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銀廣場的地下金庫入口附近,十來個軍用帳篷,格外的醒目。
只不過因爲世紀控股和大富銀行給員工放假,以及整個廣場被大富銀行安管部戒嚴的關係,倒是沒有什麼閒雜人等,在這邊經過駐足。
“老闆已經下去五天了吧,他倒底在裡面幹什麼?”一座軍用帳篷中,姬兒不免有些擔心。
“這麼大一筆財富,老闆現在還難以自拔呢,之前我看到,他躺在壘起的金磚堆上睡大覺!”葉倩眨了眨眼,調笑道。
“可惡,再愛財也得有個分寸才行,眼下亞洲金融風暴鬧得正凶,因爲他一個人,世紀控股和大富銀行的工作全部陷入停擺,還動用了不少傭兵守衛,就連咱們也跟着在這帳篷裡吃住,這得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姬兒雖在惱火抱怨,可心裡想得更多的,則是孔寧和康猛虎的歸來。
在姬兒看來,鄭凡實在是隱藏了太多的秘密,諸如在外面所豢養傭兵團的情況,她此前根本就不清楚。
“等到晚上下去送飯的時候,我再催一催老闆。”葉倩雖然表面上掛着笑容,心中也是暗潮洶涌。
通過這五天時間給鄭凡送飯,因爲地下一個個庫房開着的關係,葉倩一走一過,已經能夠明顯發現,地下金庫的儲量龐大黃金,逐漸的消失殆盡了。
而且鄭凡所處金庫,換得也頗爲頻繁,每次葉倩下去,都得找來找去,輕易就可以看到,他之前所處的一個個金庫,已經變得空空如也。
至於鄭凡倒底施了什麼魔法,將體量龐大的黃金儲備轉走,葉倩完全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儘管金庫的擴張,是由葉倩負責的,但有些時候,她依然不免懷疑,金庫在建造上,是不是留有什麼隱秘的地道後門,否則怎麼會出現大量黃金不翼而飛,如此詭異的情況。
就在世紀控股一衆高管,各懷心思,猜測着大老闆日後各種選擇可能性的時候,鄭凡位於地下金庫的一座庫房中,臉色卻是泛白,整個人的精神都顯得很虛弱。
“終於捱到最後一堆了,儘管之前有些期待,可是卻沒想到,這個黑石牌年輪通道所連接的神秘空間,可以容納如此多的東西!”鄭凡長長喘息一番,纔再度集中精神,將持有黑石牌的右手擡起。
“嗡~~~”
隨着鄭凡的精神,死命集中在黑石牌上,一行行的年輪通道,已經從黑石牌一面不斷擴張而出,並對前面的金磚堆,產生針對性的牽扯力。
只見一塊塊金磚,在年輪通道的作用下,不斷飄起被引入黑石牌中,不出三分鐘的時間,整個庫房就連擺放金磚堆的架子,都被黑石牌所收取。
待到年輪通道的光華,向着黑石牌收斂,強忍眩暈嘔吐感的鄭凡,快速將其掛在了脖子上,踉蹌了兩步。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和研究,鄭凡對於黑石牌的操控,雖已經頗有心得,可是用其收取如此龐大的黃金儲備,卻也不免有着吐血的疲累感。
“只要將注意力,集中在黑石牌上,我與這件物體,就能產生一定的心念反應,這可能就是陳教授考古手抄上提到的精神力吧,只可惜這種精神力無色無形,只能藉助一些科學儀器,才能進行準確的研究。”鄭凡看了看一早準備好的小錄音機,以及一根蠟燭。
“嚓~~~”
在稍遠地方點着蠟燭的鄭凡,很快又回到剛剛所處位置盤坐下來,按下錄音機的播放鍵,裡面竟然透出了諸如鳥叫,大海波浪的聲音。
聽到錄音機中放出的自然原始聲音,鄭凡挺直脊柱,逐漸的閉上眼睛,調整呼吸,放鬆全身,隨後再慢慢睜開雙眼,視線由大腿慢慢向上移。
感覺身體鬆快了一些,鄭凡開始凝視不算遠的燭光,專注觀察它的內焰、外焰、顏色、大小、形狀,儘量不眨眼睛,不到一會兒功夫,眼淚就已經自然流下。
隨着鄭凡再度慢慢閉上眼睛,觀想燭光在眉心處,直到對燭光的印象變得模糊時,再次睜開眼睛凝視燭光,不斷的重複,保持專注和放鬆的狀態。
最後,盤坐在金庫中的鄭凡,已經平躺下來,達到全身真正放鬆的狀態。
“我正躺在一片綠色的草地上,軟軟的,綿綿的,陣陣清香撲面而來,藍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潺潺的小溪,從身邊緩緩流過,叫不出名的野花,爭相開放,遠處一隻母牛帶着它的崽崽在散步,身邊孩子們盡情的嬉戲玩耍着,一隻蛐蛐在地裡蹦來蹦去,還有那樹上的鳥兒不停的在歌唱……”閉上雙眼的鄭凡,完全是按照瑜伽冥想的教程,在展開想象,好像自我催眠一般。
如果這時,在金庫入口的姬兒等人,若是知道,鄭凡正在金庫中,做着如此簡單的瑜伽冥想,而且還這般掉價,只怕都得栽倒在地。
然而,偷偷摸摸搞來搞去的鄭凡,卻真的睡着了,只是不知道因爲太累,還是瑜伽冥想起了效果。
儘管世紀控股操縱國際黃金現貨,以及大量儲備黃金的事件,沒有公開的報道,不過對於國際資本市場,以及政商兩界一些身份不凡的有心人來說,卻是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與鄭凡忙着隱藏財富不同,位於國內明珠市的天虹大廈十層,一間寬敞的辦公室中,蕭玥則是不斷的來回踱步。
“兇悍的資本運作能力,以及詭異的靈異根基,倒底哪一條路纔是鄭凡人生的鑰匙?此次大富銀行進行黃金儲備,似乎很不同尋常啊。”蕭玥披着一件寬鬆的白色黑領西裝,容顏雖美卻透着病容,像是身體很不好的樣子。
自從蕭玥的靈基被鄭凡吞噬之後,虛弱的病容,就沒有好轉過,尤其是換季天氣變化的時候,一有個風吹草動,她虛弱的身體,就會第一時間有反應。
“鐺!鐺!鐺!”
