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公司這邊在維持運行的情況下,最多可以讓我抽出來不到300億?”金鐘銘略顯不滿的把一個裝訂好的計劃書砸在了桌面上。“我怎麼記得我們一部《那些年》就遠不止這個盈利數字呢?實際上我怎麼記得中國那邊的分成、東南亞的分成、還有種種……算了不說這些了,我記得我們算過,對方開出來的數字就是掐着我們脈搏來的……爲什麼會差這麼遠?”
坐在一旁的西卡極度不適的交叉起了手指。
“老闆,並不是最多……而是說所謂公司維持運行是分檔次的。”站在最前面的劉清玄等金鐘銘問完以後認真的扶着眼鏡解釋道。“如果只是單純的保證工資和物業運行的話,再加上樓下那邊的盈利,我們其實是可以強行給你湊出來一個整數的。但……”
“但實際上不能如此……對不對?”金鐘銘嘆了口氣。“我只是沒想到差這麼多而已,我以後會有翻一倍的數字。你是我的財務大管家,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的這個‘維持運行’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闆。”劉清玄也很無奈的樣子。“600億確實也是可以拿出來的,而且不會影響我們現在的任何工作,包括馬上李廷香導演要開始的那部文藝片也沒有任何問題,新的電視劇投資也沒問題。但是,您是否考慮到了另外一個嚴肅的問題?我是說大樓拿下來之後的後續擴張。大樓拿下來之後,不止是裝修和搬家吧?我記得我們去年年末做過一個相當詳實的擴張計劃……”
“多留300億就行了?”金鐘銘皺起眉頭問道。
“人事、設備上都可以滿足。”張敏雅和金英碩對視了一眼,前者立即上前一步解釋了一下,如今的她已經習慣於嚴肅對待金鐘銘這個老闆了。
“但卻不可能預留下大製作新電影的預算了是不是?”金鐘銘忽然冷靜了下來。“我知道了……所有人都出去,清玄留下……毛毛你也繼續坐着!”
站在辦公室裡的幾個人立即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離開,而所有人走之前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想要跑開卻又被叫回去的西卡。
而這其中,張敏雅在看了一眼西卡後就好像突然觸動了什麼似的,她都走到門前了又回頭問了金鐘銘一個問題。
“靜怡姐和忠秉哥就留在釜山好了。”金鐘銘溫和的答道。“沒必要讓他們再折騰回這裡。”
張敏雅立即不說話了,金鐘銘對老人確實念舊,那兩口子在釜山也很不賴,她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門關上了,屋子裡只剩下了三個人。西卡還是那麼侷促,劉清玄時不時瞥過來的目光更是讓她坐立不安。
不過還好,金鐘銘很快就開口了:“釜山那邊能抽多少錢?”
“那邊比較多,但是……帕克先生的建議是……”劉清玄欲言又止。
“他跟我說了。”金鐘銘的臉有點黑。“公司正在利用日韓特殊貿易關係和釜山特有地理位置往日本進行大發展,他強烈建議我不要抽調超過500億韓元資金,否則他就辭職!而且還問我如果日本那邊網絡架設起來後能否再給他一部份‘獎勵’……我tm終於明白馬克跟我閒聊時爲什麼老是建議我趁早開了他了!但是沒辦法,我現在只能認了,等k上市的時候纔是我跟他算總賬的時候!”
“那麼如果您堅持不從銀行這邊適當融資的話……那從財務角度上來說,我覺得只有一條路了,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立即飛一趟美國,我去和馬里奧先生討論一下,對那邊而言無論是貸款還是出售一丁點股權都可以保證這個數字……”
“立即動身吧!”金鐘銘嘆了口氣。“我懷疑韓國這邊需要錢的地方會很多……儘量留下充足的資金。”
“我明白了!”劉清玄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我現在就準備一下,然後帶個工作小組去美國……”
“不是美國!”金鐘銘擺了下手。“去中國!”
劉清玄愣在當場。
“在上市前,美國那邊每一點東西都在不停往上提升着價值……我不捨得。”
“那中國呢?”劉清玄茫然的詢問道。“我去找誰?”
“有位在中國有着絕對財力和財務信譽度,也毫無疑問知道我本人財務信譽的馬先生……你聽過嗎?”金鐘銘低頭擺弄着一根鉛筆。
劉清玄愣了足足十秒鐘,但隨即他就反映了過來:“請您放心……我會盡全力在中國解決儘量多的數字,務必給韓國這邊留下充足的餘裕!”
