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別墅的前庭中看着四位匆匆離去的編審助理,阿德里安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想想他們臨走時的震驚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造勢差不多成功了一半。
這幾個劇本都是他前思後想、精挑細琢後才選出來的,尤其是前面郵寄出去的那四個類型各不相同,有校園喜劇、有浪漫愛情、有驚悚愛情、還有恐怖片。而且這四個劇本有三個都屬於那種有亮點能賺錢,但是賺得不多的那種。
然後在對方派人過來談判的時再次拋出兩個更有潛在價值的劇本——《美國派》和《驚聲尖叫》。這兩部電影都是小成本高票房的典範,而且拍了無數續集,以這些人的專業素質不可能看不出來,再說他在後面還加了些提示性的附註。
那麼接下來,各大電影公司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阿德里安搖搖頭不再理會,反正他的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只要這四部電影拍攝出來並且賺了錢,那麼另一半目的差不多也達到了。
只是稍微有些遺憾和不甘,因爲最開始那四個劇本有一個,就是之前賣給華納那位助理的那個,是原本應該在兩年後發行,由惠特尼.休斯頓主演的《保鏢》。如果阿德里安沒記錯的話,這部電影的票房光在北美地區就達到1億美元——這可是90年代初的1億美元!
可惜不是自己投資,而且3.5萬美元的價格就賣出去了,他難免會小小的鬱悶下。當然,這種情緒幾分鐘後就被阿德里安扔在了腦後。
想要儘快初步建立自己的聲望,不可能全賣些賺小錢的劇本,在最開始的幾個當中加入一個票房大賣的劇本還是有必要的。只要製作人稍微動些腦筋,加上阿德里安同樣在後面隱晦的寫的那些東西,絕對能讓華納賺個盆滿鉢滿。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爲阿德里安手中賺錢的劇本有很多,不用在乎這一個。他之前在狂寫劇本的這三個月特意抽出時間去編劇工會登記註冊,並不是因爲工會可以在必要時候能提供幫助,他看中的是工會那個繳納一筆費用就可以存放並保管劇本大綱兩年的特點。
大部分編劇都會將自己的大綱交給工會保管,而電影公司同樣會經常在工會這裡查看有沒有值得注意的劇本,又或者有沒有可能和新收到的劇本雷同的故事。
阿德里安將這三個月裡忙碌的十個劇本大綱通通放了進去,而且在今後的日子裡還會不斷有大綱或者完整的劇本放進去。這樣即使可能出現“雷同”的構思,他也可以憑藉工會的保存記錄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那些“曾經”編劇可能因此讓自己的人生出現什麼變故,抱歉,那不在阿德里安的考慮範圍內。當他還是張皓軒的時候,曾在一篇科幻小說中看到了一個理論,讓遭受排擠而混日子的他印象深刻相當有感觸——羊羣理論!
這個羊羣理論可不是研究從衆效應的那個,作者假設了這麼一個畫面:十幾億隻生活在遍佈冰原的世界中的羊,爲了生存下去排列成爲等腰三角型一起在冰原上行走;走在前面的羊每當遇見草或者水源都能先享用,而後面的羊就只能吃草根喝剩水。
沒有那隻羊可以離開羊羣單獨生存,在寒冷的冰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見下一個有草的地方,什麼時候有暴風雪的襲擊,只有走在一起相互扶植相互依存才能活下去。
站在隊伍後面的羊,爲了能夠得到和前面的羊一樣的權利——無非是吃到鮮嫩的青草,喝到乾淨的水——而拼命的往前擠。前面的羊則首先要維持自己現有的位置,保證不會被擠到後面去,然後再想盡辦法儘量向前。
有些羊因爲站的靠後,奮鬥了一輩子也沒法出現在隊伍裡比較靠前的位置。而另一些羊,在剛出生的時候,就理所當然的站在父母的身後,位置比其他的羊都要靠前很多。
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可言。
現在他重生了,或者可以看做上帝又或者別的什麼大能把他收作了養子,將他放在較爲靠前的地方,並給了他一對異常堅硬的犄角,那麼他憑什麼不繼續向前擠呢?
