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已經努力的朝積極的方面去想了，可是仍然難免有點沮喪。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次嘗試中，其實她並沒有什麼改善。
或者說，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但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調整。
所以，只是再唱了半首歌，李俊翰就把白雅言從錄音室裡拽了出來。
錄音停下來了。
李俊翰開始一句一句的教白雅言唱歌了。
方法很笨。
從怎麼換氣，怎麼發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教。
很快，一個小時，金容仙實在是閒的無聊，自己先跑了。
白雅言很想問問李俊翰爲什麼這麼教，但是沒敢問出來。
只能這麼耐着性子學。
一首歌，用了足足三個小時，李俊翰才把白雅言“教”完。
“下面，按照我剛剛教你的唱法，唱一遍。”李俊翰淡淡的對白雅言提要求。
“好的。”對着在原本就只是a4紙上稀稀疏疏的打印的歌詞，現在已經寫滿了各種標註筆記的白雅言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然後，很努力的照着李俊翰指導的方法，哪裡怎麼換氣，哪個音用哪裡發聲，怎麼共鳴……
這首歌本來就長，六分鐘，排除伴奏都要用五分鐘才能唱完，白雅言幾乎是一個音一個音的唱了一遍，用了將近十分鐘。
累死人了。
這是白雅言唱過了一遍之後的唯一感受。
至於自己怎麼唱的，唱的怎麼樣，完全一片懵。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那個上面了。
“再唱一次，這次連貫起來唱。”李俊翰不置可否的再次發出了命令。
白雅言真的很想問，爲什麼要這樣唱歌？這還能算是在唱歌嗎？
但是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李俊翰是什麼人？整個韓國現在最有影響力的藝人之一。他的時間，一下午，多少錢？
怎麼可能在這裡跟自己逗樂子？
他讓自己做的，肯定就是有道理的。雖然還不懂……
於是，白雅言就那麼努力的按照李俊翰的要求，再次唱了一遍。
不行。
於是她自己又來了一遍。
還不行。
……
兩個小時。
白雅言覺得自己嗓子都快啞了，依舊沒有達到李俊翰要求的那個可以連貫起來唱這首歌的水準。
拿着李俊翰打電話讓人送進來的飲用水，一邊喝着，一邊低着頭，很是挫敗。
這不是做不到的啊！剛剛製作人nim已經在自己喝水的間隙完整的爲自己展示了兩次了。
這種誇張到沒有邊了的唱法，他完全可以做到啊！而且似乎遊刃有餘呢！
白雅言陷入了很深的自我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不適合唱歌啊……
不應該吧！
“今天就這樣吧。”李俊翰看了一下時間，還有白雅言的精神狀態，淡淡的說道：“回去以後，你去把這首歌按照這種唱法練出來。什麼時候你能像我一樣唱起來不卡殼了，通知我過來，我們繼續。”
“好的，製作人nim。對不起……”
“去吃個飯，今天晚上就不要練了。”李俊翰點了點頭，這句對不起，他可以收下，說實話，白雅言今天下午的進度實在是太慢了……
“好的。”白雅言點了點頭。
她自然也知道，今天一下午，自己都已經有點用嗓過度了。
李俊翰教她的這種唱法，累的可絕對不只是精神而已。
“對了。”像是剛想起來的樣子，李俊翰用這樣一個詞打開了話頭。
但是不論是李俊翰，還是全神貫注的看着李俊翰的白雅言都注意到了，這句話，絕對不是什麼臨時想起來的話而已。
“你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要你這麼唱？”李俊翰看起來有點隨意的隨口說道。
安靜。
白雅言顯然是有點忐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俊翰的話。
“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喜歡聽實話。”李俊翰提醒了白雅言一句。
“總是有道理的吧。”白雅言糾結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製作人nim你的時間這麼寶貴，肯定不可能在這裡逗我玩，我也是jhl的簽約藝人，製作人nim也肯定不會讓我做對我自己，對公司不好的事……所以，我就照着做就好了。也許等我能做到老師你要求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安靜。
“我走了。”李俊翰站了起來。
“製作人nim你慢走。”
“記得收拾錄音室。”李俊翰叮囑了一句。
“我知道的。”白雅言點了點頭。
“還有……以後喊我老師就好了。”李俊翰在關上門之前，看了白雅言一眼，很認真的說道。
白雅言一愣。
