待着的吧？”姜敏京忽然在旁邊插了句話。“自己一個人，會更嚴重的吧？”
“這個我聽醫生的就好了。”李俊翰笑着搖了搖頭。
他沒有敢看姜敏京。因爲她說的，其實是……對的。醫生其實也是那麼說的。
只是……
李俊翰覺得如果自己繼續這個音樂教室，自己的症狀會加重。
“oppa，如果是因爲我的原因，我可以不來的……”在旁邊的鄭秀晶忽然也說了一句話。
李俊翰一愣神。
他努力讓自己靜了一下。
剛剛這句話，是幻聽嗎？她怎麼知道自己在想……
“不管怎麼樣吧，今天是最後一堂課了。”沉默了有幾秒鐘，李俊翰拍了拍手，“寫歌什麼的，我就不教了。我們……唱唱歌吧？以後，可能沒有什麼這個機會了。”
“……呀！老師！”鄭恩地有點惱火的從地板上跳了起來。
“坐下！”李俊翰瞪了鄭恩地一樣。
“什麼叫做最……”本來底氣挺足，火氣也挺大的，被李俊翰瞪着，說話的聲音從發脾氣到心虛到說不下去……
鄭恩地其實在自己的面前，還是一個乖孩子啊。
李俊翰在心裡嘆了口氣。
“最近這幾個月，我一直給你們各種歌，讓你們去練習。其實，那些歌……並不是我寫的。”李俊翰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氣氛。
他打算說一點聽起來聳人聽聞，但是實際上又沒什麼太大意義的話來轉移一下視線。
只是。
一羣學生們安安靜靜的，似乎等着他繼續說話。
“……你們都不覺得意外嗎？”
“一點都不啊！”iu是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早我們就覺得那些歌不是老師你寫的了。”
“是啊！跟老師你的歌根本不是一個風格的。”安孝真也點了點頭，“我們早就討論過的，說大概是你那個叫做dk的組合裡的什麼人的歌吧？”
“是尹賢oppa的麼？”鄭恩地顯然知道的多一些。
“是。”李俊翰點了點頭，“回頭他可能會來跟你們多一些交流了。你們……也把他當做自己的老師就好。”
“纔不要。”鄭恩地連忙搖頭，“我的老師只有你一個。”
“就是！”安希妍也在一旁一臉的認真。
然後，這些話，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
“不管怎麼樣吧。”李俊翰覺得自己雖然被嗆了，但是心情卻好的出奇，“拿給你們的歌，你們可以自己拿回去給公司，說是dk寫給你們的，算是我這個老師，送給你們的畢業禮物。”
“畢業禮物？”
“是啊！今天下課之後，你們就正式畢業了。”李俊翰笑了笑，“以後再見到我，喊我oppa就可以了，不要喊我老師了。”
“老師，其實我還是被逐出師門了是吧……”鄭恩地一臉的彆扭。
“是畢業！”李俊翰糾正了一下。“今天，我們就來唱歌吧……給你們的歌……給誰的誰來唱。”
“啊？”一聲有點驚嚇的聲音響起。
是iu。
她那裡，堆了至少十幾首了。
這是要唱死她的節奏。
其他的學生，都笑了起來。
“iu啊，其實你纔是真的應該管尹賢叫老師的。”李俊翰自然也笑了，“我教給你的東西，都是他的。回頭他回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好了。”
“……哦。”iu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鄭恩地：“所以，我其實才是被逐出師門了啊……”
笑聲再次響起了。
然後，一首首的歌，唱起來。
都是一些多少帶着一點點傷感的歌曲。
哪怕是快歌，也都會讓人聽完了之後，會有一點淡淡的惆悵。
這是一種氣質，李俊翰知道。
以前自己可是沒有這種氣質的。
以後……
天曉得。
醫生是跟自己說過了，儘量以後不要在碰音樂了。他說的話是，他現在搞不懂李俊翰現在總會在腦子裡會響起來各種奇怪的歌聲和聲音，跟李俊翰琢磨音樂是不是有關係。
畢竟，李俊翰寫歌很多時候是一種工匠型的做法。靠的是技術流。
不是天賦，甚至很多的時候都不是靈感。再加上，李俊翰雖然會一些樂器，但是他並不是很喜歡玩樂器。
這種作曲方式，需要經常在腦海裡構思和回想他寫出來的曲子。而他對於聲音的敏感度，讓他可以很容易的在腦海裡構建出來他的曲子的樣子。
這其實也算是天賦，對於作曲家來說，很好的天賦。
但是……他如果已經都快要分不清現實和幻想的聲音了的話，這種事，少做。
所以，他可能以後寫歌的機會，不會很多了。
偶爾也許還會，但是那種命題作文的工匠式做法，肯定不會了。
這個時候說自己以後的歌的氣質……
太遙遠咯！
所以，以後自己這些學生的歌……就讓自己的那個損友代勞吧！
哦，對了，自己手裡還積壓着不少歌呢啊……
兩個半小時的音樂沙龍結束了。
到了該下課的時候了。
“回去以後，你們每個人給我發一封郵件……素妍啊！你去通知一下所有人，都給我發，包括今天沒來的。”
“哦，好的，oppa。”樸素妍點了點頭。
老師什麼的，她們已經應李俊翰的要求，不再喊了。
“要郵件幹什麼？oppa你不是有我們的手機號碼嗎？”金珍熙帶着一點疑惑。
“我總要真的最後給你們一點禮物什麼的啊！我自己寫的歌。隨機贈送。”李俊翰笑着說，“如果有不合適的，你們自己商量着換。”
“……真的可以嗎？”樸素妍眼睛一亮，“老師……oppa你不是說了以後都不給我們寫歌了嗎？”
“也沒什麼以後了。你不想要？那算了。”李俊翰笑了笑。
“要！幹嘛不要！”樸素妍立刻給了自己一耳光。
“……”李俊翰有點無語的笑了笑。“好了，下課了，都走吧！”
“恩……起立！”
“呀！素妍，別……”
“老師再見，您辛苦了！”
整整齊齊的話。
李俊翰楞了一下。
笑了。
“你們也辛苦了，記得，加油哦！”
“好的！”
只是以後不上課了吧？
如果等自己好一些了……
這些學生，還真不是說以後都不見，就能不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