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佑楨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淚痕斑斑,神情說不出的慌亂,撲突跪在牀邊,泣不成聲,“父皇,父皇。”
他除了這句話,怎麼都說不出來,喉嚨像塞了冰冷的硬塊,艱澀而疼痛。
看着眼前蒼白憔悴的老人,面色灰白,奄奄一息的模樣,心頭受到了巨大沖擊,痛不可抑。
後悔啊,不該一時衝動毀了父子之情。
如今只能困守一方,難見父皇一面,更別說享什麼天倫之樂。
差一點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可惜一切都不能回頭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當初的事情全都抺去,重新來過。
皇上看了他幾秒,眼神憐惜又有一絲嫌惡一絲無奈,複雜至極。
這個兒子一直是他最寵愛的,但也是最讓他傷心的。
爲了這把椅子,甚至想要他的命。
可最後都化爲淡淡的憐愛,微微一點頭。
無論做了什麼,都是他的兒子啊!
他的視線最後落在唐佑乾隱忍悲傷的臉上,沉沉開口。
“太子,你要答應朕,善待你所有的兄弟,不可傷了他們的性命。”
雖然太子不是他最偏愛的兒子,但最適合這皇位。
如今大限將至,最擔心的是他們幾個骨肉相殘,最放心不下的是這片大好江山。
唐佑乾恭恭敬敬的應了,態度極爲誠懇,“是,父皇。”
皇上稍微心安,視線在各個兒子臉上停留數秒,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你們幾個要安份守已,要是敢作亂,朕早就準備了遺旨,自會對付你們。”
衆人心裡酸酸的,想哭卻哭不出來,“是,父皇。”
皇上力氣耗盡般閉上眼睛,無力的下令,“宣旨。”
太監總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明黃聖旨,面色悽楚的宣讀。
“封大皇子爲果郡王,二皇子爲禮郡王,三皇子爲如郡王,四皇子爲福郡王,六皇子爲安郡王,享郡王俸祿。各賜府第,開府搬出皇宮,各賞黃金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