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給本宮捏捏肩

小室內燃着淡淡的薰香,窗戶大敞着,一擡頭便能看見明亮而神秘的蟾宮。室內靜悄悄的,徐謹揚着頭、託着下巴,她想,陛下還是很公正的,陛下是一個愛惜良才的好皇帝。正當她將小臉兒埋進掌中偷笑一下時,肩上忽然出現一雙大手,男人俯下身在她耳邊問道:

“想什麼呢?”

徐謹嚇得一個激靈,撂下手臂往旁邊躲了躲。她偏過頭去,見趙明庭就站在旁邊,即使是簡單的常服也擋不住一身的貴氣。

“見過殿下。”她撩起寬大的官袖,站起身行了一禮。

趙明庭拉着她未讓她跪下去,把她按到紫檀木圓凳上,問道:“想什麼這樣入神?”

徐謹正色道:“微臣沒有想什麼,只是明日就放榜了,也不知國子監那三十七名,能有幾人榜上有名 ”

“嗯。國子監再不出息些,早晚有一天會被摘了那匾額。”

“……”

“最好不要如此。雖然國子監官宦貴族子弟較多,但畢竟是朝廷開設的學府,每年都要各州縣推薦上來一批人,是對許許多多寒門學子的鞭策。這不僅代表朝廷對學子的看重,也維持着寒門子弟與世族子弟入仕的一種平衡。畢竟世族的權勢永遠也無法消滅,而朝廷既需藉助他們的影響穩固時局,要讓世族相信他們的人一直處在朝廷中、即便是朝廷邊緣;又需開掘出新的、純的、鮮活的力量。”

“殿下……”聽了他的話,徐謹還想說什麼,但也許趙明庭只是感慨一下,他並沒有繼續再說這個事。

他離得她很近,隨意地用手指颳着她柔嫩的臉蛋兒:“聽侍衛說,今日與一個監生去見了旁人?”

“是,一個友人。”徐謹抿着嘴,假作口渴要去倒茶,躲開了趙明庭的觸碰。

“友人?”很明顯一提到這兩個字,他有些不開心了。

徐謹一邊倒一邊問:“殿下也來一杯吧?這是宮人新進的茶。”

“不必,你倒你的。”

她放下茶壺,端起熱熱的茶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在趙明庭看來,她紅潤小巧的櫻脣這樣吮吸着茶水,竟莫名的勾人,他的眼神中漸漸染上了一股情動的色彩,身體也起了些熬人的反應。

男人伸出手將她的茶杯奪下來,放在嘴邊,照着那一層淡淡的霧氣脣印咬了下去,將徐謹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轉頭,她果然沒讓他失望,眼中是他意料之中的厭惡與逃避。

“你來。”

徐謹裹在官袖中的手指緊緊摳着手掌,看着他的背影,腳下有些猶豫。

她以爲趙明庭找她會有什麼事,原來是去書房陪他處理公事,她鬆了一口氣。

書房內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專注地看公文,她幫他磨墨,有一下沒一下地磨洋工。白日她也有她的公事,她這個主簿每日算賬都算得頭痛,怎麼到了晚上,她還是閒不下來?

趙明庭將一本公文拿給她看,徐謹被嚇了一下,這些東西她可不想沾染分毫,就像那張寫着策題的金帛一樣,她連動一下的念頭都沒有。

“看看吧,看看陳同非有多難。”

徐謹被他的話牽動了心神,大人?

她打開公文,原來是賑災的事。她仔細讀閱後,疑惑地問道:

“蜀地災民不少,還是較爲嚴重的地動,爲何糧食比江南少那樣多?”

趙明庭嘆了一口氣:“本宮那幾個堂叔伯可不是省油的燈,修橋一事被駁了回去,他們肯定要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況且江南暴客四處流竄,爲了一口吃食殺人越貨者比比皆是,父皇下令,所有賑災供給一定可着江南來。蜀地百姓也是無辜,本宮與陳同非說了,儘量不要薄待他們。”

徐謹看着手中那份公文,心情有些沉重。江南,一直以來,江南在她心中,都是那樣的詩情畫意,才俊輩出。現如今她才真正清楚那裡還有着血流成河、暴客強盜,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

“全國哪裡沒有用錢的地方,陳同非管着戶部不容易。”

徐謹嘆了一口氣,她心疼陳同非……

“你也懂事些,乖乖聽話,別叫陳同非擔心。”

“……”

徐謹差點想翻白眼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讓她看公文是這樣的意圖!她暗自撇撇嘴,沒有接他這話。

趙明庭這時動了動脖子,聲音有些疲憊和虛弱地說道:“你過來給本宮捏捏肩膀,本宮乏得緊。”

徐謹正將他批閱過的公文分門別類一摞一摞地整理好,並沒有聽見。

男人看着她催促道:“裝什麼,本宮叫你呢……”

“哈?”徐謹擡起頭來。

“咣”……

靜謐的書房內發出一聲異響,是硯臺掉在了地上。書案上立時出現一小灘墨汁,桌腿和地上也都是,還濺到了少年一身。

趙明庭皺皺眉,卻見小人兒白色的官袍從腰際那裡一路向下,染上了點點墨跡,不經意間的一瞥,好像漫天白雪中的飄零落梅,竟有些好看。

一片能教一斷腸,可堪平砌更堆牆。

飄如遷客來過嶺,墜似騷人去赴湘。

亂點莓苔多莫數,偶粘衣袖久猶香。

東風謬掌花權柄,卻忌孤高不主張。

趙明庭恍了神,書卷、墨香,很適合“他”。

徐謹連忙跪下:“殿下,微臣不是有意的。”

“起來。”趙明庭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喚來方宴打理。

徐謹咬着脣,爲難道:“殿下,微臣的官袍……”

趙明庭揉着脖頸“嗯”了一聲:“不是還有一件嗎,明日上值穿那件。”

“微臣遵命。那微臣先去換身衣服?”

“嗯。”

“微臣告退。”

“快些,換好了過來給本宮捏肩。”

徐謹大憾,咬咬牙,背對着他向外走去。

趙明庭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搭在太陽穴上笑了笑。

……

“咚咚咚”……

門外傳來方宴持重的聲音:“徐大人,您換好衣服了嗎?”

徐謹正對着房門,雙手叉腰,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她已經無聲地咒罵趙明庭許久了。她有些沒好氣地答道:“好了!”

方宴在外面抿脣笑一下:“好了就快些去立政殿吧,殿下等着大人呢。”

“來了!”

房門“咔”一聲被打開了,少年穿着青色布衫,很是文秀,比之穿官袍時少了一絲嚴肅,卻又與剛來時也不大一樣了。

進入書房,趙明庭見她如此這般模樣,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柔情。

“過來,本宮真的要累死了。”話中帶着些懇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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