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光輝衛隊在餐館遭遇襲擊的事情,在66號要塞內部引起了劇烈震動。
要知道,這裡可是楊閥的腹地,歷史上還沒有人在這裡發動過如此大規模的武裝襲擊。
寧哲等人的行動,給要塞周邊的村落帶來的巨大的災難。
首先是事發一條街的商戶全部被處死,而僱傭兵調查出此事與外地人有關之後,更是將周邊十幾個村子的外來戶全部殺絕了。
要塞人屠殺流民,就像普通人踩死一隻螞蟻,甚至沒有任何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
事發第二天,上午八點,楊閥66號要塞。
光輝公司作爲聯邦三大寡頭公司之一,總部異常氣派,佔地三百畝,內部修建有假山和人工湖,劃分爲多個區域,最核心位置的辦公樓羣,更是宛若皇宮一般富麗,被稱爲聯邦最美的建築羣。
辦公區的主樓內,光輝公司的老闆餘仕龍此刻正坐在辦公桌後面,聽取手下的彙報。
餘仕龍今年纔剛剛二十七歲,是上一任老闆餘景坤的獨生子,也是一個研發天才,光輝公司代號“餘良駿”的那批仿生機器人,就是他親自參與設計的。
光輝武裝的司令站在辦公桌前,有些拘謹的說道:“老闆,昨天夜間九點二十分,護送劉端木返程的運輸隊,在南城門的餐館遭遇了一夥暴徒襲擊,損傷慘重,而且劉端木也下落不明,目前我們正在加緊排查。”
如今餘景坤已經因爲重病隱退,餘仕龍接任總經理職務還不到三個月,對於公司的業務也不太熟悉,聽見對方的迴應,端起茶杯問道:“劉端木,就是說自己知道蒙納山脈遺蹟位置的那個人,對嗎?”
“沒錯,就是他!”司令點頭道:“劉端木被送到蒙納山脈之後,已經指出了遺蹟所在山脈的位置,原本我是準備把他直接幹掉的,但是手下提醒我,要做好事情出現偏差的準備。
您也知道,蒙納山脈那邊,大大小小的山峰足有幾百個,我們不可能全都摧毀,而且劉端木萬一認錯,也比較麻煩,我又不放心把他放在流民區,所以就讓隊伍先把他帶回了66號要塞,沒想到在城外遭遇了襲擊。”
餘仕龍繼續問道:“護送他的是什麼人?”
“是我的貼身衛隊,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派出兩名機械師,攜帶了我們尚未完成研發工作的機械獸,以加強防禦力量,可惜還是沒能順利對付那羣傢伙。”司令嘆了口氣:“此事責任在我,餘總,我……”
餘仕龍擺手打斷了司令:“你的衛隊,應該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他們不會不知道入夜無法進入要塞的道理吧?”
“城外西山的道路被山洪沖垮了,原本我們提前一天就下達了修路的命令,但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錯過了宵禁的時間,而我當時也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大不了,所以同樣沒向行政公署申請緊急調令,讓他們進城。”
司令嘆了口氣:“我們對現場的屍體進行過檢查,無法覈對襲擊者的身份,而且我們這邊有兩人死於低溫,目前還無法判斷是遭遇了冷凍武器的襲擊,還是有魔種出現,不過根據我們的調查,那羣刺客在幾天前就已經趕到城外,已經蟄伏三四天了,目前下落不明。”
“蟄伏、斷路、襲擊、消失。”餘仕龍撓了撓頭:“看來這羣人是早有準備了。”
司令點頭:“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有兩件,第一就是他們抓走劉端木,也是爲了尋找遺蹟的位置,第二就是劉端木曾經到過咱們在蒙納山脈的核心區域,我擔心他會亂說。”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第一,他並沒有進入過核心區域,並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第二,光輝公司在蒙納山脈經營多年,早已經徹底掌控了那裡,外人很難在那裡興風作浪,就算劉端木把一切都說了,咱們也無須太過顧慮,只要增加蒙納山脈那邊的防衛級別就好了。”
餘仕龍坐直身體,很認真的看着司令:“我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就是我們的實驗什麼時候可以完成,現在我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世界上唯一能夠給他續命的方法,就是讓咱們這次的實驗可以順利實施,所以,那處遺蹟必須給我找到,明白嗎?”
司令挺直了胸膛:“餘總您放心,我已經通知蒙納山脈那邊的人加快進度了,目前我們所有的工作重心,全都放在了劉端木指出來的那座山上。”
“這事我們要抱最大的希望,也做好最壞的打算,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遺蹟上面。”餘良駿拿起了桌上的煙盒:“通知研發團隊,之前他們被我否決的那個方案,可以運行了,機密等級爲絕密級。”
司令向前邁了一步,在桌邊低聲道:“餘總,這事您要三思啊!如果任由那羣瘋子亂來,一旦這種事情暴露出去,恐怕會給公司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
“別人死總好過自己死。”餘仕龍面無表情的看着司令:“這件事出現任何問題,由我一人承擔。”
司令見餘仕龍一意孤行,妥協道:“茲事體大,僅憑我的一句話恐怕無法傳達,還需要您寫一份書面證明。”
五分鐘後,餘仕龍等衛隊司令離開之後,邁步走到落地窗邊,站在陽光之下,將手伸到了身前。
餘仕龍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斷重複着握拳,張開,握拳,張開。
看着自己手掌的動作,餘仕龍眼中充滿了迷惘,隨即將視線移到窗外,看着怡人的景色,喃喃道:“或許,會成功的吧。”
“嗒嗒嗒!”
地面上,一隻作爲餘仕龍寵物的機械老鼠檢測到自身電量不足,主動轉回窩裡,開始進行無線充電。
餘仕龍見狀,嘴角向上挑起,露出了一個略顯陰森的笑容:“一定會成功的。”
……
另外一邊,寧哲一行人也已經混進了一支去外地討生活的流民隊伍當中,行走在前往蒙納山脈方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