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石哥,這麼客氣幹嘛?”金鐘銘跟對方碰了一杯後如此說道。“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金允石是大器晚成,憑這部電影明年一個最佳男配是跑不掉的,影帝倒手也晚不了。你要想跟我合作我巴不得呢!倒時候一定要多照顧我一下!”
“哎~,好!”金允石笨拙的答應道,相比較他在電影中堅硬痛快的形象,現實中這位是一個極度害羞的人。
“那我可記住了。來,允石哥,咱們再乾一杯。”金鐘銘主動的替對方滿上燒酒,然後再次碰了一個,這個交際的程序纔算完成。
殺青宴吃的很痛快,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演員都很放得開,這也能夠理解,畢竟嘛,殺青宴意味着數月的辛苦終於結束,而且同時暗示着收穫的時刻即將到來。
“導演,電影準備什麼時候上映?”金鐘銘端着自己那碗寶貝的海蔘面片湯偷偷的穿過衆人來到了崔東勳身後,而且張開就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我也正發愁呢!”崔東勳回過頭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金鐘銘,發現他並沒有喝醉後才說了實話。“原本計劃的是7月份,後來咱們拍攝的這麼順利就把時間挪到了5月份,也就是百想跟大鐘之後。可是現在呢?大鐘獎居然直接搬到了7月份,你說我們安排到什麼時候合適?”
“我就是想到這個問題纔過來問的。”金鐘銘很無語,你是導演你都不知道,還問我幹嘛?
“現在無非是兩個選擇,一個是五月份一個是七月末。五月份的好處是可以趁着市場上電影斷檔的空白期搶佔票房。壞處不問自知,那就是大鐘獎的評審就相當於放棄了;7月份反過來,我們這部電影是賭片必然十九禁,那時候正值暑假,學生軍不買賬。大批暑期檔電影又搶票房,肯定會影響票房,但是對應的咱們的評獎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崔東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合時宜的皺着眉頭。“所以說愁啊!”
“那導演,我覺得能不能賺錢是人家cj集團的事情,拿不拿獎是你的事情。你說對不上?”金鐘銘一屁股坐在崔東勳對面,舉起湯碗來擋住嘴型,給對方出了個主意。
“你是這麼想的?爲什麼?你小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吧!”崔東勳看了一眼金鐘銘,直接逼問起來。
“也不瞞你,你知道我馬上就要接另外一部戲了。”金鐘銘乾笑起來。
“我知道。不就是你跟你老師雙主演的那個嗎?可是不對啊,照理說如果咱們的電影延後播放的話說不定會跟那部打起來的,你怎麼會?”崔東勳很敏銳的發現了疑點。
“不瞞你說,那部電影在我看來是不指望拿票房的,是純藝術片,到時候能有人看在我老師的面子上進去看,湊個一兩百萬的觀影人數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金鐘銘也沒有隱瞞什麼。“所以如果能讓兩部電影連接起來對我的人氣會是個很大的補充.....”
“然後三大電影獎的評委們也會對你另眼相看對不對?”崔東勳主動的補充道。
“沒錯~”
“鍾銘啊鍾銘,你失算了!”崔東勳冷笑道。
“這話怎麼說?”
“我問你。你知道你的老師到明年已經出道多少年了嗎?”
“還真不知道....”
“整整五十年了!”
金鐘銘腦袋嗡的一下明白過來了。
“想到了是不是,雖然你連新人獎都沒拿到手,但是熟悉你的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你06-07這個評獎季是衝着影帝的去的。別人我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競爭的過你的老師?五十週年啊,三大獎誰不賣個面子?再加上上個月的示威這麼成功,就連朝鮮日報都認慫了,所以恐怕跟你的老師最不對付的青龍獎都會給你的老師來個影帝用來道歉。你雖然在那個事件中獲得了足夠的聲望,但是跟你的老師比起來還是差一點的。”崔東勳裡外裡的把明年的得獎形式分析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明年你的老師十有*會大滿貫三影帝加身,你小子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着你們師徒二人合作的那部電影能來個雙黃蛋。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金鐘銘嘴角有點苦澀。連續說了三個怪不得。
第一個是怪不得安聖基今年連續開工三個主演電影,又是國內又是國外,又是硬漢又是暖男的,原來是爲了進一步把握住機會;第二個是怪不得安聖基會當初拉他進這部電影,還專門說只要演技到位就可以不用去管去年那個關於影帝的賭約,原來是他那個時候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他自己很可能會把影帝拿完,所以纔給自己的學生留下後路;第三個是怪不得安聖基在《電臺之星》還沒到來之前就這麼嚴苛的要求自己,原來一方面是因爲他對這個電影極爲的期待,另一方面是他恐怕心裡也想幫下自己的學生,給自己的學生留一個獲得影帝的希望。
“想明白了?”崔東勳拍着金鐘銘的肩膀安慰起來。“總歸是你的老師,他拿了比別人拿要強的多。還有啊,大鐘獎不是換時間了嗎?到今年7月份的時候你的老師的出道五十週年就正式到了,我聽人說,大鐘獎內部甚至有人提議,到時候直接給你的老師整一個出道五十週年的特別獎來!”
