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許不在乎,但世人都會看低你一眼。我們於家的主母,將來要出去交際應酬的,總不能授人把柄。我無意攻擊你,而是實話實說。”
這些都是世俗之人的看法,他是俗人,也不能免俗。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將兒子擡高胸膛,驕傲的做人。
他面露懇求之色,“而且我已經爲澄兒定了親事,還求姑娘高擡貴手,放過我們於家吧。”
晴兒輕輕嘆了一聲,又有誰來放過她呢?
“於大俠言重了,如果今日澄明哥主動說出這些話,我二話不說,就此放手,但如果他依舊堅持,我斷然不能先放開。”
君若無情,我便棄,君若情深,我便捨命來報。
這是她做人的原則,也是她面對感情的處事原則。
白家的人自有他們的風骨,再愛也有尊嚴。
讓她們卑微的去求一個不再愛的男人,恐怕做不到。
於正義心裡百味俱雜,不管他如何帶着偏見去看人,他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個好女子,只是可惜了。
遇上這樣的女子,對個男人來說,是天大的福氣。
但她的身份註定不能如她所願,要是個良家女子就好了。
他咬咬牙,忽然撲突一聲跪了下去,“晴兒,就算老夫求你了,你就當是爲澄明的將來着想,求晴兒姑娘念在我一片愛子之心的份上,放過他吧。我給你磕頭,你大發慈悲放過他吧。”
他邊說邊磕起頭,聲音清脆的呯呯作響。
晴兒傻住了,半響纔回過神,連忙彎下腰去扶他。
“於大俠,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她心裡如被針般刺痛,一個老人舍了臉面,舍了尊嚴,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嫁給自己的兒子。
這一幕讓她情何以堪?!
就算將來能嫁進於家,又如何面對這份尷尬?
這世間哪有公公給兒媳婦下磕的道理,這不是人倫綱常顛倒嗎?
她又有什麼顏面去面對這一切呢?
他真的好狠,手段高明到不動聲色就斬斷了所有的可能。
她何德何能讓他這麼費心,這麼算計呢?
於正義賴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肯動,“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