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
瓢潑大雨打破了明珠市清晨的平靜,天空密佈的烏雲,好像要壓下來似的。
希爾頓酒店中,鄭凡早已經起牀,同一衆大佬吃過早餐。
看着外面的大雨,王琳不免生出了些許壓抑之感。
期貨市場的大戰,已經過去了四天。
可中申集團利用違規資金,參與期貨市場炒作損失近十億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宣傳之下,卻是鬧得沸沸揚揚。
爲中申集團在膠合板期貨的事件,明珠市委甚至特地召開緊急會議,商討處理方案,一同參加會議的,還有與中申集團存在債權債務關係的各家企業和銀行代表。
相比中申集團的地震,另外一件大事,就是浦發行的十億份增發擴股,超預期圓滿完成。
天虹投資不只是在期貨市場聲名鵲起,更是利用浦發行增發,聯合一衆實力機構一舉走上臺面,團購包攬了浦發行增發的七成份額。
浦發行的新聞發佈會上,鄭凡代表天虹投資與浦發行簽署增發協議,臉上笑得很是燦爛。
與天虹投資一行,參加浦發行增發團購的,還有粵華源集團的代表周娜,中材集團的代表劉萍,中遠商貿的老總孫爲民,萬國證券的老總何明,宏港商貿集團代表王琳,京農物貿的老總魏東,陣容之豪華,背景之雄厚,端可謂是實力派股東雲集。
隨後浦發行增發擴股完成的第一次股東大會上,在一衆參與增發股東的推舉之下,鄭凡雖成爲了執行董事,卻暫時沒有接受委任,擔當浦發行具體崗位職務。
“夫人那邊來消息了,說汪文睿和汪雯,已經停職接受審查,鑫茂集團進駐調查工作組,對郝遠山和郝亮的批捕也可以發了。”希爾頓酒店中,葉倩走近站在落地窗前的鄭凡,小聲提醒道。
“很好,告訴欣然,在抓捕郝遠山和郝亮之前,我要帶人先去一趟中申集團。”鄭凡露出如願以償的笑容,對着早早等待的一衆大佬示意。
“還有,陳教授雖然失蹤,可在此之前,長匯區汾南路上的四層洋房,卻登記到了陳教授的侄子陳榮名下,那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正在張羅着賣房產呢!”葉倩的說法,並沒有讓鄭凡驚訝。
自從刑警隊介入沈豔涉嫌殺人在逃的案子之後,鄭凡就已經得知了,四層老洋房不在陳教授名下的消息。
以前沈豔在,陳榮因懼怕她,即便有房產權,也只能忍氣吞聲,此時就連唯一的障礙也沒了,他自然要迫不及待的蹦出來。
對於這個陳榮,鄭凡還特意調查過,他雖然是陳教授的侄子,但年紀卻不太大,現在才二十三歲,高中沒念完,就跟着一羣不三不四的人混社會,亂碼七糟的事情不少,打架鬥毆、聚衆賭博,派出所三進三出的主,甚至還被告過**,最後花錢擺平了。
“這樣,你觀察一下陳榮那些混混朋友,看看有沒有能辦事的,到時候給引薦一下,就說有大老闆,看上了汾南路上的四層洋房,願意出三百萬買下來。”鄭凡思量着對葉倩笑道。
“我會抓緊時間辦的。”
葉倩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鄭凡的意思。
“不是抓緊時間,而是現在就去。”
鄭凡對於老洋房的關注,遠超葉倩的想象。
同葉倩一起離開餐廳之後,鄭凡直接來到酒店一層,劉萍一衆大佬已經等了有一會兒。
“今天這麼大雨,你們是飛不走了,閒着也是閒着,不如一起去中申集團看看怎麼樣?”鄭凡笑着對劉萍等人道。
“汪家和郝家算是完了,中申集團的事件,還會繼續發酵,這個時候去似乎不太好。”劉萍作爲搞垮汪家的出力人,自然是知道一些中申集團的情況。
“眼下中申集團大量債務無法償還,銀行聯合其它債權公司,對整個中申集團的資產進行處置,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撿便宜的時候,也無需再矯情,我看上了中申大廈,你們可別和我搶。”鄭凡點着根菸笑道。
“中申大廈是去年剛剛建成的,二十層通透寫字樓設計,體鋁單板外牆,有觀光電梯,作爲中申集團的總部,資產質量可謂是相當的好,據說光造價就一個多億,如果你想拿下中申大廈的話,估計要出到一億五千萬才行。”君安證券老總王代平,略有訝異看了鄭凡一眼。
“出多少錢那都是後話,怎麼也得等到銀行處置中申集團資產的時候再說,如果能得到中申大廈,天虹投資就可以搬過去,順理成章接手中申投資。”鄭凡算計的極爲精明。
“確實如此,拿下中申大廈之後,不但可以收納中申投資的業務和員工,它的負債包袱還可以不用承擔,這確實是一舉多得之事。”萬國證券老總何明,完全就是一副小人落井下石的嘴臉。
“我們就不去了吧。”
劉萍看了一眼魏東,雖有猶豫,卻沒順着鄭凡的意思,同意去中申集團看看。
“既然劉總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那我就先失陪了。”鄭凡笑了笑,並沒有任何不滿。
倒是王琳和周娜跟着出了酒店,顯得與鄭凡關係更親近一些。
一輛輛車子,很快就在酒店門前停好,最爲顯眼的,還是鄭凡所乘坐的大紅旗。
因爲成了浦發行執行董事的關係,鄭凡從方欣然那裡借來的皇冠轎車,也已經鳥槍換炮,就連司機都配上了。
不同於康猛虎體形太顯眼,孔寧給鄭凡撐起雨傘,跟在他身邊倒很方便。
從希爾頓酒店門口駛離的小型車隊,連同保衛乘坐的,幾乎全是黑色高檔轎車,看起來頗具聲勢。
“方書記,鄭凡一行人去中申集團了。”
位於希爾頓酒店外面的馬路上,一名身穿便服的刑警,跑到黑色奧迪車外,對方誌軍稟報道。
“確認郝遠山和郝亮兩人,在中申集團嗎?”