也許今後他會成立一個基金會幫助那些潦倒的編劇,也許可能暗中支持編劇工會爲爭取自己的權益而罷工——08年的大罷工可是影響深遠,而且在這之前還曾有幾次罷工計劃都胎死腹中,這些他還是張皓軒的時候都有所瞭解——但要他現在放棄用抄襲剽竊去換取資金與名氣的積累,那不可能。
無恥嗎?當然,絕不否認。但是,我不在乎。
“我要出去下,蓋倫太太,晚上不用等我。”阿德里安稍微收拾了下就往外走去,今天下午他還有個重要的約會。
“好吧,不過我會做兩個三明治留在冰箱裡,你只需要把它們放進微波爐裡轉上一圈就可以吃了。”整理着客廳的蓋倫太太好心的說道。
“謝謝。”阿德里安點了點頭,隨即出門開車往市區駛去。
編劇這個職業在現代雖然已經不像以前那麼低微,可往上也不見得高得到哪裡去,否則的話08年又怎麼會有大罷工?好劇本、好導演、好演員算得上是製作好電影的三個主要因素,可什麼時候見過編劇要求分紅了?就算編劇工會那些年收入50萬的編劇也沒有過吧。
雖然編劇讓他很方便的跨入了好萊塢的大門,但他絕不會就此駐足。
“真沒想到你居然比我早到,克勞。”阿德里安帶着揶揄的表情在克勞德的面前坐了下來,然後對過來的男侍者點了點頭:“一杯拿鐵。”
不等克勞德說話,他繼續用揶揄的語氣問道:“玩得還愉快嗎?”
雖然將所有身家交給克勞德操作,而且這三個月裡他一直悶頭抄着劇本,依然還是會抽空看看私人會計師送來的財務報表。面對那起起落落的曲線圖,阿德里安只有一個念頭:克勞德這小子玩上癮了!
“嘿,你怎麼能這麼說,好歹你給我的資金已經翻了四翻了。”克勞德一臉的無辜。
“在翻五翻的時候你明明可以收手,然後等波動過去再開始。”阿德里安毫不客氣的說道,“別忘了我們的協議,玩也要看情況。”
話說雖如此阿德里安還是有些鬱悶,畢竟這是個口頭協議,而且以他最後的說法就算克勞德玩光了也只能接受。還好當初爲了留下翻身的本錢沒有把別墅抵押出去,阿德里安暗抽了抽嘴角。
“放心,我隨時都把協議放在心上的,你是如此的信任我,我當然不能讓你失望。”克勞德微笑着揚了揚雙手。
“我的會計師告訴我,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對我來說至少還有四個月甚至更多。”克勞德自信的說道,同時還帶着一點傲氣,顯然在這三個月中獲益匪淺。
“好了艾德,就直說吧,約我出來是爲了什麼事。”他端起咖啡飲了一口。
“很簡單,我需要收購一家電影公司,然後再執導一部處女作。”阿德里安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
克勞德差點把口中的咖啡噴出來,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杯子用驚訝的目光看着阿德里安。
“華納、環球、福克斯以及迪斯尼分別在我這裡買下了一個劇本,同時還在競爭兩個劇本的所有權,所以你不用這麼驚訝。”阿德里安平靜的說道。
“我以爲……我以爲……”克勞德無意識的做了幾個手勢。
“你以爲我那時只是說着玩?拜託,克勞,我是非常認真的。”阿德里安挑了挑眉,“我什麼時候在正式請你幫忙的同時還開玩笑。”
長長的出了口氣後,克勞德聳了聳肩:“我知道,但是……艾德,你改變了不少。”
“每個人都會改變的,我跟你說過,從我觸電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以前的我的了。”說道這裡阿德里安擺擺手,“好了,不說那個,本來我打算花50萬成立一家新電影公司,但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從頭做起,所以打算收購一家。不需要太大,價格在300萬左右,有着完整的部門以及基本的關係網就可以了。”
克勞德用勺子攪動着杯子裡咖啡,看着半晌阿德里安半晌沒出聲,最後嘆了口氣:“真的很奇怪呢,艾德,雖然理智告訴我這個想法很瘋狂,可直覺卻告訴我你很可能成功。”
“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克勞?”阿德里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好吧好吧,”克勞德舉起了雙手,“那麼,你想我怎麼做?新開個戶頭直接把錢劃到上面去?或者直接幫你物色一家要出售的電影公司?”
“你能幫我那是最好,不過我需要你拿出400萬來。”阿德里安想了想後說道,“除開收購電影公司外,我需要購買幾本小說的改編制作權以及投資自己的第一部電影。”
“如果按你所說的辦,你的第一部電影的投資最多隻有幾十萬……”克勞德話還被說完就被阿德里安打斷了:“好了,克勞,我知道你很關心我,但請相信我。”
“好吧,”克勞德點點頭,“不過,如果你只留給我2000萬資金的話,我可不保證最後能爲你賺到6000萬。”
“那就下調到5000萬,你的酬勞不能算在內。”阿德里安當即說道。
“那麼就這樣吧。”克勞德將咖啡一飲而盡後站了起來,“對於你的奇蹟,我拭目以待,這次可是真心話。”