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赫啊,你今天的表現不錯。”
錄製結束,散場的時候,樸政赫留下了銀赫,誇讚了一句。
銀赫很靦腆,坐在樸政赫的身邊,很是內向。
“pd,是不是我表現的太平淡了。我注意到,錄製的時候你們都沒有笑。”
“啊尼啊尼,你這麼想就錯了。”
樸政赫趕忙擺擺手,否決了他的想法。
隨後深入說道:“我們這個節目,搞笑不是主要目的。所以你不需要在這方面過多的用力,就當成是和異性交往好了。”
有了他這句話,銀赫總算是安心了不少。
當然了,樸政赫專門留下他,也不只是爲了說好話的。
“接下來的錄製當中,你還是要更加主動一點,帶動帶動氣氛。李允智小姐沒有多少經驗,在這方面你是前輩。”
銀赫用心記住。
樸政赫建議道:“平時你給人的印象,都是比較軟弱和清秀的樣子。在這裡,你可以適當的強硬一點,展示一些男子漢的氣概。這對於豐富你的形象,很有好處。”
在superjunior這個十三人的大家庭裡,銀赫一直以來被認爲的定位,就是一個跟班的。
跟隨在隊長利特、強仁、神童等人後面,鮮少有自己獨立自主的時候。
而做跟班的人,當然談不上強硬了。
但實際上,作爲一個經歷了漫長的練習生歲月之後才得以出道的人,銀赫的性格里肯定有堅韌的一面。
否則的話,韓國那殘酷的練習生制度,早就將他的耐心磨光,早早地淘汰掉了。
尤其是在青梅竹馬的好友細亞俊秀出道之後,銀赫還能夠留在s.m公司裡,埋頭苦練,就說明他是一個很堅定的人。
這樣的人,有韌性,有擔當,有堅持,所以肯定會有強硬的一面。
只不過平時在superjunior當中,他面對的都是比他還要剛硬的同事,所以才彰顯不出來。
因此在《我們結婚了》的節目裡,樸政赫就要注重去挖掘他跟大衆認知不同的一面。
有了這種反轉,才能夠讓銀赫的形象豐富起來,變得更加有滋有味。
銀赫把他的建議全都牢牢記住,然後才帶着激動和感恩的心離開了。
看看天色已晚,樸政赫交代大家收工之後,就驅車往家裡趕去。
剛剛在樓下停好車子,他正準備上樓呢,卻從樓角的陰影處走出來兩個人。
樸政赫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們,身形不免一頓,但是手卻伸到了包裡。
他的包裡有平時爲了寫作而使用的鋼筆,緊急時刻,絕對是傷人的上佳利器。
那兩個人一高一矮,穿着流裡流氣,不太像是什麼好人。
不過他們卻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走到樸政赫身前三米處就站定了。
“你就是樸政赫?”
樸政赫狐疑地看着他們,始終不敢放下警惕。
“有何見教?”
這麼說,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樸政勳是你哥哥吧?”來人卻不管他的態度,直截了當地問道。
事涉樸政勳,樸政赫一下子緊張起來。虎背微躬,真像老虎隨時準備暴起傷人的架勢。
“沒錯,他怎麼了?”
其中的高個冷冷一笑,“現在他還沒事,但如果他不把欠我們老大的錢還上的話,那就有事了。”
樸政赫的眼睛微微眯起,帶着危險的光芒。
“你們老大是誰?我哥哥爲什麼欠了他的錢?”
兩人很不耐煩,“我們老大就是老虎派的社長青蜂,你大哥爲了做生意,前前後後跟我們老大借了四十億。現在這筆帳他還不上,我們只好來找你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樸政赫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天旋地轉。
打死他也想不到,沒有見到樸政勳的這段時間,這傢伙居然惹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那可不是四十塊,也不是四十萬,而是四十億啊。
樸政赫工作差不多三年,滿打滿算,銀行的賬戶裡餘額也只不過才七百萬多點。
而且每個月都要還很多的銀行房貸,還有各種生活支出。
四十億,對他來說,絕對是嚇死人的天文數字。
不過越是遇到事情,樸政赫的思維越是冷靜。
他冷冷地看着兩個混混,腦子始終不停地轉着。
“哼,你們說四十億就四十億,不會是詐騙吧?”
高個的混混有點怒了,嘴裡罵罵咧咧的。
“呀西八,狗崽子一樣的傢伙,你是要嚐嚐拳頭的滋味才能清醒嗎?”
