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擠出笑容,“也好,我跟阿年好久沒見了,的確有些話想聊一聊。”
“這樣啊,那不然我先走,你們好好聊。”
蘇涼笑着,轉身拎了包要站起來,不用說,自然是被顧斯年一把拉住,聲音溫柔的簡直不可思議,“不用,我們也沒什麼話要聊,快坐吧,不是剛剛還說餓了?”
這算什麼,赤裸裸的秀恩愛嗎?
白羽沫覺得自己真要瘋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爲什麼非要坐在這裡,眼睜睜看着他們秀恩愛。
甚至,她已經悄悄把手機拿在手裡,想着用不用假裝有電話進來,然後,她就可以趁機先走。
蘇涼一面跟顧斯年說着話,趁機掃她一眼,嘴角立即高高彎起,努嘴示意顧斯年也看她,他直接搖了搖頭,視線始終沒有落在白羽沫身上。
便是徹底的忽略了她。
白羽沫如坐鍼氈,終於忍不住刷的從椅子裡豎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蘇涼臉上始終掛着淺淺的笑意,聞言便輕輕柔柔的說道:“白小姐快去吧,我們等你回來點菜。”
一句話便又將白羽沫想趁機開溜的後路給堵死了,這份心機和智慧,當真是讓人心驚,便是顧斯年也目露異色。
蘇涼倒是很坦蕩,動作優雅的拿起高腳杯抿着紅酒,美目流轉間,又朝顧斯年柔美一笑,“怎麼樣,我的表現是不是很好。”
“是啊,的確很好。”
顧斯年緊緊盯着她,猛地拉住她的手臂湊過去就在她脣上偷了個香吻,脣齒相依間輕輕朝她吐氣,一股紅酒的馨香隨即撲面而來,“連我都不知道,我的妻子原來這麼聰敏。”
蘇涼笑了笑,眉眼彎彎,卻並不多作解釋。
洗手間。
白羽沫氣沖沖的進去,摔了門,兩隻手撐着洗手檯,直直盯着鏡子裡的人,胸口不斷起伏。
蘇涼,你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從洗手間出來,立即找來一個服務生,“你們這裡有沒有後門?”
服務生似乎是認得她,盯着她看了好幾眼,才說:“有,從這裡往後拐就是了。”
白羽沫趕緊就走了。
開車回到家裡,正好白芬芳在飯廳吃飯,見她回來,立即笑眯眯的迎了出來,“沫沫回來了,吃飯了嗎,陪媽媽吃點。”
白羽沫哪裡有什麼心情吃飯,陰着臉搖了搖頭,白芬芳好歹是她的母親,怎麼能看不出她心情不好,便拉了她到沙發坐下,問:“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好,跟誰生氣呢?”
白羽沫擡頭看她,白芬芳儘管已經年近五十,可歲月真的是優待了她,並沒有讓她的美麗隨着時間流逝,而是沉澱出一種風韻來,似亭亭玉立,又似溫婉大方的。
“媽,告訴我,你有沒有後悔跟了蘇叔?”
白芬芳似乎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微微怔忡過後,旋即淡淡一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也知道,當初我們母女兩從山裡出來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我挺知足的。”
“可你難道真的不想成爲名正言順的蘇太太,讓阿俊也能得到他身爲蘇家獨子應該享有的一切名聲和威望。”
白芬芳的眼睛裡分明透出光彩,卻又搖頭,“算了,定邦他對我們母子三人很照顧,我知足了。”
白羽沫猛地甩開她的手,“媽,你騙人,我明明聽見你對阿俊說讓他要爭氣,說他將來要急成定山集團。”
白芬芳臉色一陣發白,無措的看着這個女兒,緊張的來拉她的手,試圖解釋,“媽不是這個意思,媽是覺得你蘇叔一手把定山發展到今天很不容易,何況,現在樑美麗明擺着想要把定山據爲己有,我是不忍心看到定山落在外人手裡,纔會,纔會...”
她語無倫次的解釋着,拉着白羽沫的手反覆交待:“答應媽媽,這些話千萬讓你蘇叔知道,知不知道?”
白羽沫看着這個給了自己生命的女人,心裡陡然又覺得很舒坦了,沒錯,她的媽媽就是這樣一個虛僞的女人,所以,女兒繼承母親的秉性,那她也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破壞顧斯年跟蘇涼的感情。
笑着安撫她,“媽媽,你放心吧,我是你的親生女兒,當然以媽媽的意願爲準,再說了,我知道媽媽這麼做都是爲了母子三人的將來做打算,不如這樣,以後如果媽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吩咐,女兒一定替媽媽分憂。”
白芬芳如水般沉靜的眸子探究的盯着她看了會,便笑了,“媽媽還真有事想要你幫忙,現在樑美麗找了何凡宇在公司上班,明擺着就是想要一步步控制定山,還有她的小女兒蘇涼,雖然她們母女不合,可保不齊到了真正緊要的關頭,蘇涼還是要幫着這個母親,你也知道,蘇涼的丈夫可是顧斯年,如果他們真的聯合起來,你蘇叔肯定鬥不過他們,如果定山被他們搶了去,我們母子三人的靠山就沒了,將來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怎麼過。”
白羽沫心裡咯噔一下,因爲據她所知,顧斯年肯定是要對付蘇定邦的,憑他的手段,定山必然不保,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問:“那媽媽的意思是...想要我怎麼做?”
白芬芳突然露出猙獰之色,拉了白羽沫的手狠狠握在掌心,“媽媽知道你喜歡顧斯年,所以,孩子,放手去追吧,只要你能擠走蘇涼坐上顧太太的位置,你的下輩子就都不用愁了,就算暫時不能,你也不要着急,你記住,名分什麼都只是虛名,只要你能霸佔他的人,爲他生下一個兒子,你的好日子就在後面。”
白羽沫莞爾一笑,“就像媽媽一樣,對嗎?”
白芬芳笑而不語,默了默又說,“媽媽已經想過了,蘇涼、顧斯年那裡就由你去破壞,男人都是好色的東西,你只要夠溫柔,又夠懂事,憑你的姿色一定能把顧斯年牢牢綁在身邊,至於蘇暖、何凡宇那裡,我會說服蘇定邦讓阿俊到公司上班,到時候,不管是定山也好、顧氏也好,就通通都爲我們母子三人所有。”
說着,她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一天來臨的場面,眼睛裡都透出晶亮的光彩。
而白羽沫...自然也是覺得此計甚好,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媽媽說的對,有你在背後給我獻策,我想我一定能很快把顧斯年從蘇涼身邊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