在蕭玥透出一抹恨色的時候,她的辦公室門,已經被人敲響。
“小姨。”
一身西裝,皮膚有些黑的鄭滕,看着倒是挺有派。
雖然鄭滕應該稱呼蕭玥爲小嬸,不過因爲她是打小被蕭家領養的,與蕭秀芝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所以也就像鄭凡一樣,稱呼她爲小姨。
“有什麼事嗎?”
在蕭玥看來,鄭凡這個堂兄,野心有餘,能力卻是不足。
“前一段時間,我們運作的非常順利,聯合坐莊深科技,已經順利拉昇出貨了,這些天受到亞洲經濟動盪的影響,國內股市也是跌了不少,是不是要再逢低撿一些籌碼?”鄭滕對蕭玥表面上還算恭敬,徵詢着她的意見。
“亞洲金融危機鬧得這麼嚴重,即便國內資本市場相對較爲封閉,也不會有什麼像樣的行情,不跌就不錯了,你與其在坐莊操作股票上下心思,倒不如說服你老嬸,抓緊時間爲咱們天翔投資集團融資。”蕭玥坐到老闆臺前,搖了搖頭思量道。
“小姨你不會是說,走出國的戰略吧?以老嬸在國內的關係,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出國發展。”鄭滕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滿蕭玥的傾向。
“你懂什麼,亞洲金融危機過後,東南亞各國和俄羅斯,必然會出現極具價值的實體資產,若是我們能進行考察,選好投資標的,獲得豐厚的投資收益,完全可以期待,相比國內封閉的資本市場,國外的金融衍生品槓桿交易,纔是打開鉅額利益的門路。”蕭玥瞥了鄭滕一眼道。
蕭玥其實早在收到消息,大富銀行到俄羅斯成立投資公司的時候,就死死盯上了天虹投資集團投資總監閆爲寬,並從他那裡得到了不少,關於國際經濟走向的看法。
在蕭玥看來,閆爲寬雖身處國內,但天虹投資卻是世紀控股旗下的集團公司之一,單單是世紀控股和大富銀行的調研報告,以及傳達的一些經濟觀點,就足以讓閆爲寬對亞洲金融危機的格局開闊眼界,產生不同尋常的考慮。
“小姨主張走出去,而老嬸則是想要投資國內的法人股,你們這樣的想法,我不能說不好,可是歸根結底,現在咱們天翔投資的盈利,還是來自於對國內股市和期貨市場的直接運作。”鄭滕看了看蕭玥,似乎不認同她的觀點。
“掙點兒小錢就安於現狀,怎麼可能將集團做大,只有切實的邁開步行動,路纔會越走越寬,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如果亞洲金融風暴過去了,迅速壯大集團的機會也將會錯過。”蕭玥面容泛沉,說完話之後,竟然點着了一根女士煙。
“國外可不比這邊,小姨有把握?”
鄭滕的冷笑詢問,隱隱有着不屑之意。
“當然有。”
蕭玥回答的非常肯定,她之所以有信心,更多是源於閆爲寬這張牌,以及蕭秀芝身爲鄭凡母親,所積累下來的關係。
就在蕭玥與鄭滕想法產生衝撞的時候,大富銀行總部的地下金庫,則是分外安靜。
時間緩緩流逝,儘管地下金庫分不清白天和晚上,可是隨着腹中飢餓感越來越強烈,躺在空蕩蕩庫房中的鄭凡,卻是逐漸轉醒。
“看來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緩過來。”一身痠痛的鄭凡,並沒有去管蠟燭痕跡,只是將小錄音機收了起來,估摸着葉倩又要來送飯了。
(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