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站起身,表情平靜地看着姬宆的眼睛說道:“她叫子鴛,是人皇商紂王的女兒,是本神主的親傳弟子,這兩個身份不夠嗎?”
“哈哈…”
姬宆捋須大笑一聲,輕蔑道:“她是昏君和狐狸精媾和生下的人不人妖不妖的畜生孽障,你收她爲徒擡不高她的身份,而是你自甘墮落,自賤身份。”
子鴛被姬宆罵得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張小卒表情一冷,說道:“女媧捏土造人,九州大地方有人類誕生,故而女媧娘娘被尊爲人類始母。
然,女媧娘娘是妖非人,按照你的說法,豈不是說人類都是人不人妖不妖的孽障?
再者,若無女媧娘娘相助,沒有九尾妖狐白覓禍亂殷商王朝,你姬氏能不能推翻殷商建立周王朝還難說呢。
你現在反過來辱罵幫你們的妖,分明是過河拆橋,吃飽了罵廚子。
你還是個人嗎?
簡直是畜生!”
“你——你——你竟然敢罵老夫是畜生?”
姬宆難以置信地瞪着張小卒。
砰!
砰!
姬域和姬峴同時拍案而起,上好的梨花木茶几在他們掌下化作木屑。
“我道歉。”張小卒道。
“混賬,你羞辱了老夫,豈是一句道歉就算了的!”姬宆氣得渾身發抖。
張小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輕輕搖頭道:“別誤會,我不是要向你道歉,我是向畜生道歉,因爲說你是畜生,那是對畜生的侮辱。”
“啊!”
姬宆氣得怒髮衝冠,脾肺欲裂,大吼一聲,揮掌拍向張小卒。
錚!
姬域和姬峴齊齊拔劍,同姬宆一起刺向張小卒。
張小卒原地未動,也沒有出手迎擊,只是將天道之力旋繞周身,抵擋姬宆三人的攻擊。
三人的攻擊在張小卒三尺之外被天道之力擋下,再難寸進。
張小卒看着滿面猙獰的三人,怒道:“三位剛一進村就咄咄逼人,明日是柳家村大喜的日子,在下本不願動手,甚至不願和三位起口舌之爭,在下自認爲已經非常忍讓了,可是三位得寸進尺,實在過分,讓在下近乎忍無可忍,不過在下仍然希望三位能夠冷靜下來,和平地解決問題,如若不然,在下只能請三位上封神榜上喝茶降火。”
“張小卒,你辱人太甚,老夫今日非要討個說法不可!”
姬宆雙目噴火,猛地催動自身力量,顯露出了太乙金仙境的境界。
另外兩人也都一起施力。
然而修爲不到大羅金仙境,根本無法撼動天道之力。
“哼!”
姬宆突然冷哼一聲收掌後退,衝張小卒冷笑道:“張小卒,別以爲老夫瞧不出你的心思,你百般阻撓老夫察看此孽障的神魂記憶,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想獨吞紫薇真氣。”
另外兩人看見姬宆收招,也都跟着收劍後退,鼻孔裡發出不屑冷哼,好像他們饒了張小卒一命似的。
張小卒說道:“別說子鴛沒有紫薇真氣,便是有,又憑什麼給你們呢?憑你們高高在上,頤氣指使,咄咄逼人嗎?笑話!”
“哼!”
姬宆冷哼道:“紫薇真氣乃是人族的氣運之力,關乎着九州人族的未來,豈能掌握在她一個非人非妖的孽障手裡,我等乃皇室後裔,接掌紫薇真氣順應天意,合情合理。”
“順應天意?”
張小卒眉毛一挑,神情驟然威嚴,身上散發出煌煌天道之威,聲若擂鼓般喝道:“吾以九州天道的身份命令,姬氏族人永世不得接掌紫薇真氣,若違天命,觸之即死!”
轟隆隆!
