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流芳憶成傷
“茹依是一個水樣般的江南女子……”
皇帝大叔深邃的眼睛看着鄒莛,張口,娓娓道來這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盛夏午後,瓢潑大雨,白家別院圍牆外。
斯文書生避雨不及,撞上了正欲偷溜出門的大家千金。
繪着雅素芙蓉的油紙傘撞落出手,書生低頭,恰恰望進了那一潭顧盼流光的秋水之中……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才子佳人,一拍即合,相處甚歡。
荷塘涼亭上,簧暖笙清。
鬱郁榕樹下,共讀《西廂》。
離離芳草邊,忙放紙鳶。
小樓羅帳中,鸞鳳和鳴……
——須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
千里搭長棚,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離別在即,他對她說:“等我。”
她欲笑還顰,忍淚點頭。
——換我心,爲你心,始知相憶深。
然而這一別,卻是兩年。
書生故地重遊,風景依舊,佳人不再。
唯剩一彎冷月,照着已成廢墟的白家別院……
——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
十多年來,書生從不肯放棄希望,一直一直,尋找那位名叫白茹依的女子。
因爲,他要告訴她,他愛她,他不能,沒有她。
——思往事,惜流芳,憶成傷。
後來,每看到一個和她相似的女子,書生都想留在身邊,就算真的不是她,看着一樣的面孔,心底的那份苦楚,總會消弱幾分吧……
若是當時不動情,又何來今日的愁思不減,鬱鬱寡歡?
——許多煩惱,只爲當時,一晌留情。
“…………”
鄒莛過了很長時間才把這個故事消化完畢。靠靠靠!這不就是窮搖阿姨《還珠格格》和《情深深雨濛濛》二合一超級加強版狗血苦情劇麼!夏雨荷和乾隆,萍萍和陸xx(女豬的爹,默默忘記叫什麼了= =)!作者你偷工減料得太過分了吧!?
(衆:作者,這就是你所謂的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麼?!默默:……大家將就着看吧……衆:……)
“而鄒姑娘你……是朕見過的,最像茹依的女子……”
皇帝大叔繼續朝鄒莛放電。
儼然絕緣體的鄒莛咳嗽兩聲,心想,這花心大蘿蔔鐵定是爲自己的風流找藉口!什麼情種啊扯吧扯吧。搞不好那白叉叉就是受不了他的風流成性才欲毀滅兩人相愛證據閃人的。
“……鄒姑娘若不想入宮,可以。”
皇帝這麼一說,開小差中的鄒莛連忙豎起耳朵認真聽講。
而皇帝偏偏這時候剎車,吊她胃口。
鄒莛怒了:“條件條件!快說吧您!”
“給朕找到白茹依。”
“啥?”鄒莛傻眼,大叔啊你說的這個白叉叉我根本就不認識哇!你在自己地盤上都找不到的人,叫我去哪裡找哇!
“找到的話,朕就封你爲虢國夫人,正二品。”
“蟈蟈夫人?好難聽。”鄒莛嫌棄狀:“而且我還沒有結婚,夫人個鬼啊。”
“呃,那麼你想叫什麼?”皇帝一副好商量的神情。
“腐國公主!咋樣咋樣?”
“……公主……那麼朕豈不是要認你爲義女?”皇帝歪嘴:“認親儀式很麻煩的……”
“很麻煩嗎?”鄒莛低頭想了想:“要不郡主?或者……格格?”
“郡主?格……格?”
“嗯,是清朝……呃不,外國的一種對女子的稱謂,級別相當於公主……”
“成交!”
“誒誒你別急啊!我還想到幾個說法!伯爵、女爵、福晉(都想的什麼啊你OTZ)……”鄒莛扳着手指一個個地數那些個皇帝聞所未聞的稱呼。
皇帝頓時頭大起來:“算了算了,就格格吧。到時候封了你再封你家越公子一個官然後再給你倆賜婚行了吧。”
“啥?”鄒莛瞪眼。
“來人,送鄒姑娘回十二王府。”皇帝大叔威嚴一喝,招來兩個肌肉型太監,架着鄒莛離開了。
看着大呼大叫蹬腿晃腦袋被拖走的鄒莛,皇帝笑了。
這樣的姑娘,留在皇宮裡倒也熱鬧,指給越某人倒便宜了他……既然她嫌我老……那麼許給念兒可好?
正在練劍的許念連打三個噴嚏,收劍接過丫鬟遞來的外套披上,看天費解着——怎麼突然覺得好冷?莫非今年的秋天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