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倒在地上,眼見遠處的特戰組員舉槍指向了自己,知道他想要舉槍反擊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對着自己面前的那具屍體猛踹了一腳,將其踢到了昏迷倒地的李霖身邊,用來盡力替他抵擋一下子彈。
“砰!”
遠處的特戰組員看見寧哲的動作,果斷扣動了扳機,子彈打在寧哲身邊的地面上,距離他的頭只有不到十釐米的距離,寧哲可以清晰聽到子彈擊打地面的聲音,還有碎片崩在臉上的感覺。
特戰組員一槍未中,輕輕挪動了一下槍口。
“砰!”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樓道里傳來了一聲槍響,而後那名特戰組成員頸部中彈,身體橫着移了半米,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寧哲看見對方倒下,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舉槍指向了那邊。
“呼啦啦!”
走廊那邊的樓梯間內,再度出現了數道穿着護軍制服的身影,而且這些人全都戴着防暴面罩。
寧哲後側的樓梯間內,也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寧哲的人嗎?”
寧哲看到遠處出現的護軍,以爲他們剛剛是誤殺了同夥,但是聽見這個聲音以後,頓時一怔:“胡浪?!”
在寧哲轉身的同時,胡浪也已經從樓梯上跑了下來,看到寧哲以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寧哲槍口調轉,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難道……”
胡浪沒等寧哲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別瞎說!如果要對付你的人是四爺的話,你早就沒了!我們是來救你的!”
寧哲聽完胡浪的話,發現從對面趕來的護軍,穿的制服的確跟偵緝處的人有細微差別,雖然還沒有搞懂現場的情況,但總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指着麻四喊道:“救人!”
兩人對話的工夫,樓梯位置也再度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胡浪聽見聲音,在口袋裡掏出只露出眼睛的防暴面罩,迅速戴好。
很快,特戰組長就帶着自己的手下們衝到了四樓,正跟從對面趕來的那夥護軍撞了個正對面。
“別動!”特戰組長見對方全都戴着面罩,還以爲這又是寧哲等人的僞裝,頓時舉槍指向了他們:“哪個部分的?”
對面的一名校官上前一步,掀開了自己的面罩:“禁軍總司令部,機要處外勤一組!”
“高永豐?”特戰組長認出校官的身份,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高組長,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重要嗎?”高永豐面無表情的反問一句,然後對手下的兵擺了下手:“嫌犯已經成功抓捕!把他們帶離!”
“是!”
高永豐身邊的幾名士兵答應一聲,快步向吳昊他們走去,胡浪也順勢將寧哲扶了起來,同時給他戴上了手銬。
“慢!”特戰組長聽見高永豐的命令,當即喊了一句,然後看着高永豐,義正詞嚴的問道:“高組長,你們機要處做的事情,是軍方密碼電報及內部明電的傳輸、辦理、保管、清退、銷燬工作,以及負責機要文件的收發、清退、存檔工作!並不是作戰單位,今天這件事,跟你們並不沾邊,你是要越權處理嗎?”
“你們偵緝處,負責的是城防保衛、罪犯緝捕和日常治安維護,反恐同樣也不是你們的活。”高永豐針鋒相對的答了一句,然後繼續道:“我們機要處的呂青唯處長,正在外面跟你們偵緝處的呂洪交涉,你想要說法,去找呂洪要!”
“把人給我攔下!”特戰組長猶豫了一下,對着自己的士兵揮了下手:“抓捕罪犯是我們的任務,不需要向任何人請示。”
高永豐聽見特戰組的話,奪過一名手下的槍,對着特戰組那些人面前的地面,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子彈在地面留下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彈坑,然後槍口高擡:“哥幾個,大家都是爲了混口飯吃,別鬧的太過不愉快,你們說呢?”
特戰組長看着腳下的彈孔,怒目圓睜:“高永豐,你他媽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行爲?”
“怎麼,還想去你的主子那裡告我的狀啊?”高永豐眯眼看着特戰組長:“既然你也說了,反恐不是我們機要處的事情,但我們還是來了,這其中的原因你難道不清楚嗎?相信內參的記者你應該已經見過了吧,你覺得內參和機要處的人同時出現在這裡,是爲了什麼啊?”
特戰組長沒作聲。
“忠誠是好事,但千萬不要爲了忠誠把自己的前程搭進去!”高永豐把槍還給手下,向前邁了幾步,站在特戰組長面前低聲道:“偵緝處和機要處雖然聽起來相差無幾,但是卻相差着好幾個級別!出於私人關係,告訴你一個秘密,呂洪快下課了。”
特戰組長聽見這話,擡頭看向了高永豐的眼睛。
“你這個人情,回去以後我會跟長官說的,現在我就把人帶走,你如果還想攔着,我絕對不反抗,直接把人交給你,呵呵。”高永豐扔下一句話,轉身對着手下揮手:“把人帶走!”
一名特戰組員看見機要處的兵開始將吳昊等人帶離,看着特戰組長的背影低聲問道:“頭兒?”
特戰組長看着高永豐遠去的背影,攥緊了拳頭:“讓他們走!”
……
與此同時,錦安鎮的一家鐵器作坊內,七八個青年正在將一張桌子上的金條裝箱,同時將已經裝箱的金條,搬運到外面的一臺皮卡車上,房間深處的火爐上此刻還放着坩堝,裡面有着剛剛融化的黃金,一邊的模具裡,還有着尚未冷卻的金條。
作坊門口,被呂飛良派來負責黃金熔鍊的孔震面色焦急,不斷地催促着:“都他媽磨蹭什麼呢!動作快一點!屋裡還剩多少貨?”
“孔哥,這就是最後一箱了!”一個青年將一個木箱抱出門外,放在車上以後,對着孔震開口道:“模具裡還有一批重鑄的金條正在冷卻,再等有五分鐘左右,就可以取出來了。”
“來不及了!帶不走的黃金全部捨棄!馬上走!”孔震自從接到呂飛良的電話以後,就一直心神不寧,扔下一句話之後,快步向着旁邊的一臺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