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纔想起來拉攏人,晚了點吧?”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劉德華,金鐘銘心裡暗自嘀咕了一聲後就把這事給放下了,只要自己事情做得正對方難道還能怨到自己身上,就是萬一真的得罪了人自己也不在乎,鬼知道下半輩子還能跟你合作不?
第二天元宵節白天的放假,金鐘銘並沒有外出也沒有回韓國,只是抱着一本《官場現形記》在劇組租的四合院裡擺上一把椅子,然後一看就是一整天,把來回的工作人員都看傻了。而到了晚上,他很平常的參加了元宵聚餐,吃吃喝喝也是一種很有效的聯絡感情的方式,事實上這頓飯以後已經有幾個年輕演員叫他鐘銘哥了。
晚飯吃完,爲了第二天的拍攝,金鐘銘早早的回到了房間,給家人打了個電話,給朋友發條祝福短信,然後收拾了一下,就準備休息了。但是,深夜十一點多,當金鐘銘已經睡熟了的時候,手機鈴聲卻響了。
朦朧中金鐘銘也沒有看上面的字,直接按開了手機放到耳邊,而且爲了省事他還側着身躺了下去,把手機直接架在了臉上。
“優博噻優。”
“優博噻優~”
這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有點熟,金鐘銘一時間想不大清楚,但是卻也知道應該是某個確實認識的熟人,而且聲音中的負面情緒是很明顯的,恐怕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要說。所以他立即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同時睏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瞅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是鄭恩地。
“恩地啊。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跟你說會話。你已經睡了嗎?我要說的話很多。你要是不想聽就掛了吧!”鄭恩地的聲音裡明星帶着委屈和賭氣。
“哦!”金鐘銘應了一聲,隨即把電話給掛了。
太過分了!電話那邊的鄭恩地當時就哭了出來。今天她滿腹的委屈和不滿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連續有兩個人掛了她的電話,這讓她情何以堪?
“什麼親故,什麼有事情就可以找我,都是騙人的!”鄭恩地握着手機直接跑到家裡院子的外面對着夜空大喊起來,在屋子裡和院子裡她還不敢喊,這是怕驚動了自己熟睡的媽媽和弟弟。畢竟媽媽明天還要辛苦工作,而弟弟就要開學了,當然了,至於自己明天是不是要去上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正當小看板娘眼淚漣漣的自家門口吹冷風的時候,她手裡的手機忽然間就響了起了,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肯定是金鐘銘打來的!”鄭恩地如此想着努力讓自己不去看手機。
“萬一他是真的悔過了怎麼辦?”五秒鐘之後小看板娘就動搖了。
“要不還是接下吧,怎麼說大半夜的打電話的自己也有過錯。”十秒鐘之後恩地就直接決定接電話了,但是定睛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無知的小毛頭’。
沒錯。是krystal。
鄭恩地只是奇怪了五秒鐘就認爲自己明白事情的原委了,那就是金鐘銘的電話沒電了。但是應該還沒睡,所以才找了自己妹妹的手機打了過來。嗯,看來自己果然是誤會了。
“優博噻優。”
“優博噻優,親故啊,有什麼要說的現在跟我說吧。”金鐘銘的聲音有些模糊,還有些噪音夾在在通話中。
“嗯,爲什麼你那邊的聲音這麼雜啊?”恩地並沒有急着聊起來,而好奇的問起了其他的問題。“而且krystal在你旁邊嗎?她會偷聽嗎?”
“呃,恐怕會。”金鐘銘略微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無奈的答案。
“那你把這個小丫頭片子趕走。”恩地毫不猶豫地的下了命令。
“哎~,這個恐怕是趕不走的。”金鐘銘無語的回答道。
“爲什麼?”鄭恩地沒好氣的追問道。
“因爲我在中國的河北,她在首爾。”金鐘銘無奈的解釋了起來。
“我越聽越糊塗了。”鄭恩地完全想不明白。
“是這樣的,你剛纔不是問我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雜音嗎?現在也有對吧?”