張小卒的話音剛落,天道長河陡然翻涌,傳來低沉的轟鳴聲,把張小卒的命令列位天道規則,傳遍九州。
“你——你——”
姬宆感受到了這股天道規則,臉色一瞬間慘白,指着張小卒說不出話。
“什麼是天意?”
張小卒威嚴的目光掃過姬宆三人的臉龐,“這就是天意!”
“你——你等着!”
姬宆哆哆嗦嗦的嘴脣裡終於憋出了三個字,“你身爲天道執法者竟如此徇私舞弊,濫用權利,是非不分,攪亂天道規則。
老夫看你多半已經被此狐女迷得神魂顛倒,比之紂王尤過之而無不及。
天道若是掌控在你手裡,九州早晚要亡。
老夫這就去稟報女媧娘娘!”
說完轉身即走。
“張小卒,你色令智昏,紂王的下場就是你的結局!”
“別跟他廢話,我們走!”
姬域和姬峴也跟着拂袖離去。
張小卒望着三人離去的背影喊道:“明天誰要是敢來柳家村搗亂,管你是天王老子,本神主也會將他送上封神榜,然後讓他給諸位賓客端茶倒酒,賠禮道歉。”
這番話不只是在警告姬宆三人,也是在警告其他人。
比如聞少卿和迦羅。
他們聽見張小卒的警告,身體都不自主地顫了下,心想真要是被張小卒拘上封神榜,然後被其強制命令給別人端茶倒酒,那今後還如何有臉見人。
姬宆三人鐵青着臉朝東邊飛去,看樣子真是要去聖獸誕生之地找女媧娘娘告狀。
張小卒沒有阻攔。
“夫君,你應該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的,不然他們不知道痛癢,肯定還會再來找麻煩。”戚喲喲衝張小卒搖了搖頭,覺得他對姬宆三人太忍讓了。
張小卒微微一笑,傳音道:“我就是要讓他們不知道痛癢再來找麻煩,最好是成羣結隊,把藏在暗中不知在圖謀什麼的傢伙們全都喊上,那我就可以將其一網打盡了,也好安心去仙界。”
他知道九州大陸還隱藏着不少未曾露面的上古勢力,也不知道這些傢伙在圖謀什麼,對柳家村是友是敵,他決定在去仙界之前把這些傢伙全揪出來,否則不能安心。
“原來如此。”戚喲喲明白地點點頭。
子鴛聽不見二人的談話,連忙出聲爲張小卒說話道:“師父不必大動干戈,把他們轟走就可以了,其實,讓他們察看一下弟子的神魂記憶也行,省得他們出去胡說八道,壞了師父的名聲。”
她擔心姬氏族人惱羞成怒,到處傳播謠言,污衊張小卒獨吞那什麼紫薇真氣。
張小卒大手一揮,道:“你是我的弟子,豈是他們能欺負的。
今後再有人這般欺負你,你無需如此怯懦,只管和他罵個高低上下,打個你死我活,要是打不過就回家來告訴師父,師父幫你找回場子。
拜師是爲的什麼,不就是想有個靠山,不被人欺負麼,爲師便是你的靠山,你只管放心大膽的靠。
這是爲師該給你的庇護。”
當年他拜師天武道人,天武道人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子鴛的眼圈泛紅,眼角溼潤,帶着微微哽咽的鼻音說道:“能遇到師父和師孃,子鴛的命真好。”
張小卒心裡微微一動,心裡猜測道:“多半是紂王以人族氣運爲你改命了。”
他覺得紂王既然有心保子鴛的命,必然會用紫薇真氣爲其改命護道,所以就算他不給予子鴛庇護,也會有其他人給予庇護。
她的命肯定差不了。
甚至,張小卒懷疑,紫薇真氣或許真就藏在子鴛體內,只是子鴛自己不知道而已。
“張小卒,還我太初元始之力!”
突然,一聲怒喝從柳家村北邊的虛空裡傳出。
伴着聲音,木魁帶着一衆部下氣勢洶洶地從虛空裡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