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就要面貼面,金聖元甚至能夠感受到jessc溫熱的呼吸,噴在剛剛他洗過澡的皮膚上,癢癢的、柔柔的,帶着一股女人的芬芳之氣。
不過,此刻他卻沒有其它異樣心思,而是愕然看着jessc認真、專注的雙眼,反口問道:“什麼抑鬱症?你胡思亂想什麼呢?”
“那是什麼?焦躁症?”jessc繼續問道。
“爲什麼我一定要得了‘什麼症’?”金聖元見她一副篤定自己精神不正常的表情,不由氣極而笑地說道。自己是那種心理脆弱的人嗎?
“過於認真,對一點小事往往心存芥蒂、耿耿於懷!還有你最近的反覆無常,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是什麼?”jessc依然認真地看着金聖元,執拗地說道。
“和這個有什麼關係!”金聖元盯着她的眸說道。雖然是關心,但被她強行按上一個“什麼症”,金聖元的心情怎麼也不可能愉快起來。
幾句話,金聖元一直在向後仰頭,以避免說話時對jessc造成紛擾。只是,jessc卻好似認定他在心虛一般,反倒更加認真地湊頭上前,很快就變成了他被完全壓制的姿態。
“那你爲什麼這樣對我們?”jessc的眸裡突然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而後毫無徵兆地爆發道,“爲什麼這樣玩弄我們的感情?當日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難道你想不明白?我們是在維護誰,難道你不知道?是泰妍、你最喜歡的泰妍!可是你呢?因爲對泰妍的生氣,而把情緒宣泄在我們幾個身上!和泰妍好點了,就對我們也好點;和泰妍鬧彆扭了,就又對我們冷冰冰,我們都是泰妍的陪襯嗎?”原來,之前的一起都不過是在爲這裡做鋪墊。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金聖元怕是會強勢地掩飾這點,拒不承認,但此刻卻不同,他清晰地感受到了jessc爆發的主要原因,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愧疚之心,卻又緩緩說道:“對不起,西卡。”
Jessc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道歉,不再像以前那樣含含糊糊、遮遮掩掩,儘管這樣對他們來說是最正確的做法,但內心之,卻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捨和不甘,一時怔住!
她的本意不是這個!她只不過是想爭取一些“地盤”。正如尹相民所說,她不是泰妍,感受不到泰妍的壓力。
雖然沒有期盼金聖元和泰妍因此反目成仇的心思,但在她看來,泰妍哪怕做出了那種傷人的事情,在金聖元心的分量卻依然比她們幾個加起來還要高!這讓她很不甘。要知道,當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金聖元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爲,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金聖元。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爭取居然換來了一句“對不起”!這不是她想要的!
Jessc不是愛情專家,也沒有什麼戀愛經驗,甚至性格比大多數人都要耿直,或許會有一些女人的小心思,卻絕對不會刷什麼手段。所以,纔會這麼直接地爆發出來。
四目對視,看到金聖元滿是愧疚的眼神,jessc突覺腦袋微微一眩,而後身踉蹌一下,軟軟地跌倒在他懷裡。
“西卡!你怎麼了?”金聖元嚇了一跳,急忙抱住她的身,察看她的臉色。
“我沒事。”jessc卻已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緩着語氣說道。這段時間,她一點都不比泰妍輕鬆,除了通告、演唱會之外,還要參加音樂劇《金髮尤物》的排練,體力早已透支!和泰妍一樣,她也是在依靠毅力強行支撐,剛剛受到那麼強烈的衝擊,所以纔會突然眩暈。
“什麼叫沒事?我送你去醫院檢查。”金聖元試圖起身。
然而,jessc卻突然雙臂一展,環腰抱住他的身,而後把臉貼在他的胸口,倔強地說了一句:“不要!”簡單、執着,蘊含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
金聖元緩緩收回抱着她身的雙手,一時不知應該如何應對是好。現在她的狀態,很明顯不能再接受打擊!而且金聖元也沒想到,自己在她心裡,居然會佔據着這麼重要的地位,糾結之餘,心頭卻也不禁涌出一股暖暖的熱流。
Jessc的身很軟、很輕,比剛出道時,她現在瘦了很多,身材纖細得令人擔憂。金聖元不敢低頭看她,只是把雙手搭在身旁,保持着一個尷尬的姿勢。
“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泰妍?”半晌後,似乎是從他的氣息得到了力量,jessc突然開口問道。
金聖元輕聲說道:“沒什麼比不上她的地方。你是你,她是她,不一樣的。”每一句話他都必須小心翼翼,生怕刺再刺激到jessc。
“那你爲什麼選擇她,卻在當初拒絕我?”jessc繼續問道。