一邊罵着,他還一邊張牙舞爪地準備衝上來教訓樸政赫。
倒是矮個的混混很清醒,趕忙攔住了他。
“呀,樸政赫,別怪我們沒提醒你。你哥哥欠的債,全都有字據跟合同,抵賴不了的。如果你識時務的話,就趕緊把錢還了。不然的話,別怪我們社長心狠手辣。”
樸政赫內心發寒,其實已經有點信了。
“我倒想知道,你們社長怎麼個心狠手辣法?”
高個的混混見他還嘴硬,臉色猙獰地笑着。
“哼哼,我們社長說了,如果樸政勳那個傢伙還不起錢的,就把他的心肝肺啊、眼角膜什麼都挖下來。反正在黑市上,這些器官還是能賣個好價錢的。”
“西八,該下地獄的狗崽子,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們。”
樸政赫暴怒而起,衝過去就要動手。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拿哥哥威脅他的人了。
當初就是金敏碩這麼幹,害的他失去了孫藝珍。
如今又有混蛋這麼做,徹底勾出了他的怒火。
高個的混混同樣也是暴脾氣,也準備衝上來和他較量一下。
唯獨矮個的混混似乎很精明,橫在中間,攔住了兩人。
“呀,樸政赫,警告你。你哥哥就在我們手裡,如果不想他出現意外的話,還是趕緊準備還錢吧。我們社長說了,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否則的話,準備替你哥哥收屍吧。”
聽到這話,樸政赫終於冷靜下來。
當務之急,最大的事情就是哥哥的安全。至於其他的,全都不重要。
他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想明白了關鍵。
眼前這兩個傢伙,就是傳話的。
跟他們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必須要見到他們的老大才行。
“打電話給你們老大,我要見他。我必須要親眼確認哥哥的死活,才能決定要不要還錢。否則的話,你們什麼也得不到。”
料不到他會這麼說,兩個混混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大通。
最後矮個的混混拿出手機,走到了稍微遠點的地方。剩下高個的混混,站在原地和他大眼瞪小眼。
矮個混混點頭哈腰了一會兒,重新走了回來。不過他把手機塞到了樸政赫的手中。
“呀,我們老大要和你說話。”
樸政赫看看他們,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就是你綁架了我哥哥。”
另一邊,一個好像鐵砂磨鋼板的聲音喋喋怪笑起來。
“呀,現在的年輕人啊,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不錯啊。什麼綁架啊?你哥哥欠了我的錢,四十億啊。如果我不採取點措施的話,他跑了怎麼辦?”
樸政赫懶得和他糾纏這些,“少廢話,讓我哥哥說話。不確認我哥哥的生死,你是知道的,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呵呵,年輕人有種。好,我講點道理。你過來吧,我讓你親眼看看你哥哥的模樣。”
隨後這傢伙報了一個地址,不由分說就掛斷了電話。
事已至此,樸政赫還能怎麼辦呢?
無論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哥哥的安危重要。
他吐出一口濁氣,瞪着兩個混混。
“走吧,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
高個的混混掃了他兩眼,才轉身坐上了一輛麪包車的駕駛座。
那個矮個的帶着樸政赫坐在了後面,車子開始出發。
樸政赫手裡拿着手機按個不停,連續發出去了好幾條消息。
矮個子混混不知道他在弄什麼,不過還是等他發完了,才拽出一條黑布帶,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樸政赫知道這是他們怕他發現隱身之所,所以做的防備措施。
他也不爲己甚,並沒有爭辯。
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思考着等會兒見到了老虎派的老大,該怎麼應對。
同時他的心裡也不可避免地對樸政勳生出了怨氣。
這個不靠譜的哥哥,消失了一段時間,竟然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來。
四十億啊,他只要想象,腦袋就要炸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最好這四十億是虛假的。
那樣的話,樸政赫覺得,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還是能夠化解的。
麪包車靜靜地行駛在幽靜的夜裡,順着一條條的街道左轉右轉。最後成功地避開了繁華的地段,沒入了一片黑沉沉的區域。
即使是生活在首爾的老人,或許也不知道這裡叫什麼。
接下來等待樸政赫兄弟倆的,又會是怎樣的命運呢?
感受着道路的顛簸,樸政赫的拳頭慢慢捏緊。
心裡已經大定了主意,那就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不能讓哥哥有事。
他至親的親人,他要拼死去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