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區革命軍營地,已經因爲試驗體的襲來而亂成了一鍋粥。
院子外側,革命軍在最短的時間內,總共設置了六道防線,但此刻已經被攻破了三道。
後方的指揮所邊緣,現場指揮官鬱景輝被槍聲震得耳朵生疼,腦瓜子嗡嗡直響。
“團長!團長!!”成片的槍聲當中,一名警衛員跑到了鬱景輝身邊:“前方報告,我方重武器的彈藥供應已經不足了,而尋常武器根本不足以壓制那羣怪物!”
“不足?這怎麼可能?”鬱景輝眉頭緊鎖:“我們進城以後,不是收繳了大量的裝備嗎?”
“之前咱們在做出撤退決定以後,那些重型武器作爲優先級最高的物資,已經被送出城外了,運輸部那邊給出的原因,是因爲這種重型武器在流民區無法補給,我們留下的武器彈藥,都是經過精確計算的,原本是準備用來阻擊護軍部隊進攻的。”
警衛員臉色焦急的解釋道:“外面的那些怪物,都像瘋子一樣,不計代價的往上衝,我們的火力只要稍有間斷,它們就會像是瘋狗一樣的撲上來,我們已經被撕開了三道防線,我們的火力配置,最多還可以堅持五分鐘,偵察連和警衛連已經頂上去了!他們說讓我們護着你儘快撤走!”
“扯淡!你知道這個隊伍叫什麼嗎?它叫鬱景輝團!我的兵都在前線浴血奮戰!我跑什麼跑!”鬱景輝鏗鏘有力的扔下一句話,並沒有離開,而是向着防禦陣線那邊走去:“通知後方隊伍,儘快將物資運走,能走一車算一車!我親自上陣,與前方將士共存亡!”
警衛員聞言,一臉嚴肅的看着鬱景輝:“團長!這一戰我們已經沒有勝利的希望了,留下的人都是必死的!”
“正因爲必死,我才更得留下!”鬱景輝語罷,在一名士兵手裡接過步槍,快步向戰壕走去。
“團長都上了,咱們還縮着幹什麼!教導連,給我準備作戰!”
後方的一個連長聽聞鬱景輝已經準備進行死戰,在物資堆裡將兩箱炸彈扔到旁邊的一臺車裡,隨後抱起一個炸藥包,直接坐進了駕駛位。
“他媽的!幹了!”
教導連的士兵們見狀,全都開始準備車輛和爆炸物,開始做起了自殺式衝鋒的準備。
最前方的陣地上,負責督戰的營長看見鬱景輝拎着槍衝了上來,當即一愣,然後彎腰迎了上去:“團長,您怎麼來了?這裡危險,你得馬上離開!”
“我來這裡,不是爲了讓你勸我的!”鬱景輝主動找了一處防守位,向外面望去,無數的試驗體如同潮水一般,正向着陣地不斷地發起衝擊。
面對這麼大規模的試驗體,鬱景輝也感覺心頭一震,隨後直接開始射擊。
營長看見鬱景輝已經就位,拿起一邊的大喇叭厲聲嘶吼道:“兄弟們!團長已經親臨戰場了!都給我玩命的打!我們或許是下不去了,但是咱們多扛住一秒鐘,後面就能多走一個兄弟!”
營長聲嘶力竭,但是並沒有多少人聽見他的吼聲,這種大規模的作戰,已經讓士兵們神經緊繃,耳朵早已經被震得聽不見聲音了。
“嗡嗡!”
在前線進行抵抗的同時,後面的營地當中,忽然衝出來了幾臺車輛,風馳電掣的衝向了試驗體那邊,而後引發了一系列的接連爆炸,將試驗體的隊伍炸出了幾道缺口,但很快又被更多的怪物填補。
陣地遠處的一處高點上,一名護軍偵察兵用望遠鏡觀察着戰場的情況,握着衛星電話開口道:“亂黨武裝已經跟試驗體全面碰撞了,而且看樣子,亂黨武裝已經擋不住多久了,他們後方的隊伍已經開始有了潰敗的跡象!”
“指揮部收到,你儘快撤離!”
“是!”偵察兵答應一聲,迅速向遠處退去。
三十秒後。
“嗡嗡!”
戰場上方,傳來了一陣撕裂空氣的嗡鳴,兩枚近程導彈向着戰場和後面的衛戍軍營地,直接砸了下去。
……
濱河路甲6號,是一家位於江田區的寵物醫院,也是呂氏的一處特務據點。
因爲之前雙方隊伍隔岸炮擊的緣故,臨河的道路和建築,都因爲炮擊嚴重受損,但這家寵物醫院卻幸運的躲開了炮彈。
此刻在寵物醫院的後院裡,呂氏這邊的全部特務人員,全都聚集在一起,後面的幾個房間裡,不斷有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給傷員進行着治療。
之前工業區一戰,再加上試驗體的襲擾,讓呂氏也損失慘重,一百多人的諜報網,如今有生力量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
院子裡,胡逸涵和林豹、上官嘯虎、黎胖子全都面色焦急的守在一個房間門口,等待着曹興龍的手術結果。
沒多大一會的工夫,呂勐也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一個出門的醫生看見他,挺直了胸膛:“四爺!”
“嗯。”呂勐微微點頭,看着一臉焦急的胡逸涵等人,開口問道:“他們那個傷員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點了點頭:“正在手術,初步來看,命是保住了,裡面正在進行截肢手術。”
“你去忙吧!告訴裡面的人,優先對他進行急救,一定要把命保住!”呂勐打發了醫生,剛準備對胡逸涵問一下寧哲的情況,就有一名特務帶着寧哲走進了院子。
“阿哲!你可算回來了!”胡逸涵看見寧哲出現,頓時帶着其他人圍了上去。
“受傷了?”呂勐看見寧哲滿身是血,而且還揹着一個人,也邁步迎了上去,但是等他看見寧哲背上的人之後,頓時鎖眉:“蘇飛?”
“四爺!先幫忙救人!”此刻蘇飛已經因爲失血過多昏了過去,寧哲也因爲手臂中槍,身體麻木的扔下一句戶,隨即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胡浪看見跟寧哲一起倒在地上的蘇飛,邁步走到呂勐身邊,低聲問道:“四爺,這……”
“我原本以爲,我跟寧哲是很好的朋友,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事情在瞞着我。”呂勐看着倒地的寧哲,眯眼沉默了幾秒鐘,擺了下手:“罷了,先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