“不用安慰我,我回去了,我得靜一靜。”不去理會崔東勳的反應,金鐘銘徑直走了,王忠秉沒注意到他的離開,所以當他拉開保姆車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正好,可以靜一下,整理一下思緒。
躺在車上,金鐘銘的心情很糟糕。不過,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是那種骨子裡寧折不彎的人,所以當他想明白了一切後,非但沒有想到放棄明年就成影帝的夢想,反而更加堅定起來。而且下定決心,如果真的失敗了,那他就不管安聖基怎麼想,不管別人怎麼看,真的履行當初的賭約直接跟安聖基斷絕師生關係好了!
“鍾銘啊,鍾銘?”
可能是吃了不少東西,又喝了幾杯,金鐘銘是被王忠秉給叫醒的。
“回我家!”金鐘銘睜開眼睛就說了這一句話然後直接躺下接着睡了。
“....”王忠秉默不作聲地回頭看了一眼金鐘銘,然後又跟和他一起上車的李靜怡對視一眼,這才啓動車子準備開回首爾。
“我從來沒見過鍾銘的心情這麼差,殺青宴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多小時後,目視着金鐘銘走進了小區,李靜怡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鬆地跟自己的戀人討論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什麼特別糟心的事情,等過幾天他心情好轉了我們再問吧!”王忠秉搖了搖頭,他也是一頭霧水。
房間裡空無一人,金鐘銘衣服也不換直接躺在客廳沙發上繼續睡,他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消解壓力。畢竟,雖然他下定了決心要履行諾言,可是需不需要跟安聖基好好談一談這件事或者是做些公關之類的小動作他還沒想好。
“算了吧,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五十週年對安聖基而言也是極爲重要的,自己做小動作只是自欺欺人吧了,而且瞅着這架勢說不定還是自取其辱呢。”這麼想着,金鐘銘有點難受了,真的只能跟安聖基一刀兩斷嗎?
“伍德,伍德,你回來了,不是說要跟那個人一起住嗎,怎麼就過了一夜?”
“今天晚上還會去的,只是回來看看你而已,話說你怎麼不哭了?”金鐘銘眼睛都沒睜開,就直接回答了krystal的問題。
“人家想通了嘛,那天只是猛地一下聽到了接受不了而已。”krystal做到了金鐘銘的身邊,聽到對方的問話不由得捂住了臉,可是等了一會才發現自己哥哥居然還沒睜眼。
“別鬧了。”金鐘銘無奈的起身把水晶小公主給推開,這丫頭看他沒起來居然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伍德你的心情很差啊,怎麼回事?”這次說話的是西卡,她端着一杯五味子的泡茶正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頭。
“幾點了?”金鐘銘沒有直接回答。
“五點半,我們剛回來而已,你連門都沒關,我們進來後才發現你在打鼾。”
“哦!”
“怎麼回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西卡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對面的金鐘銘估摸着要不是手裡的水太燙,她都能直接潑過來。
“是這樣的....”金鐘銘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所以之前跟老師的賭約變成了很大的負擔是不是?自尊心太強了,所以覺得應該賭氣到底是不是?”
“沒錯。”
“你還真是嘴硬啊,反正雖然這事情本身我是理解不了,但是我理解你。”西卡翻了個白眼看向了金鐘銘。“真要是離開了安聖基你也能在這個圈子裡活下去,有什麼可擔心的?”
“不僅是這個形式的問題,關鍵是感情啊!”金鐘銘捂着臉感嘆道。“一年多的時間,這位老師對我是真夠意思,我也幫了他很多忙,真要是到了那種地步以後怎麼怎麼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