任由便衣刑警舉着雨傘站在車外,方誌軍甚至都沒有將他往車裡讓。
“都盯着呢,郝遠山和郝亮父子,確認在中申集團沒離開。”便衣刑警對於方誌軍的官威,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顯得很是敬畏。
“等到那些人進入中申大廈半個小時之後,就可以對郝遠山和郝亮實施抓捕了。”方誌軍抹搭着眼皮,點了點頭道。
大雨嘩嘩的下,小型車隊行駛的雖不是很快,不到四十分鐘,卻也到了位於浦江金融開發區的中申大廈前。
“嘭!嘭!嘭!”
隨着鄭凡等人,相繼從一輛輛轎車中下來,讓中申大廈清冷的前臺,都出現了一陣慌亂。
“請問~~~你們找誰?”
眼看着一衆人進來,中申大廈的一名男門童,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驚容。
“你們郝董事長和少當家的在哪兒?我想見見他們。”孔寧早早將雨傘收起,將鄭凡露了出來。
“敢撒謊的話,我可踹你嗷。”
發現高個男門童的爲難,鄭凡的笑容,帶給人生猛兇狠之感。
“十九層的操盤中心。”
覺得鄭凡不是開玩笑,男門童連忙迴應道。
“中申集團完了,你們若夠聰明的話,還是趕緊給自己找尋出路吧。”一身黑色西裝的鄭凡,笑着就向電梯前室走去。
其實不用鄭凡說,中申大廈的工作人員也知道,集團在膠合板期貨中失利之後,已然陷入了莫大的危機。
這兩天前來中申集團要賬的企業不在少數,如果不是市委和一些大債權人緊急開會,暫且穩定住局面,只怕還有得鬧。
“今天下大雨,怎麼還來了這麼多人!”
工行的一名女資產清算員,對着身旁年老的負責人問道。
“小聲點,這些人可不簡單,個頂個的都是實力雄厚,你知道中申集團爲什麼會落到這個下場嗎?那是因爲被人盯上了,在期貨市場和官場遭到了雷霆之勢的打擊,一個偌大的私有化集團,短短几天就到了破產的邊緣!”工行負責資產清算的老者,用極小的聲音對少女提醒道。
“那個帶頭的人真兇,聽到剛纔他對門童說的話了嗎?看他好像是很年輕的樣子。”工行的少女清算員,一臉不可思議道。
“他是天虹投資的大老闆鄭凡,據說在咱們工行的資金量超過十三個億,更是在期貨市場發動大風暴的領頭人,參與浦發行的定向增發,而且還成了浦發行的執行董事,這種人物已經不是牛逼能夠形容的了,昨天還和咱們總行長,私聊了很長一段時間,晚上甚至安排了飯局。”負責中申集團資產清算的工行老者,消息很是靈通。
待到鄭凡一衆人乘坐電梯,在中申大廈十九層的操盤中心下來,很快就看到了雙眼無神的郝遠山。
“這裡還真是不錯,開放式的操盤環境,齊備的交易設施,如果能夠在這裡進行運作的話,相信心情都能舒暢不少。”看着操盤中心的電子交易大屏幕,鄭凡吧嗒吧嗒嘴笑道。
“鄭凡……”
坐在地上的郝亮,聽到鄭凡的笑語格外敏感,一個撲棱驟然起身,陰森低吼道。
“郝亮,這兩天過得怎麼樣?堂堂的太子爺,看你現在的樣子,也太頹敗了吧,是不是因爲操作中心沒點燈的緣故?這偌大的操作中心,連個工作人員都沒有了,也難怪,都說樹倒猢猻散,估計現在也沒有人願意聽你吆五喝六了。”鄭凡的一字一句笑語,無不刺激着郝遠山和郝亮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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