“當時你太小了。”金聖元找出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
“那現在呢?”jessc繼續問道。
“現在我已經喜歡了她。”金聖元回答之後,急急轉移話題說道:“你現在的狀態,必須多休息!我送你回宿舍,然後給勝浩哥打電話,讓他幫你減少一些通告。”
Jessc原本還想繼續追問什麼,卻又突然想到先前他的拒絕,頓時止住,從他懷裡起身,低聲說道:“相民OPPA在樓下呢,不用麻煩你了。你也早點休息吧,這麼憔悴的。”
“我送你下去。”金聖元幫她穿好外套後,把她送到樓下,叮囑尹相民幾句,看着車離開,才幽幽嘆了口氣,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
泰妍回到宿舍後並沒有當即睡覺,而是在客廳一個人擺弄着拼圖。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動作越來越慢,人也漸漸變得心不在焉,總是過一會兒就瞥一眼時間,最後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幾次掏出手機試圖打電話,卻又被她放了下來。已經對金聖元產生一次誤會,現在她做什麼都變得小心翼翼,尤其是在這段雙方冷靜的時期。
凌晨一點多,沉思、彷徨的泰妍突然被開門的聲音驚醒,而後好像一隻小野貓也似陡然繃緊了身體,看向客廳入口處。
客廳的燈光一亮,jessc嬌小的身影隨之走了進來,看到坐在客廳裡“盯”着自己的泰妍,突然怔住。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隱約間似乎一股微妙的氣流在兩人間流動。片刻之後,還是jessc首先開口問道:“還沒有睡呢?”說着,她進入客廳,脫下外套、圍巾、帽,似乎是在“戰爭”做準備。
是時候了!她明白泰妍的意思,泰妍也明白她的心思。
似乎是被突然刺了一下,泰妍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jessc問道:“你去找他了?”言語間,帶着一股凌厲的氣勢,和她平常的安靜截然不同,好像護食的小野貓一般。
“是!”jessc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點頭應道。儘管剛剛做好心理準備,但終於要面對時,她卻仍是忍不住有些遲疑,有一絲淡淡的愧疚,但更多的卻還是執着。之前在金聖元那裡,她已經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內心。
“爲什麼?”儘管前段時間就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思,但泰妍仍是忍不住有一種爆發的衝動,好不容易纔剋制下來,沉着聲音問道。最親密的隊友,卻要對自己的男人下手!
“只是去看看他。”jessc淡淡說道。
“我們談一談吧。”泰妍看着jessc,沉聲說道。
“好!”出乎意料,jessc答應得非常乾脆,在泰妍的注視下來到她面前坐好。
四目相對,又是一陣沉默!這次,泰妍首先開口問道:“他知道你的心思?”這點,是她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嗯,知道!”jessc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
泰妍的身一顫,一股涼意滲透全身,心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苦澀滋味和深深的背叛感!知道?金聖元居然知道!是因爲自己對他的不信任嗎?她首先想到的原因就是那天的情形。
“不過他暫時並沒有接受!”jessc看着泰妍臉上只剩下呆滯的表情,等了片刻,才又開口說道。
好似突然從地獄回到天堂,泰妍的雙眼陡然綻放出驚喜的光芒和一股深深的自責,而後才又皺皺眉,看着面色清冷的jessc,問道:“爲什麼這樣做?你明明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還沒有結婚,不是嗎?”jessc淡淡說道,“他那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喜歡?我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而且,你明明知道他的性格……”說到一半,她卻又突然頓住,這種接人傷疤的行爲不是她的性格,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說出最後這半句話。
泰妍緊緊咬了一下嘴脣。
“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理智就會變得不再重要。”jessc突然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而且,應該是我先的!早在2004年我就曾經向他表白過!”
“沒有成功,不是嗎?”泰妍立刻針鋒相對地說道,暫時放下了其它心思。
“重要的是我明白了,自己早就喜歡他!”jessc同樣看着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