“嗯。”
“因爲我不是直接打給你的,我是在中國打給首爾的西卡,然後krystal再打給釜山的你,再然後把同在首爾家裡的西卡和krystal的手機倒着連起來的。”金鐘銘尷尬的解釋道。“這就是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雜音的緣故,也是我沒法子趕走可能在偷聽的krystal的緣故。”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隨即纔再次響起了小看板孃的聲音。
“親故啊,謝謝你。”
“我不是那什麼。”對方的感謝讓金鐘銘更加尷尬了。“實在是你從韓國打過來的國際長途太貴了,我不是”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照顧我的自尊心,真的很謝謝你這麼替我着想。”恩地的平靜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咋一聽確實蠻傷自尊的,但是一通國際長途真的會花掉我很多零花錢的,我打過”
“哈!”金鐘銘當然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你偷偷的打給你父親?”
“嗯。”對面輕聲的應了一聲。
“是不是今天也打了?”金鐘銘想起小姑娘第一通電話裡的那種委屈的聲音,再考慮到能讓向來堅強的小看板娘如此傷心的事情恐怕沒有幾件,基本上就猜到了恩地今天打電話的緣由。
“打了!你還是像去年夏天那樣聰明,我什麼都不說你就能猜得到。”此刻在釜山的恩地可能覺得屋外有些冷,於是走回到了自己家院子裡,把門關上,然後就靠在門板上說了起來。“傍晚的時候也就是爸爸在沙特那邊中午的時候,他打來電話祝福我們元宵節快樂。媽媽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卻說今年一年都不準備回來了”
“然後你就生氣了?又自己打給了他?”金鐘銘笑着問道。
“我不是氣他不會來!”恩地的聲音明顯高亢了。“我是氣他不遵守約定!不回來就不回來,可是他之前明明說過年會回來一趟的,我跟民基還一起做了好多的準備”
“然後他沒來?”
“嗯,臨過年了,打電話過來說過年期間人手少,願意加班的這個月領雙份工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雖然很生氣但還是答應了。但是他當時安慰我,說元宵節如果有機會會盡量回來一趟。”
“然後沒來?”金鐘銘其實是想說,你爸爸這話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和你的嘴巴的轉述,我依然聽起來像是敷衍,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不懂嗎?只是,他突然想到恩地跟人家爸爸之間是父女,感情擺在那裡,哪怕是敷衍的話也是有分量的,所以轉口就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下去。
“嗯,又沒來!”恩地的聲音一下子就帶了哭腔,再堅強的人也是有弱點的,更何況恩地其實還只是一個小女孩。“他明明說過儘量會來的,但是現在卻告訴我今年一年都不會回來的,我就氣不過自己給他打了電話。但是他告訴工作忙就直接掛了!”
“”金鐘銘沉默以待,他能說什麼?指責人家當爸爸努力賺錢還債的辛苦行徑?還是指責恩地這個才十幾歲就要上學、看店、照顧弟弟的小女孩想要見一眼父親的想法?兩種行爲都是理所當然的,只是角色不同,關注的焦點不同而已。現在的恩地根本不是生氣而是在傷心,他能做的也就是隔着幾千里路的距離安靜的聽一聽小姑娘的哭聲而已。
恩地在一邊啜泣一邊說些不成邏輯的話,斷斷續續的從民基出生的事情一直講到她跟krystal打架的事情,總之完全是在發泄,而金鐘銘則在安安靜靜的聽着,時不時的安慰上一句。
於此同時,首爾東湖小區的西卡家裡的沙發上,西卡正按住krystal的腦袋努力想獲得一個好位置讓自己聽得更清楚,但是如今身高跟體力上已經不比自己姐姐差的krystal則以一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勢堅決不讓,兩人就以這麼奇怪的一種姿勢偷聽着別人的電話。呃,其實就是她倆自己的電話。
恩地的講述從十一點多點一直延續到了十二點半,她才慢慢的止住哭聲,向金鐘銘道了謝。
“謝謝你聽我囉嗦了這麼長時間。”
“不要在意,我們是親故嘛!有煩心的事情就給我打過來好了,這是我之前給你說的。”
“那我掛了啊!”
“好!”金鐘銘答應道。“你先掛。”
隨即,電話那邊沉默了下來,但是雜音還在,金鐘銘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其實已經掛掉了,只是他跟西卡的通話還在而已。
“你們倆早點睡,明天你們也要開學吧?記得要好好表現!”金鐘銘對着電弧那頭的兩個偷聽的人說道。
“伍德,我要是像民基那樣被人欺負了,你會想鄭恩地那個釜山大媽一樣過來替我出頭嗎?”krystal問了一個她剛纔聽到恩地的敘述後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
“我會去的!”答話的是西卡。“你就不要問伍德這麼無聊的問題了。”
金鐘銘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就把電話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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