金鐘銘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就這樣,屋子裡很快就只剩下鬆了一口氣的西卡和沉默着的金鐘銘了。
“二毛呢,死哪兒去了?”良久,金鐘銘才從辦公桌上擡起了頭。
“上電梯前就被恩地捂着嘴拖走了。”西卡有點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金鐘銘:“……”
“要叫她嗎?”西卡似乎是準備從這間她不熟悉的辦公室裡逃走。
“算了。”金鐘銘低着頭擺了下手。
“哦!”西卡明顯是對繼續呆在這裡感到彆扭。
“我是說你不想聽這些就算了。”金鐘銘站了起來。“不要管二毛了,咱們出去走走吧。”
西卡如釋重負。
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金鐘銘跟西卡並肩而坐,引得來往的人員紛紛側目,他們倒不是感到不對勁什麼的,而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不該去上前問候。
“伍德。”西卡有些嘟嘟囔囔卻底氣不足的感覺。“你們說的那些東西我一點都沒聽懂,而且,我只是個高中生……”
“毛毛你別這樣。”金鐘銘一下子就看出來西卡在想什麼了。“沒有逼你學這些東西的意思,也沒有讓你介入的意思,你安心放鬆的進行着你的生活就行……我只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另一面……”
西卡先是不明所以,但是隨即她突然間反應了過來:
“你今天帶我看了這麼多工作上的事情,其實是想向我解釋或者說明什麼是嗎?”
金鐘銘的眼角有點躲閃:“稱不上解釋,其實更像是在辯解,我……”
“伍德。”西卡突然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你懂得越多,懂你的越少……這是我知道的少有的一個道理。你的生活那麼複雜,瞭解你的人恐怕少之又少,我也從沒想過徹頭徹尾的對你解析一番。但是不要緊,不管你要做什麼,你都沒必要跟我解釋,因爲我雖然不懂你卻信的過你!”
金鐘銘停了下來,然後愣愣的看向了西卡,再然後他突然噗嗤一聲就笑了。
“我又說錯什麼了嗎?”西卡尷尬不已。
“沒有。”金鐘銘笑着摸了摸自己這個妹妹的頭髮。“你剛纔還說自己只是個高中生,結果說話那麼文藝!”
西卡有點臉紅。
“哇哦哇哦!”釜山小看板孃的聲音突然以一種不大不小,既可以讓整個一層大廳的人聽得到卻又不至於讓人突兀的音量出現了,伴隨着的是前臺工作人員不由自主的笑意。“親故你在幹嗎?撩妹呢?”
金鐘銘極度不滿的回過頭來,果然看到鄭恩地這丫頭像個黑社會攬着搶過來的大妞一樣攬着可憐巴巴的鄭二毛走了過來。
“伍德……救救我。”krystal已經要哭了,感覺她從來沒有在這個釜山大媽面前裝佔過便宜。
“這才四點多。”金鐘銘看了眼手錶。“鄭恩地你下課了?”
“我不用上這裡的聲樂課。”恩地總是能找到完美無趣的理由。“最後一節課恰好是聲樂課,我就帶着同樣不需要不上課的鄭秀晶小姐出來走走散散心,沒想到一下來就看到親故你在撩妹……”
“撩妹?”問話的是西卡。
“撩自己妹妹的頭髮。”鄭恩地大概是不怕金鐘銘的,她也不怕崔振浩,同樣不怕洪勝成,因爲她總是能按照要求做到最好……但是她一來對樸初瓏犯怵,二來對功夫熊貓犯怵,三來……對於其實有點冷的大姐都很犯怵。
所以,她老老實實的對西卡解釋了之前的話:
“……簡稱撩妹……就是這樣,西卡大姐頭,請您不要在意!”
“伍德、歐尼……”krystal自從自己姐姐生日以後確實有些流年不利的感覺,她發現自己哥哥和姐姐竟然都忽視了她的存在,於是趕緊可憐巴巴的提醒了一下。“我不想去散步……”
“去吧。”西卡想了一下。“出門走走對身體好。”
“是吧!”恩地眉飛色舞。“我就知道西卡歐尼是個講道理的人。”
“伍德。”krystal趕緊放棄了向來對自己無情無義的鄭秀妍。“你忍心讓我跟這個大魔頭出去嗎?她說要帶我去見識一下她們宿舍……我現在聽到什麼宿舍就害怕……”
“還是去吧。”金鐘銘愁眉苦臉的打量了一下這倆人。“帶錢了嗎?如果可以的話在外面吃完晚飯再回去!”
“放心,我請客!”鄭恩地拍了二毛的胸脯。“宿舍冰箱裡還有吃剩的午飯,熱一熱就可以了!”
就這樣,兩人坐視釜山的看板娘拖着鄭二毛離開了大廳。
“其實……”西卡不解的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二毛真不知道我們對她的表演已經產生免疫力了嗎?而且,平時這丫頭一表演起來都是對着兩位媽媽來的,我們倆纔是是受害者。她真不知道?”
“隨她吧!”金鐘銘又看了眼手錶。“她看起來其實蠻高興的。”
“嗯。”西卡點點頭,兩人沉默了下來。
良久,金鐘銘開了口:“我要去另外一個地方,接着陪我逛嗎?”
“哪裡?”
“ccm公司。”
“我……順便看看昭妍姐好了。”西卡花了足足數分鐘才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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