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星火組織的人衝進監所,上官嘯虎和寧哲也很快跑進了院子裡面,但奇怪的是,之前監所裡面還能聽見槍聲傳出,但此刻卻顯得異常安靜,這個監所進門之後是一條空曠的走廊,裡面亮着紅色的應急燈,兩人一路行進,發現監所內部的道路是T字形的,前方橫向的走廊至少有七八個入口,全都是傾斜通往地下的臺階,水泥鋪就的地面上,也沒有任何腳印。
上官嘯虎看着一排入口,扭頭對寧哲問道:“大哥,這咋辦啊?”
“賭一把!”寧哲看着沒有任何標識的幾個入口,隨便選了一個,帶着上官嘯虎快步走了進去。
監所內的這些通道,對應的都是地牢,下面是一個個錯開的房間,貼近通道的一側全都是鐵柵欄,此時走廊深處的換氣扇正在不斷的把地面的冷空氣給抽進來,在走廊裡涌動的氣流當中,也帶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跟緊我!”寧哲聞到刺鼻的血腥味,攥緊手裡的槍,儘量保持不發出聲音姿勢的向着走廊深處摸了過去。
監所的地下走廊很深,寧哲向前走了十幾米的位置,已經可以看見前面的監室敞開了互鎖門,裡面倒着屍體。
這些監室裡面,共有五具屍體,全都是六十歲以上的老人,而且身上都帶着寧哲見過的電擊鐐銬,僅僅看了一眼,寧哲就已經明瞭,他們應該就是北風要找的那批魔種,之前北風對他說過,財閥們對於力量的追求從未停止過,各種被明令禁止的武器,也都在秘密的進行研發,而魔種的出現,又讓他們接觸到了一個追求力量的新渠道,各個財閥研究魔種的機構,都是由科學家組成的,這些進行人體試驗的傢伙大多都是瘋子,而他們此刻的行爲,就是爲了清除實驗體。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些魔種原本只是普通人,物競天擇的進化選擇了他們,人性深處的醜惡又毀滅了他們。
看見走廊內的幾具屍體,寧哲分析那些押解人員應該是把所有魔種按照年齡分開關押的,他這條走廊裡全都是老人,根本沒有農磊的影子,想到這裡,寧哲便準備叫着上官嘯虎離開,但目光一掃,卻發現前方的地面上有着一串血腳印,是奔着走廊深處去的,看見這一幕,他加快腳步向深處跑去。
“轟!”
寧哲剛剛邁步,就聽見了一聲悶響,接着感覺腳下的地面都跟着晃動了一下,隨後開始有沉悶的槍聲響起,不過聲音極其微小,應該發生在與他們相隔很遠的走廊,寧哲順着腳印繼續跑了幾步,果然在走廊盡頭的拐角位置,發現了一處不足半米寬的暗門,看來這些地下監牢,全都是彼此接通的。
寧哲跑到走廊盡頭之後,站在暗門前方等待了兩三秒鐘的時間,確認對面沒有動靜,直接鑽了過去,正與前面的一個監室裡的男人四目相對,這個走廊裡關押的魔種,數量要多一些,全都是中年男女。
“兄弟!看你的衣服,不是裴氏的人,對吧?”男人看見男人出現,眼中閃過了一抹希冀:“救救我!我是長武區路德公司的老闆!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錢!”
寧哲聽完男人的迴應,語速很快的問道:“我問你,跟你們一起被押送的那些孩子呢?”
“隔壁!我們被帶進這個地下室的時候,是分開關押的!我看見那些孩子被送進了後面的通道!”男人聽見寧哲問話,就已經明白他的確是來救人的,激動地抓住了欄杆:“放我出去,我可以跟你一起救人!”
“阿虎!把他們放了!”寧哲指着監牢說了一句話,接着繼續問道:“這監牢裡有多少守衛?”
男人搖了搖頭:“不清楚!剛剛有一個人拿着槍衝進來,對走廊裡的兩個守衛說計劃有變!爲了防止裴氏的研究計劃不被公開,要把我們全殺了!不過後面的通道里傳來了槍聲,所以那三個人就全都趕去那邊了!”
寧哲聞言,拎着槍就向通往下一個通道的暗門跑去,按照男人的說法,裴氏的人應該是發現監所失守,準備將這些魔種全部滅口的,但是由於北風他們的忽然到來,所以全都去那邊支援了,等寧哲跑到隔壁的走廊裡面之後,從其他走廊傳出的槍聲已經變得比較清晰了,而正如那個男人所言,這條走廊裡關的全都是十多歲的小孩子。
寧哲幾步跑到一個監室前方,對着裡面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問道:“農磊!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農磊的孩子?”
小男孩坐在監室裡,雙眼無神,表情木然的看着寧哲沉默不語,而寧哲也在燈光下注意到,這個小男孩的胳膊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看來已經被抓有一段時間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寧哲身後的監室傳出:“你是我爸爸派來救我的嗎?”
寧哲轉身望去,看向了一個八九歲模樣,臉上滿是污漬的小男孩,眼神一亮:“你叫農磊,你爸叫農泰初,對嗎?”
“對!”小男孩重重點頭:“我爸爸是個英雄!我知道他一定會來帶我回家的!你是我爸爸的兵,對嗎?”
“沒錯!我來救你了!”寧哲聽完農磊的迴應,快步跑到了他的監室前方,剛摸了一下就縮回了手掌,然後看着比大拇指還粗的鐵柵欄,以及面前的互鎖門陷入爲難,這種互鎖門是專供監獄使用的,通體被鋼構件包覆,門縫間隙小於五毫米,而且擁有防盜電擊功能,可以動過自碰和機械上鎖,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北風他們可以通過於慶的能力溶解金屬,但寧哲卻麻爪了。
“踏踏!”
就在寧哲準備找什麼東西撬門的時候,後面的暗門那邊,一名裴氏的押解人員彎腰就鑽了過來,寧哲發現這一幕,猛然舉槍,而對方也把槍給舉了起來。
幽暗走廊當中,寧哲跟一名裴氏的戰士相隔五米,持槍對立,兩個人的臉上都開始冒汗,因爲在這個距離之內,不管他們誰先開槍,雙方肯定都好不了。
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裴氏的人先繃不住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知道自己這麼做的下場嗎?!”
“咳咳!”
寧哲握着手槍,也是一臉緊張的清了清嗓子:“兄弟,大家都是爲了混口飯吃,沒必要鬧得你死我活!而且我忽然想起來,我家的烏龜讓水淹死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原路退回去,我從走廊另外一邊離開,咱們倆就當誰也沒看見誰!咋樣?”
對面的人一愣:“烏龜?讓水淹死了?”
寧哲目露兇光:“龜命關天!我真得抓緊走!各退一步,大家都活下去行不行,你給句痛快話!”
“我……”
“嘭!”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從另外一條走廊趕過來的上官嘯虎,直接從側方一腳踹在了那人身上,將他踹的雙腳離地撞在牆上,然後又落在地上。
“尼瑪……不講武德!”對方向寧哲罵了一句,隨即白眼一翻,當場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