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的廚藝的確不錯,在他又寵又哄的威逼利誘下,蘇涼吃了滿滿一碗飯,飯畢,兩人收了盤子進廚房,顧斯年直接把剩下的飯菜盡數倒進垃圾桶,又把飯碗盤子放進洗碗機,拉着蘇涼的手就離開廚房。
蘇涼詫異的看着他,“這樣,你就不管了?”
顧斯年回答的理直氣壯,“等會有傭人過來收拾。”
蘇涼遲疑着點點頭,再一想他的身份就乖乖住嘴了,憑他顧斯年的地位,肯親自下廚煮東西已經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再指望他刷碗,似乎…的確有點過分了。
想着,她掙脫他的手臂就往廚房去。
“不用。”顧斯年又固執的把她捉回來鎖在懷裡,“傭人馬上就到,再說,”他捉住蘇涼的手指湊到脣邊親了親,魅惑道:“這麼好看的手,我怎麼捨得讓它們變得粗糙。”
這麼溫情的顧斯年。
蘇涼真的很不習慣,抽回手抵住他的胸膛,直接別開臉。
顧斯年惱了,不管不顧就在她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蘇涼怔住,錯愕的擡頭看他,不想卻望進一雙含笑的眸子,跟他出色的五官一樣,他的眼睛也很好看,這麼近的距離,她可以清晰的從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有片刻的失神。
“啪嗒”一聲,她被驚醒,見顧斯年彆扭的冷笑着,不覺順着他的目光向門口看去,俞浩手裡拿了一串鑰匙,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似的,幾乎把腦袋垂到胸前。
大抵是覺得氣氛古怪,拼命搖頭,“我什麼都沒看見。”
顧斯年分明抽了抽嘴角。
蘇涼錯愕的指着他,遲疑出聲,“他…是來幫我們刷碗嗎?”
幾秒的沉默之後。
顧斯年放聲大笑,寶貝似的把她擁進懷裡,點頭,“沒錯,俞浩你就先去廚房洗碗,我帶蘇涼去樓上看房間。”
俞浩給冤枉的,他不過是一時忘記家裡多了個女主人,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手賤的輸了密碼,然後,只能眼睜睜看着門打開,再然後…
他其實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不過很顯然,他在老闆心裡根本沒地位,所以儘管是老闆把他Call來的,他還是要乖乖先去廚房刷碗,可刷碗這種事…身爲特助的他,真的也要做嗎?
二樓總共有三個房間,一個是主臥,一個客房,另一個則被顧斯年當書房來用,顧斯年領着蘇涼參觀完,直接就把人往主臥領。
主臥有百十來坪,一分爲三,進門是臥室,一左一右分別爲衣帽間跟浴室,顧斯年放在這裡的衣服並不多,此時已經騰出整整兩面牆的空間,他解釋道:“這一半是留給你的,你的衣服太少了,明天我陪你出去買。”
蘇涼默認了他的安排。
顧斯年又說:“反正我們就快結婚了,客房也沒有整理,你就跟我住一個房間。”
“不行。”
在這一點上,蘇涼很堅決,堅持不肯退讓,顧斯年盯着她看了會,無奈妥協,“好,那你就先用客房,我讓人替你準備被褥。”
蘇涼輕輕點頭,顧斯年便伸手點了點她小翹的鼻子,“便宜你了。”
笑着下樓找俞浩來了。
等他一走,蘇涼旋即用力擦了擦鼻頭,擡頭,眸底一派寡清。
樓下,廚房,俞浩正站在廚房門口指揮傭人打掃,冷不丁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暗暗道糟,回頭對上顧斯年一雙殺氣騰騰的眸子,立即低下頭。
顧斯年往廚房看了眼,直接吩咐:“這裡忙完了,就去把客臥整理出來,夫人在房裡,仔細不要吵了她。”
傭人本來就是顧家的人,慣是知道他的脾氣的,立即答應着,“是,少爺。”
顧斯年便一眼掃向俞浩,“跟我來。”
書房。
俞浩從公事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他,“這就是何凡宇跟蘇暖婚禮的所有細節,蘇夫人這次可謂是下了血本,從婚紗到酒店,小至婚禮用的鮮花、西點都是精心挑選的。”
“哼。”顧斯年冷嗤一聲,信手翻了幾頁就把文件丟回桌上,“她一向喜歡這個女兒,自然捨得花錢。”
呃…俞浩默默垂頭,他怎麼覺得老闆說這話的時候攜了一肚子的怒火,難道…是在替新夫人打抱不平?
他猶豫着問,“那您的意思是?”
顧斯年突然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着看,“上面說明天樑美麗會在蘇家召開關於這次婚禮的發佈會?”
“沒錯。”俞浩答應着,一時猜不透老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顧斯年已經“啪”的合上了文件,“以他們的婚禮爲基準,一應細節必須比他們好,還有,給我查出他們婚禮的宴請名單,給名單上的每個人都發一封請柬。”
這,俞浩愣住,憑老闆在雲城的影響力,這兩份請柬一起發出去,他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那些人會出席哪一場婚禮,不過…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完全就是趕盡殺絕的節奏。
“照做,”
冷冷拋下一句話,顧斯年直接離開廚房,去了客臥。
牀褥已經鋪好了,蘇涼安靜的在牀頭坐着,低着頭露出一截凝脂般優美的頸項,顧斯年搖搖頭甩去腦子裡某些禽獸的念頭,在她跟前站定。
“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跟我去個地方。”
蘇涼見他似乎很興奮的模樣,雖覺得納悶,仍是安靜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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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認牀,心裡又壓着事,在這個所謂的“家”裡的第一夜,她睡的並不安穩,即使勉強閉上眼睛,似乎總覺得跟前有稀稀憧憧的人影晃動,可睜開眼睛,只有一室的黑暗。
她索性也不睡了,睜着眼睛熬了一夜,以致第二天顧斯年看到她發黑的眼圈時,無比後悔昨天夜裡沒有禽獸的趁夜摸進她的房間。
“晚上沒有睡好麼?”他皺眉問着,語氣裡藏着濃濃的關切。
“嗯,”蘇涼點頭,移了視線看向飯廳,餐桌上已經擺着早飯,香糯的小米粥搭配幾碟醬菜,看樣子十分勾人食慾,想起昨天的晚飯,她便問:“你做的早飯?”
沒想到顧斯年搖了搖頭,蘇涼一時有點尷尬,便也不說話了。
顧斯年笑着走近,彎腰對着她的耳根子輕輕吐氣,“怎麼,你很想吃我煮的早飯嗎?
他發現蘇涼的耳根那一塊特別敏感,只要他對着輕輕吹一口氣,那裡就會浮起片片引人遐想的粉紅,就像現在,她半垂着螓首,耳後一大片細膩的肌膚便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覺得自己似乎又有某種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