“好的！老師！”
反應的很快。
一個大大的笑容。
李俊翰也笑了起來。
這個學生……嗯，很像是自己的學生啊！
……
雖然白雅言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李俊翰的認可，但是那種跟她之前的唱歌習慣完全不同的唱法，並不是她想要適應和習慣，就能完全適應和習慣的。
所以，李俊翰的工作，可能暫時也不用放在白雅言這裡了。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是迴歸舞臺，李俊翰每天上午都要跟着aura去跑場子。
週四晚間的mcd的放送反饋很好。
無論是在主打歌之前的那首四個主vocal的合唱，又或者在之後，因爲少女時代沒有來，但是依舊是一位候補，所以被mcd安排在壓軸部分頂替少女時代的表演的她們的那首特殊舞臺，都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於是乎，本來週五都沒有打算去音樂銀行了的少女時代都被迫安排了一下行程，去參加了直播錄製。
沒辦法，她們有點怕kbs也像mnet這樣玩一手，說起來是向前輩致敬，而且mcd也在少女時代沒有到場的情況下把一位發給了少女時代，但是要是aura的舞臺效果比自己的還好，那可才真是大麻煩。
然後，週六的音樂中心和週日的人氣歌謠，少女時代也只能出全勤了。
這對於原本打算髮過了專輯之後就去島國活動圈錢的s.m來說，其實影響還是很大的。
可你偏偏沒法說什麼
人家aura將近兩年沒回歸了，這次迴歸本來就士氣滿滿，再加上成員各自加入新組合之後積累的各種人氣的大爆發，她們現在只拿了兩週的一位，雖然說起來被新迴歸的擠掉第三次在mcd的一位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可是好說，總也是不好聽的。
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下，下週她們可能就算是全勤，恐怕都保不住僅有的兩個有排名制度的節目裡的一位丟失了……
但是要就這樣放棄……
不甘心啊！而且s.m也不會允許她們這麼放棄的。
於是乎，新的一輪粉絲動員戰開始了。
絕對不能在下一週輸給aura。這是s.m制定的一個基本戰略。
在島國那面，本來前年那第一張專輯賣到了雙白金，s.m還很認真的在國內宣傳了一番的，結果誰知道僅僅幾個月後就被kara的那張專輯的三白金的銷量，周月公信榜第一的成績給弄得尷尬不已，要是在國內再輸給了aura，那才真的是顏面盡失呢！
所以，週五的音樂中心開始，一直到週日的人氣歌謠，aura只有兩首歌的迴歸特別舞臺了。
但是無論是節目的pd又或者李俊翰都不敢對這個事情放鬆了。
用人氣歌謠的pd的笑話來說，“隱隱然的讓我想起來了十幾年前我還是助理pd的時候，水晶男孩和hot對決的時候的氣氛啊！”
他說的這種話，其實還是挺有道理的。
要知道，s.m家衝榜的方式其實相對傳統。
因爲是自己運營唱片發行渠道，再加上公司跟藝人簽訂的合同裡面，音源下載部分藝人的提成要遠高於唱片銷售所得，s.m公司一向都以專輯銷售作爲粉絲管理所主要重視的方面。
相比對於音源下載榜單的衝擊，s.m公司藝人團體的粉絲club裡一向都是以組織成員批量購買專輯沖銷量作爲幫助偶像打榜的主要手段。
而這種運行方式也使得s.m公司的藝人一直是各種以專輯銷量作爲主要評判依據的音樂節目的榜單的一位的常客。
只是隨着現在的人們越來越習慣用手機聽音樂，而不是用cd機聽歌以後，音源下載的重要地位已經開始逐漸顯現。
但是手上沒有一家大型音源下載站，也不太可能去經營一家音源下載站的s.m公司，似乎是不太願意加入這個潮流的。
所以，當人氣歌謠因爲覺得用唱片銷量確認歌曲流行度已經過時，在確定新的排名方式之前暫停一位制度，而音樂銀行也開始逐漸加大音源下載所佔評分比重的時候，再維持過去的這種生態方式，勢必要花更多的錢。
可無論誰，都很樂得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所以，李俊翰也並沒有真的把pd的話當真，打榜戰什麼的，他一向都不是很在意。反正等少女時代走了，一位，總還是會回來的嘛！
最近又沒有什麼其他人。
而且，相比一位，他要躲着少女時代，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迴歸舞臺這一週轉完了之後，李俊翰並沒有在接下來的時間繼續跟蹤aura的迴歸。
甚至，就算在那回歸的一週之內，每天上午的錄影結束了之後，李俊翰都會消失。
他去了dreamtea。
尹賢那裡給girlsday的歌，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就像那天李俊翰答應的那樣，他要來幫自己的兄弟製作他旗下的這隻女團的這首歌。
所以，週五下午，他沒有搭理拽着自己去跟着她們跑場子的金珍熙的那殷切的眼神，自顧自的開車就來到了dreamtea的那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