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皓首山還想活着回去?
聽到這聲音,本已經絕望的周寧又喚起了新的希望。
“虞瀲灩!”君瀾宗長老面色陡然劇變。
虞瀲灩踏虛空而來,充滿威嚴地喝道:“鬆開!”
君瀾宗衆人相互對視,都在猶豫究竟要不要放棄掉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今天能活着把周寧和陳梔帶回去,這絕對是大功一件。
甚至能借此來威脅皓首山。
“既然不願放開,那就去死吧。”虞瀲灩說罷,身後盛開數朵通體發黑的花瓣,無數花瓣匯聚如衆星捧月般將她映襯的更加冷酷。
這...這是法相?
周寧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跟虞瀲灩的法相比起來,自己的九闕天影法相簡直不值一提。
“虞瀲灩!”君瀾宗長老色厲內荏地吼道:“你要是敢殺了我們,你這兩個徒弟也活不下去!”
虞瀲灩不以爲意地淡淡說道:“還沒有人能在我面前討價還價!”
隨着她話音落下,花瓣如驟雨般從天穹落下,每一朵花瓣都看起來平平無奇,卻能在瞬息割裂君瀾宗弟子的喉嚨。
他們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
在虞瀲灩身上,周寧才明白,原來摘花非葉也能一劍封喉並非妄語。
君瀾宗的人,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做完這一切的虞瀲灩背手而立,仿若無事發生般。
這纔是魔道大師姐應有的風範。
今日親眼所見虞瀲灩輕而易舉地誅殺君瀾宗侵入者以後,他方纔明白,師尊並非浪得虛名。
“說吧,爲什麼要這樣做!”君瀾宗衆人殞命以後,虞瀲灩質問道。
然而,面對師尊的質問,周寧不慌不忙地收集練氣境修煉者的精血,繼而,盤膝坐在原地打坐。
這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堪稱舒暢,直接給周寧整懵了。
問話的人可是虞瀲灩吶!
系統就是再想作死,也得講究點手段吧?
“要不等我跟師尊解釋清楚以後你再修煉?”周寧打着商量。
系統無情回答:“贈送您的三位練氣境修煉者精血已經送貨上門,即將開始繼續修煉...”
周寧無奈嘆口氣,只能硬着頭皮合上眼裝作修煉。
“師父,小師弟會不會是受傷了?”陳梔脆生生地問。
虞瀲灩掃了一眼,“他如果完好無損才值得奇怪。”
“索性傷的不重,沒死就算萬幸。”
在皓首山,能得虞瀲灩這種程度的關心已實屬不易。
其實,虞瀲灩看似古井無波,實際上心中已經狂潮洶涌。
“剛經歷過生死存亡的考驗,現在就能立刻進入頓悟修煉狀態。”
“他竟能從死戰中覓得晉升之機。”
“他這天資就算放到那裡也相當不錯了吧...”
這些個心裡話,虞瀲灩當然不會直接說出來,她默然注視周寧片刻後對陳梔說道:“今日君瀾宗應該會消停些,等周寧醒來讓他來見我。”
說完她轉身就走。
第二日傍晚,伴隨系統的結束提示,周寧徐徐睜開眼,他已經偷偷觀察過,虞瀲灩並不在周遭,所以他纔敢直接睜開眼。
“呀,小師弟你醒啦!”陳梔噠噠噠跑過來驚喜說道。
周寧佯裝無措:“君瀾宗的那些人呢?”
陳梔撫平長裙蹲在地上說:“都被師尊殺死了,你不記得了嗎?”
周寧捂着頭,痛苦說道:“我只記得自己被俘,其後的事全然沒有記憶。”
陳梔抿着脣點頭道:“這倒也是,那時的你已經是強弩之末能記得纔怪。”
“得虧師尊來的及時,不然你我早就已經成了君瀾宗的階下囚。”
周寧長舒一口氣:“的確,不過話說回來,師姐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我那日刻意沒有理你,就是不想師姐跟我一起來淌這渾水,沒想到...”
陳梔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原來這就是小師弟不理自己的原因嘛?
“原來他時時刻刻都在爲我着想...”
“我昨日要是醒悟的遲些,恐怕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吧。”
“陳梔啊陳梔,小師弟一向乖巧,你怎麼能懷疑他呢?”
陳梔悔不當初,甚至眼中都氤氳起一層薄薄水霧。
“以後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能一個人以身涉險,知道了嗎?”陳梔語重心長道。
周寧起身道:“當時情況緊急,我只能想到不讓師姐親涉險境,至於別的事,我實在無暇顧及。”
“只要師姐無恙,我就放心了。”
“對了,師尊有什麼囑咐的嗎?”
陳梔這纔想起來,忙起身說道:“師尊讓你醒來以後立刻去見她。”
周寧實在不忍繼續糊弄單純可愛的小師姐,便匆匆說道:“我先去面見師尊,等日後有時間再跟師姐聊。”
陳梔可能是最不像魔修的魔修。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那日在系統的操縱下行徑太過詭異,周寧也不想扯這麼多慌。
“我跟你一起去。”陳梔倒也沒多想,正沉浸於小師弟對自己全方位的保護中。
周寧點頭,二人結伴回到皓首山,臨近山巔時,二人將要分別,陳梔貼心地幫周寧整理好褶皺的長袍:“去吧去吧,好好跟師尊解釋,她肯定會原諒你的。”
周寧點頭轉身向山上走去。
短短數天,他往常數旬都不會關顧一次的掌教閨房,就已經來了三次。
而且每一次都能讓他焦頭爛額。
俄頃,周寧來到熟悉的地方,拱手作揖:“弟子周寧,拜見師尊。”
“跪下!”周寧的聲音剛落,門內陡然傳出虞瀲灩不容置疑的聲音。
周寧:“???”
虞瀲灩怎麼突然不按常理出牌?
周寧腦中飛快思考着解決辦法,稍傾,他堅定說道:“弟子不跪!”
“弟子並未做錯任何事憑什麼要跪!”
面對不容置疑的虞瀲灩,他出乎意料地選擇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