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精銳隊伍,紅景天

等徐謹回到東宮,都已經亥時了,要是再晚一點,宮門就下鑰了。

經過侍衛的檢查後,她進得宮內,沿着長長的甬道進入東宮,腳下踩着四四方方、十分平整的地磚朝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今夜月色朦朦朧朧的,很是迷人。一路上景緻也不錯,有水、有山、有高大的樹木和一叢叢奇花異草。水邊的涼亭正飄飛着白色的紗幔,春風吹落一地梨花,那淡淡的、雅緻的香味瀰漫在空中,有些沁人心脾。

她時而會遇到一隊隊巡邏的侍衛和一些或是下值、或是剛剛上值要去守夜的宮人們,他們見了她都會駐足行禮,徐謹也會一一頷首迴應着。

走着走着,當四周只剩下她自己時,她整個人眼見地消沉了下去。沉重的腳步緩緩向前移動着,思緒不知飛去了哪裡,被白色羅雲廣袖的官袍包裹着的瘦削身影,在地磚上拉開了一道很長很長的影子,她似一縷孤獨的遊魂般,失神地在這偌大的東宮內飄蕩。

她控制不住地回想着在長安街上遇到的那對父女。

那個女子手腕那樣纖細,身軀那樣瘦弱,在粗魯蠻橫的夫君和婆婆面前是那樣的脆弱無助。聽他們爭吵中,貌似她在生育上有些困難,在當世乃至整個歷史中,這樣的女人,她的日子過得一定十分艱難。

而那個不再年輕的、樸實的、嘴巴厚厚的漢子一直將她護在身後,爲她擋着對方一切的辱罵和撕打。他的所有動作、神情和言語都毫不保留地表現出,他決不允許別人在他的面前傷害他的孩子,即使只是口舌上的也不行!

徐謹眼前出現了那個漢子粗壯的身影,他的眼睛、顴骨和嘴角都被他那所謂的女婿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脖子上、粗糙的雙手和胳膊上也被那個不是善茬的親家又摳又撓,弄得佈滿了一條一條的、細小的、滲出了血跡的傷口。他卻毫無反應,他的心神都在躲在他背後的女兒身上。

而他的女兒……那個只知道流眼淚的女子是在場所有人公認的懦弱,面對惡毒的婆婆和酗酒的夫君,她一直畏畏縮縮,不敢開口講一句。被婆婆指着鼻子一嚇唬,被夫君一嗓子吼過去,便立時去拉着她爹,不讓她爹接着打,絲毫沒有見到她爹爲了她已然是一副豁出命的架勢。

漢子沒有責怪女兒的懦弱,他只是心疼她,安慰她,讓她不要哭,口口聲聲說要帶她回家,要養她一輩子……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我腹我。爲人父母天下至善,爲人子女天下大孝。

清冷的月色之下,她眸中閃着淚光。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記得在貢嘎山的巖洞中,他們拉着她的手叮囑着:

纓纓,躲在這裡,千萬不要出聲。纓纓乖,爹爹和孃親馬上就來找你……

……

兩片薄雲忽而籠罩着天邊的月盤,兩行清淚從女子白皙的小臉兒上滑落,滴在地磚上,與小巧的梨花瓣糾纏在一起,最終它們只會化作春泥,被所有人遺忘。

上到金水橋時,徐謹的腳步慢了下來,她定在那裡看着遠處那座巍峨氣派的宮殿,腳下更加無力。

雖然那晚宮宴上皇帝並沒有責罰她,但等散席回到了東宮,果然趙明庭並沒有放過她。他將所有宮人和貼身侍衛都遣了出去,只留下她一個人。

他將她拖進內殿,質問她爲什麼亂跑,給趙明廊害她的機會。爲什麼大庭廣衆之下擅自做主,出言冒犯天威。爲什麼一遇到劉洪良的事,她就失去所有分寸。

徐謹覺得那夜的他不僅僅是生氣,他還有些癲狂,他醉了,是真的醉了。當時正好窗柩大敞着,一陣風吹進來,就那樣地將內殿所有燭火都熄滅了。在一片漆黑的殿中,在僵硬冰冷的桌案上,趙明庭給了她一個不算重,卻讓她永世難忘的教訓。

回想到這裡,她下意識舔了舔下脣的內壁,那裡有一個傷口,舌頭觸及到它時還是有些刺痛。今夜陳同非一家三口給她點了好多菜,當中不巧就有一些酸的和辣的菜品。他們特意接她去慶生,她很感動,是以強忍着尖銳的痛感吃了好多。

對她總是很莫名的太子,不喜歡她的太子妃,惡意針對她的韓霜,傳過不軌之事的阿日善,隱在暗處,不知何時會發現她撞破了他們秘密的內奸……在這個地方,她真的還能待下去嗎?

——“公子,查到了。十年前九月份,鎬京確實派出過一隊人馬前往蜀地,目的地是大渡河與雅礱江一帶。”

“那也就是說,他們去過貢嘎山?”

——“不一定,只能查到有人當時的確去過那一帶。”

“……”

——“但是很有可能。”

“怎麼說?”

——“當時被派去的,貌似是一支精銳的隊伍。重要的是他們臨走前,服用過大量藥物……”徐謹依然記得,當時唐栩生緩緩吐出的那幾個字:

——“是紅景天。”

“這麼說,他們肯定上了高原!”

唐栩生搖了下頭,強調着:“他們打算、或者說,覺得自己會上高原。”

她聽了唐栩生的話,臉上有些黯淡。因爲她知道,並不是他要故意與她咬文嚼字,他這樣說,就代表着事情不一定就是他們想的那樣。

她嘆了一口氣問道:“是什麼人派去的?”

唐栩生回答:“公子,我們的人在朝爲官,能查出來的,自然是朝中的人。”

“是龍虎獅?”她下意識地還是堅信那夥兒人一定去了貢嘎山。

唐栩生又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有些意外的答案:“不是。是宮裡的人。”

她愣了一下,追問道:“還有呢?”

——“太久了,公子,你要查的事在書院都是一樁樁未知的秘密,連老先生都不知道,更何況鎬京這邊。能查到這些,已經在小人意料之外了。”

“……”

“公子?”

徐謹沉重地點點頭,對他說:“不要讓陳同非知道,他會擔心的。”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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