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牀技

比牀~技

“放手,我自己會走,關漠堯,我讓你放手!”位於山頂的別墅是屬於關漠堯的私人財產。

宋詩穎曾經來過一次,還有些印象。

她且走且往後看,眼底滿是抗拒。

關漠堯有些惱,但沒有發作,只是亦步亦趨的跟着她跟了屋。

屋子裡定期有人打掃,所以依舊窗明几淨榭。

宋詩穎還沒站穩,人已經被關漠堯推倒在牆上,緊接着他的頭顱便壓了下來。

宋詩穎左支右絀的躲閃,關漠堯的耐心用盡,脾氣跟着上來了,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想逼宋詩穎就範。

可宋詩穎也是個犟驢,硬是硬扛着一聲不吭坨。

她呼吸不暢,臉色逐漸漲紅,她有些擔心自己的肚子,猶豫着要不要低頭認錯,不過沒一會兒,關漠堯就鬆開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咳——”宋詩穎到底受驚,劇烈的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關漠堯則站在旁邊冷眼相看,似乎這是對她的懲罰,唯有半絲半毫心疼。

過了好久,宋詩穎才感覺嗓子眼沒有不是那麼火辣辣的痛了,她慢慢直起身體,看到關漠堯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手拿着遙控器,不停的換臺,看來心情十分不快。

此時此地,宋詩穎也不敢太放肆,可是她這樣百無聊賴的站着也不是辦法。

肚子不爭氣的傳來一陣一陣的咕嚕聲。

哎,她還沒來得及開始吃東西呢。

明明電視聲音那麼想,可關漠堯還是擡頭看了宋詩穎一眼。

宋詩穎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驚訝他的聽力,難道這也被他聽到了嗎?

她稍稍有些臉紅,可還是理直氣壯的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肚子餓啊。我本來可以好好吃一頓的,結果都被你給破壞了,你還有臉看我?”

關漠堯蹙眉:“我不是在看你的臉,我是在看你的肚子,宋詩穎,你最近長胖了十多斤吧,剛纔差點沒摁死我,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他下意識的揣測差點令宋詩穎崩潰,她的手腳都有一瞬間的發麻,但她慶幸自己還能保持這樣的鎮定自若:“是的話,你是不是打算現在就帶我去墮胎啊。”宋詩穎無所謂的嗤笑了一聲,“你放心,我是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還有,我對懷你的孩子沒有半點興趣,你記住,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懷孕了,那一定是別的男人的孩子的,絕對不可能是你的,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關漠堯剛剛和緩一些的臉色又因爲她最後那句話而陰雲密佈起來。

“宋詩穎,你不惹我生氣是不是很難過?”非得逼得暴跳如雷她才舒服嗎?

“沒有啊,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是最好不過,因爲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我自然也就不會惹你生氣了,你說是不是。”

“你休想!”關漠堯孩子氣的摔了手上的遙控器,“宋詩穎,我告訴你,惹怒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啊——”他如一陣風一樣衝過來,宋詩穎尖叫着往旁邊一閃,他撲了空,更加怒不可遏,可宋詩穎的臉上滿是謹慎的神色,“關漠堯,你這麼口是心非行嗎?要是真不喜歡我就別總是撩撥我,要是喜歡我,那就對我好點,你這樣的陽奉陰違,誰受得了。”

“我喜歡你?”關漠堯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居高臨下的狠狠瞪着宋詩穎,“你別自作多情纔是,你充其量不過就是我衆多牀伴中的一個而已,哦,對,我可能是有點喜歡你的,但那跟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你也一樣!”

他說的話,就像無情的利刃,刀鞘***宋詩穎的心臟,刀柄都跟着隱沒。

他一張一合的嘴裡能輕飄飄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可以滿不在乎的這樣奚落她,宋詩穎想哭,可卻命令自己必須笑着,她笑着回答他:“是嗎?關總,那咱們真是兩不相欠了,忘了告訴你,你也是我衆多牀伴中的一個,不過,我得遺憾的告訴你,你的牀技可不是最好的!”最好她還附帶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關漠堯靠的她那麼近,她的背緊貼着牆壁,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猛烈的收縮着,但她不敢大意,不敢掉以輕心,不能讓自己有絲毫的軟弱。

她忽然伸出雙臂,環住關漠堯的脖子:“關總,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對自己的牀技滿意嗎?”

宋詩穎笑看着他鐵青的臉色,她猜他下一秒也許會甩她一巴掌,可是他沒有,他只是用手腕用力扣緊了她的腰肢,似乎想要拗斷她,令她呼吸困難,有些喘不上氣:“看來你是不滿意的!”他近乎咬牙切齒。

宋詩穎呵笑了兩聲,不着痕跡的用力掰開了他的手:“我只能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他漆黑的瞳仁已經要噴火,宋詩穎感到了危險的臨近,但她已經騎虎難下。

“是嗎,那我還必須得讓你滿意了才行!”關漠堯陰鷙的雙眸圍繞在宋詩穎身上,然後用力扯開了她的外套。

宋詩穎嚇了一跳:“你想幹什麼!”

“裝,你繼續裝啊,你難道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嗎?那咱們就來比比技巧吧,看到底是我把你整趴下還是你把我累死!”他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宋詩穎慶幸自己穿了一件寬鬆的黑色毛衣,並不會讓他懷疑。

然而跟他比技巧,那是不可能的。

可一時間,她也想不出脫身的辦法。

當關漠堯將她按在牆壁上上下其手時,外面突然傳來門鈴聲——

宋詩穎如蒙大赦,欣喜的表情惹得關漠堯更加怨惱,他不加理會。

可門外的蛋牛已經改用手拍,甚至揚言要是再不開門就踹門了——

關漠堯只會怕他,可蛋牛也不是蓋的,下一秒,就聽得嘩啦一聲,別墅側面一堵玻璃牆給砸碎了——

那是花園的暖房,爲了追求漂亮的效果,是全透明玻璃做成,如今被蛋牛用蠻力完全給敲碎了,他們也順勢登堂入室來。

秦洛看到宋詩穎的外套丟在地上,又看到關漠堯如老鷹抓小雞一樣按着宋詩穎,當下憂心不已。可是宋詩穎卻輕微的衝着秦洛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不知道。

秦洛鬆了一口氣。

而蛋牛則威脅道:“關漠堯,快放開她,那是我的女人!”

關漠堯的表情瞬間陰冷,差點擰斷宋詩穎的胳膊。

秦洛嚇壞了,厲聲責備:“關漠堯,你幹什麼,快點放手!放手——”

好不容易纔把宋詩穎從關漠堯的手上救下來,宋詩穎有些受驚,秦洛帶着她往外走。

關漠堯想阻擾,此時蛋牛和edward同時現身,擋在了他跟前。

edward說:“關總,雖然我也不想這樣,不過我既然答應了秦洛,也只能對不起了,秦洛,你們先上車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

“好,那我們先走了,不過你們別打架啊。”秦洛臨走前還不放心的交代。

“囉嗦,再不走我就不管了!”edward噙着笑說。

秦洛趕緊帶着宋詩穎離開了別墅。

關漠堯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離開。

edward最後無限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自求多福吧。”

蛋牛則比了箇中指,還有個拳頭,然後快速的離開了。

除了那扇被打破的玻璃外,這裡好像不曾有人來過,關漠堯呼吸着一室的清冷,感覺前所未有的煩躁。

對宋詩穎的掌控,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握範圍。

或者說,宋詩穎根本不服他的掌控。

“好險好險——”秦洛見徹底遠離了別墅,才心有餘悸的說,“關漠堯肯定要氣死了,不過詩穎,你怎麼會跟他走呢。”

宋詩穎擺手:“別提了。我去上廁所出了點意外,遇到了他。”

“還好你的手機有定位功能,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你。”

“嗯,謝謝你們了啊。”宋詩穎無比感激的說。

蛋牛點頭:“你最應該感謝的人其實是我,爲了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是哦,謝謝你。”

“不客氣,那晚上請我吃飯吧,今天的野餐也被你搞砸了,我現在肚子很餓。”

“沒問題,爲了感謝你們,我請你們吃飯去吧。”

edward是有潔癖的人,對吃的要求很高,所以找了一家自助餐廳。

不過現在不是吃飯的點兒,比較空,服務員菜上的也比較快。

這家的烤肉很出名,蛋牛的手藝相當不錯,不一會兒就肉香四溢了。

吃的正歡的時候,秦洛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原本的笑意彷彿硬生生被人用刀子給颳了下來,她手上的筷子刷的掉落在地,熱絡的場景也逐漸冷了下來,宋詩穎擔憂的看着秦洛:“洛洛,出什麼事情了?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秦洛像是丟了魂,最後連手機都掉在地上。

她忽然站了起來,可是還沒站穩,人就暈了過去。

“洛洛——”

宋詩穎撿起地上還在通話的手機,那邊是談雲平打來的電話,她劈頭蓋臉問:“你到底跟秦洛說了什麼?”

edward給秦洛掐了人中,秦洛悠悠緩了過來,她把手機拿了過來,然後對談雲平說:“我沒事,那我先掛了。”

一個星期後。

墓園。

在這裡正舉行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春寒料峭時分,天空又下着小雨,異常寒冷。

小寶在首位,捧着一張黑白的照片,與墓碑照片上的男子,是同一個人。

秦洛頭上彆着一朵白花,手上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短短几天的時間而已,她已經形容枯槁,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哭幹了眼淚的,可是此刻,看着照片上的沈少川,竟然還有淚光在眼底涌動。

一個星期前,她接到談雲平的電話,說沈少川在看守所突發疾病,抱病而亡,原因不詳。

緊接着這一個星期,她像是大病了一場,硬撐着辦完了所有的喪事,她卻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總覺得,只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夢醒了,他也就回來了。

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他再也回不來了。

與此同時那些債主卻整天找上門來,鬧的靈堂也不安靜,所以一直拖了這麼多天才下葬。

人死如燈滅。

所有的恩怨似乎也該煙消雲散。

墓碑上的男子叫陳川,不是她的少川。

秦洛一直想,這就是一場夢,真的就是一場夢。就像上次一樣,他那麼真實的死在自己面前,可最後還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所以這次,也是騙人的吧。

可夢爲什麼這樣冷呢。

宋詩穎勸秦洛:“洛洛,回去吧,太冷了,你的身體會受不了。”

秦洛木然的搖頭:“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想再這裡呆一會兒。”

“洛洛——”

edward也過來勸她:“洛洛,你還是回去先休息幾天吧,這幾天肯定把你累壞了。”

見秦洛不爲所動,談雲平上來勸她:“秦洛,回去吧,回你們曾經的家去看看吧,那裡有你們共同的回憶,說不定還會有驚喜呢。回去吧。”

驚喜。秦洛不敢再奢望。她不想讓人擔心,所以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